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誅陣

長箭貫穿腦顱,何兆一箭即被斬殺!片刻沉寂之後,城門上下盡皆嘩然!

城門守軍大嘩是因為朝廷命官為天子敕封官祿,刑不上大夫,邊疆武職將領職權尚在州府官吏之下,誅殺守備等於向朝廷宣戰!

城門下董之武等人則大開眼界,這廝原先駐守邊關潑皮憊懶,是北疆中有名的兵痞惡棍。他與人時常大打出手屢見不鮮,但踏入中原王城第一步,竟然不分青紅皂白,一言不合就立刻射殺守城將領!

朔方節度使借淩朝暮擁兵自重,皇帝最忌諱的是尾大不掉,地方豪強與皇族宗親爭權奪勢日漸慘酷,派係之爭日見端倪,魚之樂這是想幹什麼?

城門上一陣喧囂,熊熊火把映照下,城樓上現出一位中年官員,麵白無須一團和氣,沉聲說道:“各位將領,恕下官無禮。岷州城內瘟疫爆發,上峰有令準進不準出。望諸位將軍見諒,下官隻是奉命行事,此事實出無奈。”

城下士兵聞言陣陣低語,魚之樂麵無表情,手搭長弓問道:“你是誰?”

那官員朗聲回答:“岷州刺史江淮遠。霸安九年進士科三甲進士。”

魚之樂仰頭道:“請江刺史開城門。本將長途跋涉,帳中諸軍疲憊不堪,於此地不過稍事休息。我負皇命在身,若延遲進京,你我都擔不起這個幹係。瘟疫爆發甘寧,離此地尚有百裏之遙。江大人,你我同朝為官,留一線臉麵,日後好相見。”

江淮遠不語,火把閃爍之下麵色已漸漸猙獰。

瘟疫離此有百裏之遙,然而城中老弱婦幼有感染跡象。他江淮遠怕上司責罰丟了烏紗,故關閉城門封鎖消息,要將這一城之人活活禁殺。

魚之樂適逢其會,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他率領三千親衛軍方將入城,後有守城士兵立刻關閉城池。

好一招借刀殺人。

想必上奏的奏章都已擬好:北疆軍士路途中感染時疫,全軍覆沒,並且傳染城中百姓。為防止擴散,他江淮遠大義滅親,關閉城池保全全州府。

隻不知這道嘉獎令,下頭掩著多少血淋淋的白骨?

甕中之鱉,機不可失——江淮遠左手在背後打了一個手勢。

站在他身後的別駕程門壽立即得令,躲藏暗處的弓箭手即刻開弓引箭,無數暗箭齊發,向著魚之樂破空而來!

擒賊先擒王,他想滅口。

魚之樂冷眼高坐馬上,不躲不避。

他身後有少年偏將閃身而出,接過長弓縱馬狂奔。他橫搭震天弓,五隻穿雲箭流星趕月,迎麵撞擊正前方箭雨。

箭矢碰撞箭矢,箭杆穿透箭杆。十支長箭激射於地。

少年身形一轉躲在馬腹,於急速奔跑的馬蹄聲中,再探身引弓,連珠箭發,沿著方才箭身軌道,將城牆之上身形隱蔽的五名弓箭手當場射殺!

箭囊已空。魚之樂隨手拋出一物,那少年敏捷接住,反身策馬,回首一箭將江淮遠烏紗帽射個對穿,釘在了堅硬城牆之上。

卻原來是一把精致的玳瑁匕首,劍刃漆黑毫無光澤,劍柄猶自嗡嗡作響。

少年端的好身手,好箭法。

變故倏然發生,城牆守軍無人能夠反應。江淮遠發絲散亂,他驚慌大喊:“給我殺!給我殺了他們!”

少年躍馬而起,他右手向後平伸,魚之樂擲出長劍,少年隨手抄過,長劍在他手中旋轉過無數光圈,便向城牆狠狠擲去。

旋轉劍身閃過寒冷光芒,江淮遠身形後仰瞳孔劇烈顫抖,於那鋒利劍刃上,仿佛看見自己瀕死的恐懼!

長劍轉瞬將他頭顱斬去,鮮血噴濺他身邊眾官員,眾人大驚之下,竟無人發得出任何聲息。

岷州刺史江淮遠當場身亡。

少年輕鬆翻身坐回馬上。他取下頭上盔甲,重重燈火之下是一張英俊灑脫的臉。他揚眉說道:“本將乃魚之樂麾下參軍鞠成安。還有何人,前來受死?”

司馬萬啟琛嚇得渾身癱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抖抖索索靠在城牆恐懼睜大雙眼。

程門壽急急大喊:“還不開城門!開城門,請諸位將軍——出城!出城!”

