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後沒想到昭容在做出這種事後,為何還能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番話。
昭容徑直在旁邊坐下,“你瞧瞧,都說了氣大傷身,皇嫂怎麼還這麼大的火氣。”
既然好好講話皇後聽不進去,昭容也沒有再去理會皇後的反應,自顧自拿起桌上的糕點就放進了嘴裏。
片刻後,皇後才將眸中怒火壓下,“昭容今日特意來此,定不是為了與本宮拌嘴的吧。”
既然昭容能到這裏來,皇後就想要弄清楚她到底有何目的。
“自然是因為我那個好大侄兒的事情。”昭容一副玩笑的話語說出這話,而皇後瞬間就沉了臉色。
自從謝胤被皇上下令抓起來後,還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麵提起此事,萬萬沒想到最先當著她的麵說出這話的人竟會是昭容,倒也在她意料之中。
皇後的目光帶著恨意落在昭容身上,許久後都沒有動彈,但昭容卻依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沒有被皇後的目光所影響。
片刻後,皇後還是收回了目光,對於此事她知道的實在是太少,當時好像昭容正在場,倒是可以從昭容口中打聽出一些事情也說不定。
念及至此,皇後就收回了目光,“昭容,本宮隻想問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謝胤他究竟做錯了何事。”
既然皇後都這樣問了,昭容自然露出笑臉,將目光落在了皇後身上。
“謝胤為了年年,對知意,也就是裴少夫人下毒,導致她如今還昏迷不醒,這件事,不知皇嫂以為,是大是小?”昭容的嘴角雖然還帶著笑意,但說出口的話,卻讓皇後瞬間瞪大了雙眼。
“胤兒,他,不可能的,他雖然……”皇後的話語變得磕磕跘跘起來,話音未落,皇後又猛地止住了話頭。
此番若是昭容詐她的,那她就全然上了當,想到這裏,皇後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片刻後又立刻收回了目光。
“皇嫂這是不信嗎?”昭容早就料到了皇後會是這般反應,她今日過來,也就是為了瞧瞧年年的下場,至於皇後會不會信她嘴裏的話,那就是皇後的事情了。
正在皇後猶豫之際,昭容就已站起身,“若是皇嫂有什麼想問的,昭容隨時恭候,亦或是,可以詢問皇兄。”
話音落下,昭容就衝著皇後低頭行禮,轉過身離開了。
瞧著昭容的背影,皇後許久都未曾做聲,直到耳畔的腳步聲消失不見,皇後才揮手將旁邊的丫鬟喊了過來。
“去,盯緊了昭容那邊的動靜。”
丫鬟應聲正準備離開,但皇後又猛地將她喊了過來,“還有,盯緊了胤兒那邊的動靜,一旦有任何消息,一定要來告訴本宮。”
很快丫鬟就不見了蹤影,皇後的眸中漸漸沉了下去,若此事是真的,那年年這個人,就萬萬留不得了,並且,此事決不能讓皇上知曉。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皇後就猛地站起身,“陛下此刻在何處。”
聞言,皇後就立刻朝著禦書房走去,但她才剛來到禦書房門外,就被門外的德公公給攔了下來,“皇後娘娘,陛下吩咐了,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
德公公在見到皇後的瞬間,麵上就堆起了笑臉,連忙迎了上去。
對於這套推辭的說法,皇後再熟悉不過,“本宮的確有事情想要詢問陛下,還請公公通融通融。”
話音落下,皇後就衝著德公公點了點頭,身為一國之母,她能做出這番姿態,實屬不易,但德公公依舊一副為難的模樣。
“皇後娘娘。”話音落下,德公公就衝著皇後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走到了一旁安靜點的地方。
“陛下這幾日心情屬實不是很好,娘娘這個時候過去,隻怕是……”德公公平日裏也沒有少從皇後的手中撈到好處,對於這番提醒也是他該做的。
“原是如此。”皇後不覺一聲歎息,這種情況之下,她心中再著急也隻能暫且離開,另尋他法。
等到皇後離開後,德公公才徑直進到了禦書房中。
“陛下,皇後娘娘剛剛離開了。”
聞言,皇上眉間卻不自覺蹙的更緊了些,“此事,還真是讓朕為難,有才,你怎麼看。”
話音落下,皇上就將目光落在了德公公的身上。
這時德公公渾身打了個激靈,“此事,的確是難辦,太子殿下畢竟親口承認了此事,而小裴將軍又剛剛班師回朝,若是什麼都不做,隻怕與平南公爵府無法交代。”
這番話倒是十分中肯的,皇上也聽了進去,但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給出解決辦法,讓皇上不自覺一聲歎息。
“此事,何時才能有結果。”皇上擰著眉頭,一邊是太子,一邊是裴淮景,沈知意如今還昏迷不醒。
“太子可有交代解藥。”想起沈知意的瞬間,皇上又凝眸將目光落在了德公公身上。
“這……”德公公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猶豫,因為謝胤在地牢中,且不說什麼都沒有交代,還非得說這是裴淮景陷害他,口口聲聲說他是冤枉的。
這種情況,皇上沒有開口,那些人也不敢對謝胤用極刑,自然什麼都沒有問出口,更何況是解藥。
正當德公公猶豫之際,屋外就有人匆匆進來,“陛下,小裴將軍在外求見。”
聞言,皇上一時間還不知該如何是好,但裴淮景既然都到了門外,索性一揮手讓他進來。
“臣見過陛下。”
裴淮景進來後,當即就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淮景今日來此,是為了何事?”盡管皇上心中也十分清楚裴淮景來到這裏不會因為旁的事情,但還是問了出來。
“回陛下,臣並沒有想要陛下如何懲罰太子殿下,隻想要知意安然無恙。”裴淮景的話說的真心實意,話音落下一個響頭就磕了下去。
“臣隻想知道解藥為何。”
“不錯,此事朕定會盡快給你結果。”裴淮景的要求合情合理,皇上也實在是沒有借口拒絕。
但裴淮景很快就抬起頭,“不知陛下可否允許臣前往地牢。”
並非裴淮景不相信那些獄卒,而是他很清楚那些人不敢對謝胤做出什麼事情,若是指望這些人問出解藥所在,不知到了何年何月。
聞言,皇上眉間的褶皺又添了幾分,“此事……”
“陛下放心,臣隻想知曉解藥在何處。”裴淮景又是一個響頭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