情愫
時間總是在安靜與寂寞的時候如流水般就會從指縫間流走,想抓都抓不住,當你綣手想要握緊它的時候,它總是會被你嚇跑,最後留在手裏的隻是空空如也。
終於已經是大年三十了,就像是如迎大敵般的麵對這個重要的節日,一大早就起來買對聯、貼對聯,而且把買來的小飾品一個不剩的全都裝飾在了牆上。等我全部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我拖著忙了一上午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毫無規則的撲在自己的床上,感覺到能夠休息真是一件最美麗而且最愜意的事情。這時候這個新年對於我來說就真的成為了可怕的戰爭。
我盯著天花板,依舊是直勾勾地我自己選的天花板,可是它們現在又變成了安詳的睡覺的模樣,不複前些時候那種看似哭泣的淒涼,我在這樣的安詳之下漸漸地進入了夢境。
夢是模糊的,可是它又最是能體現人的潛藏思想與細膩心境的。這是一個怎樣的夢?夢裏的一切都混沌模糊,不僅僅是街道就連行人的麵孔也是異常模糊的,可是就在所有混沌中出現了一張晶瑩而剔透的麵龐,清清楚楚的看得見那最是溫婉的笑容,是楊溪。我邁開腳步準備朝她走去,可是這邊卻被清脆的聲音呼喚,我回頭同樣是一張清晰而美麗年輕的臉,童雪正邁著輕快地步伐向我飛奔而來,也許她看見了前方的什麼然後停住了步伐呆呆的站在原地。我收回正要邁出的步伐,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間我感覺如臨大敵般的難以抉擇。
她們兩個也站在原地等待著,等待我最困苦的抉擇。我內心覺得這個夢太過於壓抑而且不切實際,所以我努力的掙紮著想要從這種兩難的境地中抽離出來。
可是就在此時,楊溪帶著她的笑容漸漸地彙入那片模糊之中,最後始終是再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我想要喊一聲,說不定她就會回來,可是那句話卻不出來,拚盡力氣也隻是動動嘴唇始終發不出聲音來。
我忽然想起了童雪,猛的回頭才發現童雪也在慢慢地一點一滴的與那片模糊相映成趣,最後被它完全吞沒。看到這裏我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我忽然似乎陷進了一個一直往下掉的無底深淵,陌生黑暗而且叫人毛骨悚然。
我緩緩的睜開我的眼睛,剛剛那場夢依舊驚悸的回蕩在我的腦海裏,曆曆在目而又讓我覺得奇怪。對於楊溪的某種情愫難道已經潛滋暗長到了可以與童雪比肩的程度?我使勁兒的搖搖頭想要擺脫這些夢的滋擾。不可能,不可能!我使勁的告訴自己,想要讓自己認清現實。
外麵已經是傍晚,落日餘暉下的這座老城顯得暮氣沉沉。我走到窗前努力的向遠方看去,太陽已然在城市的另一頭藏匿,它把臃腫的身子很多都放在了遠處的山下,隻露出少許光芒似乎要在完全黑暗之前認認真真的審視這座老城。
我端坐在窗口,等待著這座城市完全墜入黑暗,那樣它就不再顯得這般的滄桑而斑駁,隻有在夜晚的鎂光燈下才能讓它看起來更有生機和活力。
等城市的每個角落終於撒遍了黑暗,千家萬戶漸次出現燈光。我打開房間的燈打開書,要把這一天最美好的夜晚與我現在最要緊的事情聯係起來。
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書,手機又在那邊咿呀咿呀的唱了起來。別人總是能夠在我最悠閑的時候找出那麼多的事情給我,手機真是功不可沒啊!我按下收聽鍵,習慣性的招呼語,“喂!你好,哪位?”其實是有來電顯示的,可我總想要用耳朵來識別一下聲音,每當這時候我才會覺得人的聲音特別的奇妙,怎麼就能千奇百怪到被人一耳識穿呢?
那邊傳來的是楊溪熟悉的聲音:“徐楓,我…是楊溪!”聲音中夾雜著慌亂與恐慌。
我聽到楊溪的語氣有些許的不對,說:“楊溪,你別急!怎麼了?有話慢慢說。”
楊溪那頭依舊是慌亂,說:“我家…出事兒了,你能不能現在過來一趟?”
我關心地問:“什麼事兒?嚴重嗎?”
楊溪在那邊越來越慌亂,我隱約地聽到人群中瑣碎的聲音,“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我就往楊溪家裏跑。楊溪是第一次顯得這樣的慌亂而無助,她雖然曾經看起來頹敗過,可是從也沒有這樣的張慌失措過,她在我心裏總是帶著幾分笑意沉默的坐在一旁,而且略帶些清新優雅的感覺。
可是坐在出租車上,我又不禁奇怪的想,即使楊溪再慌亂她怎麼會想起來打電話給我求救。其實答案已經了然於胸,隻是我強迫自己不去接受,不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