董之武手提長刀行至魚之樂身側,低聲道:“魚將軍,岷州城內驚險,敵暗我明。不如在外休整一夜,天亮即刻啟程為上。況且咱們今夜已捅下了大婁子,此地實在不久留。請將軍三思。”

魚之樂淡淡微笑,看向不遠處的少年偏將:“不急。董將軍,你去將所有人都喊醒,大開城門,放百姓出城。有病不能行的,召軍醫醫治。”

董之武瞬間明白他是何意。

他恭聲回答:“末將領命。”

少年偏將察覺到他的目光,倏然回頭,囂張一笑,食中二指並在眉峰,向右一掠。

端的是豪邁灑脫,瀟灑倜儻。

魚之樂禦馬前行,躍過何兆的屍體,回頭淡淡說道:“本將軍累了。想洗個熱水澡。城內刺史府有高床軟臥,美酒佳肴,這等享受,怎能錯過。本將辛苦了這許多天,有此機會,為何要夤夜出城。董將軍,你若是怕了,就在此幕天席地,睡上一宿吧。”

這個混蛋!

董之武氣的臉斜嘴歪,恨不得立刻提筆狠狠參奏,將這廝軍法處置千刀萬剮才能解心頭之恨。

他緊握手中長刀,慢慢吐一口氣,隨在三千軍士中魚貫而行,解開百姓手腳鐵鏈,通知全城可自由出入。片刻燈燭大亮,聲浪震天,城池沸騰。

魚之樂逆著拖家帶口烏泱泱人潮,向著刺史府緩緩策馬而行。

他在邊疆撒潑撒野,一向率性而為。他不受拘束管了,被江淮遠滿嘴官腔和歹毒心思激起殺意,再不能停歇。

他身處邊疆見慣了刀光劍影,一踏入繁華富盛的中原城池,竟有些恍惚難安。

偌大刺史府,樹倒獼猴散。

魚之樂領著親兵,自行尋了上房,各自安歇。

花木扶疏,亭台湖泊錯落布局,有江南園林景致,也有西北風情粗獷。

燭光昏黃,門外修篁迎著晚風,簌簌而響。

鞠成安抱胸側倚門框,少年英姿勃發鎧甲鮮明,看向魚之樂:“末將有緊急軍情,前來向大人稟報。”

魚之樂方將沐浴,他頭發散開中衣大敞,少年目光流轉,瞬間將他打量的清清楚楚。

魚之樂低聲笑:“既有軍情,鞠將軍當仔細道來。”

鞠成安將屋門反鎖,抬手熄滅蠟燭,他與他挨得極近,交換一個深深的吻。

魚之樂手滑入他衣內,說道:“若有半點疏漏,定當軍法處置。”

那軍法淩厲狠辣,少年後背現出道道紅痕。他雙手反綁衣衫塞入口中,嗚嗚做聲。

魚之樂俯身,扳過他下巴,從側吻他耳垂。溫潤舌頭鑽入耳內,少年全身顫抖,*陣陣緊縮。

魚之樂抽出他口中衣帶,鞠成安聲音微弱春意蕩漾:“卑職……任憑將軍懲罰……”

魚之樂雙手掰開他白嫩臀肉,深深碾入,凶狠撞擊:“豈止要罰,本將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鞠成安揚起脆弱脖頸,清秀臉龐暈紅雙頰,他唇微張,雙腿分開腰身彎折,魚之樂沿脊梁輕吻他後背,激起一陣陣戰栗:“卑職……甘願領教棍刑……將軍不必垂憐……”

魚之樂幾近爆發,他五指陡然發力深深掐入他腰身,將他後臀提到更高,使那粗長更為深入。迅猛的撞擊使得鞠成安雙腿酸軟再用不上力,僅憑魚之樂手勁提在半空,一前一後隨著撞擊之下無力散亂搖晃,床側嵌有巨大銅鏡,映出模糊合歡人影,那粗長進出之間卻異常清楚。鞠成安低頭喘息看的一清二楚。被蹂躪的羞恥感和滿足感迸發,他低低呻吟,然先射了出來。

少年肌肉光滑身材流暢,深色皮膚有汗水流淌。緊縮的*令魚之樂喉嚨發出猛獸般的嘶吼。

他將他後臀猛然並緊,在那炙熱禁錮的甬道中盡情噴射。

少年伏在床上身形不住起伏,清幽月光灑入,*肌膚光可鑒人。

魚之樂將他放入浴桶,水波微微蕩漾。

少年修長雙臂搭在桶側,頭無力後仰。魚之樂身上水珠滴落,伏在他胸前不住啜吻。

少年笑意清雅:“怎麼將軍……還要動用水牢之刑……”

魚之樂呼吸噴在他頸側,氣息燙熱:“本將最想在那城牆之上,當著萬千眾人的麵,幹到你翻白眼。”

這般情話粗魯直白,卻瞬間點燃兩人欲火。少年微微閉眼,說:“卑職……難以逃脫,隻好憑將軍肆意妄為……”

水波蕩漾更深。

月光傾灑,屋中人影糾纏一處,在堂中投下斜斜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