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南越國二王子

不知裴婉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沈知意不解問道:“她們一家,向來都是如此嗎?”

“向來如此!”

裴婉道:“我爹是寒門出身,憑著自己的一身本事才做了武狀元。”

“當年,我祖母去世前偏心姑姑一家,什麼都沒給我爹留下,我爹被姑姑趕出了家中無處可去,這才到京城中考取了狀元。”

裴婉踢著腳下的石子,不情不願的道:“本以為是和那家徹底斷了聯係,哪裏想到我爹得了狀元,又成了駙馬,被那家人知道之後,每年都會來用各種借口要銀子!”

“祖母家裏的那些存行,早就被我姑母那個敗家夫君揮霍的差不多了,她就一門心思的盯上了我爹,母親又是個體麵的,不想叫她在京城中鬧出亂子來,所以每回就是用前因打發了就算了。”

聽聞此事,沈知意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依著婆母的性子,當時會將她們打出府去才是。”

裴婉歎了口氣,“她是我爹的親姐姐,母親唯恐傳揚出去對爹的名聲無益,所以母親她這麼多年也都忍下來了。”

兩人走著走著,來到後花園的秋千旁,裴婉走到秋千上坐著,前後輕輕晃著秋千,“這次過來,還不知道又想從府中拿走多少銀子。”

沈知意走到裴婉身旁,在另一側的秋千上坐下,抬起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遠處的景色,“隻要將軍和婆母一心,即便是她想要作怪,估摸著也無從下手。”

“嫂嫂你從前沒見過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裴婉正色的看著沈知意,“到時她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不必搭理她。”

沈知意點點頭寬慰裴婉,“好,我都聽你的。”

來日,裴淮景沐休原本是想帶著沈知意去長街上走走。

鄭景星那邊卻遞來消息,說是有事要找他幫忙,他推脫不下隻能前去幫忙。

沈知意在府中閑來無事正在看賬本,翠微匆匆從外頭進來,所以還捏著一封信,“小姐,今日府外遞進來的信,是小姐您的。”

“我的?”沈知意放下手中的賬本,接過翠微手中拿著的信,將信拆開看了看。

偌大的信紙上隻寫了三個字,聚仙樓。

沈知意心中咯噔一聲,直覺告訴她,應當是那個人約她前去。

她將信紙折了起來收進袖子,壓低聲音對翠微道:“去給我叫一聲你的衣裳,我換了衣裳出去一趟。”

“小姐,小將軍囑咐過,如今外頭京城形勢繁雜,小姐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你去準備吧。”沈知意道:“我是有要事要辦,日落之前我就會回來。”

翠微表情有些為難,向房門前看了一眼,“可是小姐……寒霜和寒雪……”

沈知意抬手要讓她繼續說下去,輕手對她做了個揮手的動作,“去吧。”

“誒。”翠微立刻會意應下,轉身去找自己的衣裳。

不出片刻,沈知意已然一身丫鬟打扮,她將帷帽戴上,裝扮作翠微的樣子推門走了出去。

寒霜看見戴著帷帽的沈知意的走了出來,將她叫住,“你這是幹什麼去?”

沈知意捏起嗓子,裝著翠微的聲音說道:“小姐吩咐我去布莊走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寒霜聽到沈知意的聲音沒有懷疑,隻是略微關心的說道:“路上小心些。”

“嗯。”沈知意應聲後,立即轉身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寒雪瞧著沈知意離開的步子,“翠微今日怎麼怪怪的?”

寒霜倒是沒有懷疑,“應該是急著替主子去辦事吧,你別管那麼多。”

從平南公爵府出來後,沈知意這才鬆了口氣,按住帷帽一側,到遠處租了輛馬車,向著聚仙樓的方向而去。

下了馬車來到聚仙樓中,沈知意叫來店中小二,“可有人定了上房,在等人的?”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沈知意的打扮,“有有有,貴客請跟我來。”

到了天字一號房前,店小二衝著沈知意伸了伸手,“貴客,人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小的就不進去了。”

“嗯,你下去吧。”

待到店小二離開,沈知意這才伸手將房門推開,走進房中。

“淮景,我跟你說的你聽到沒有?你怎麼總往樓上看?”

鄭景星正和裴淮景說著要事,見他有些走神,便隨著他的目光上樓上看去,“你看見誰了?”

裴淮景皺了皺眉頭,方才進入天字一號房那個人,像極了沈知意。

見裴淮景不說話,隻是眼神盯著樓上看,鄭景星抬起手在他麵前擺了擺,“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

“我好像看見知意了。”

“啊?”鄭景星向樓上看去,“你說方才那個戴著帷帽的女子是沈姑娘?”

裴淮景搖了搖頭,“我也不甚確定,先說你的事。”

進入天字一號房內,沈知意看到那日的黑衣人,正坐在桌旁拿起茶壺,往自己對麵的杯子裏倒了杯茶。

“沒想到我還能活著來見你吧。”

沈知意走上前,坐在那人對麵,抬起眼眸看著他,“你上次給我的名字不是真的,你到底叫什麼。”

那人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他抬眼看向沈知意,“上次給你的的確是假名字,姑娘莫怪。”

“在下拓跋俊。”

沈知意瞳仁猛地一縮,她有些震驚的看著麵前呢,“你是……”

南越國的二王子!

拓跋俊預料到沈知意會是此等反應,他勾唇笑著道:“怎麼,我的身份很讓你意外嗎?”

沈知意對他生出幾分防備,“你是南越國的二王子。”

“的確。”

“你為何中了這等毒?”沈知意想到他從前對自己說的話,那毒是特地為他下的,她就不禁皺了皺眉頭。

拓跋俊倒是實在的很,對沈知意毫不隱瞞的說道:“因為南越國的黨派之爭,我不過是個犧牲品罷了。”

說罷,拓跋俊又道:“就和你們這裏一樣,皇子之間的黨派之爭永遠不會斷,除非……這之中有人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