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糾纏到一起,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兩人打的不可開交,直到鄒世明將兩人拉開。
三皇子和四皇子臉上都掛了彩,兩人的衣服也因為滾落在地上,粘的都是塵土和泥草。
鄒世明嚴厲遏止兩人,手中還捏著打馬的鞭子,“這裏是馬場,兩位皇子若是想要打,就去教練場!兩位都是皇子,如何要鬧的場麵如此難看!”
兩人被拉開後,皆有人在身前護著,不讓他們二人再碰上。
四皇子揚聲道:“是他先開口詆毀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女子,我就是看不得他這種沒教養的,動了手我也不怕鬧到父皇麵前去!”
“謝沅,不用你在這裏裝好人!自己幹的什麼事你最清楚!當初城門樓上有個女子跳下來的事,你們都忘了我可沒忘!”
三皇子一時沒克製住,衝著四皇子的方向喊大喊著,“那女子是因為什麼死的你最清楚!現在屍身找不到也就罷了,若是能找到,看你還在這裏同我耀武揚威什麼!”
他這幾句話喊完,整個馬場上一片鴉雀無聲,程門女子跳樓之事,就是謝湛一直在追查案子。
可惜那具屍體實在被人藏的太深,到現在都沒展露一絲線索,所以四皇子得以到現在都可以置身事外。
這件事宮中一直沒人提起,今日三皇子皆由此事將這話說了出來,旁邊的幾個皇子都不敢出聲了。
謝沅的表情已經徹底黑了下去,掙脫著旁邊人的束縛,要衝著三皇子的方向去。
梁子決奮力將四皇子攔下,對三皇子道:“那女子的屍身一日未找出,這事情便一日沒有真相。”
“沒有真相的事,三皇子若是說的這樣篤定,恐怕有些不妥!”
沈知意正騎在馬上回來,就看到遠處一堆人湊到了一起,好像是不遠處有人打了起來,她騎馬湊近就聽到了梁子決說的那句話。
她眼神微微一震,沒有在縱馬靠前,沈知意從馬上下來,向幾人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當真是被惹急了,不依不饒的喊道:“如果不是他做了虧心事,女子為什麼要寫了血衣,從城門上跳下來!”
謝沅如今腦中亂成一團,怒火蓋過了理智,用力甩開身邊的人,衝著三皇子的方向將捏在手中的鞭子衝他甩了過去。
幸好鄒世明及時握住鞭子攔住兩人,“今日就到這裏!你們快些帶著三皇子離開!”
害怕兩個皇子真的在他這裏鬧出事端來,鄒世明讓幾個皇子先帶三皇子離開。
隨後才對梁子決道:“你先在這裏陪著四皇子,不要讓他再追出去,等皇子的心情緩和了些,你們再回去。”
“好。”梁子決點頭答應。
等到鄒世明離開後,沈知意這才加快了腳步,來到四皇子和梁子決麵前。
梁子決在看到沈知意以後愣了愣,看了看身邊的四皇子才道:“沈姑娘,你來做什麼?”
沈知意卻定定的看著謝沅,“四皇子,城門女子跳樓之時我也在場,我看到了她血書上的內容。”
謝沅猛的一抬頭看向沈知意,“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這件事可否是真的?”沈知意一字一句的說給謝沅聽,“血衣上寫著,四皇子你強搶民女,占人良田,殺人滅口,我想知道這些可都是真的?!”
“沈姑娘!”梁子決驚得一身冷汗,生怕她因此再次惹惱身旁的四皇子。
沒想到這次謝沅的反應卻和剛才對三皇子的針鋒相對不同,他緩緩的坐到一旁,有些失神的看著遠處,久久沒有說話。
天色仿佛逐漸暗了下來,昭容也悠哉的騎著小馬回來了,見到馬場上就隻剩下沈知意和三皇子幾人還有些疑惑,“怎麼就剩你們了?其他人都哪去了?”
沒能等到四皇子的回答,沈知意心中有些說不上的失落,卻也明白不該再繼續等下去。
“沒什麼,我在等公主你回來,我們回去吧。”沈知意幫昭容牽好馬,往馬廄的方向去。
沈知意將馬拴在馬廄中,從馬廄中出來發現昭容的身邊,多了兩個人,四皇子並沒有離開。
見到沈知意出來,昭容衝她招了招手,“小四說要去我宮中坐坐,還要叫上你一起,你們兩個……有什麼秘密要說?”
沈知意這時才抬眸看向謝沅,“也不是什麼秘密,是淮景離開前,沒查清楚的那件案子。”
不多時,四人齊坐在昭容殿中,昭容順便叫人上了晚膳,要邊吃邊說。
知道他們是要說起城門樓上墮樓的女子,昭容多了幾分好奇,目光看向謝沅,“我也聽說這事兒了,好像是小四你做的孽。”
謝沅如今是有口難辯,口中喝的酒都有些發苦,他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此事怪我,這也不能全怪到我頭上。”
昭容立刻豎起耳朵聽的仔細,謝沅又多喝了幾杯,借著酒勁還有些微醺的道:“那些事我從未做過,不卻仍舊害怕那女子的屍體被找到。”
“這是為何,你是被冤枉的,就算是那女子的屍體被找到,將此事查個清楚,皇兄也一定會還你個清白,你怕什麼。”
謝沅恍惚著捏著酒杯,不斷的搖著頭,“不,和我有關係,一旦查出來……我也逃脫不了關係。”
沈知意聽四皇子這樣說,緩緩的垂下了眼眸,沒有開口。
昭容卻頗有些急迫,“你難不成在撒謊?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還不肯跟我們說實話?”
“我覺得四皇子不是這樣的人。”梁子決忽然說道。
謝沅喝的有些多了,晃著頭迷迷糊糊的開口,“現在說這些已經為時一晚,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我隻期盼著屍體最好永遠都不要被找到。”
“若是屍體永遠都不被找到,死去的女子還有他的家人該如何沉冤得雪。”
沈知意格外冷清的眼神看向謝沅,“你明知她身背仇怨,你又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卻希望這真相永遠掩埋,你確實從真正的凶手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