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其他還需要什麼可以盡管告訴我。”
見白鶴衣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會賠錢,蘇錦兒不禁試探的開口:“你就不怕?”
聞言,白鶴衣彎起唇角笑笑:“這世上的事,都要嚐試了才有結果,不是嗎?任何事都有風險,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白先生的格局果然不同於一般人啊——”蘇錦兒玩笑般誇讚了一句,便又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白鶴衣負手而立,瞧著前麵的背影,不由得斂眸笑笑,才準備抬步跟上,餘光卻瞄到了街口另一邊的幾個人影,裝扮看上去像是些走江湖的練家子。
他目光中劃過一抹思慮,隨即側目看了眼身邊的常晚舟,兩人相互交換了眼神,便見常晚舟便閃身往那邊走去。
白鶴衣收回目光,向前方看去,瞧著蘇錦兒正在不遠處的一個小攤處駐足挑選。
他掩去麵上的憂慮,又換上先前那般溫和的笑意,抬步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常晚舟站在街邊瞄了眼那幾人,思量片刻後,走進小巷中吹響了口哨。
不多時,便見一個尋常裝扮的男人從巷子裏走出,衝著幾人迎麵而去,似是不經意撞了幾人一下,緊接著便聽得男人粗獷而憤怒的聲音在街上響起。
“瞎了你的狗眼!撞到老子身上來了!”
撞人的那人連忙點頭哈腰,滿是歉意的賠禮:“對不起,對不起!”
而被撞的男人卻似沒打算要放過他,剛揪住他的衣領想要發狠,卻被身邊的人攔下:“別惹事。”
聽罷,男人也隻得放開手,看著那人一溜煙跑走。
才轉過身來,被撞的男人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卻發現空空如也:“大哥!那小子把我錢袋順走了!”
聞言,還不待其他人有所反應,那男人便轉身快步追去。
見狀,剩下的人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眾人循著蹤跡來到城西外的樹林中,卻不見了扒手的影子,黑暗中,忽而幾道戾氣破風而來,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然倒了下去。
這時,幾個黑衣人自林中而出,其中一人上前從倒地的人身上搜出一塊令牌,遞到常晚舟麵前。
“處理幹淨。”常晚舟收起令牌,吩咐後便轉身離開。
此時,集市上,蘇錦兒三人各自點了一碗野菜麵皮湯,坐在小攤上歇腳。
“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小縣城裏,還會有這樣的地方吧?”
聽得白鶴衣開口,蘇錦兒不禁又側頭往街上望了一眼:“白先生不像是會逛夜市的人,卻是怎麼知道這個去處的?”
聞言,白鶴衣不禁挑眉笑笑,調侃道:“以貌取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世上最有趣的便是市井煙火,能看盡人生百態,如果總圈在高牆之中,隻會變成書蟲祿蠹罷了。”
蘇錦兒瞧著麵前的男人不禁認同的點了點頭,心中對白鶴衣更多了幾分敬佩。
“來,客官,您的麵片湯好了!”
攤主將熱騰騰的碗放在小桑麵前,不禁又歎道:“這位客官看著清瘦,胃口可是真好啊!”
瞧了眼小桑麵前摞著的幾個空碗,蘇錦兒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別開視線時,不經意瞧見攤主地上丟棄的一些菜葉藤須。
隻見裏麵夾雜著幾條十分熟悉的植物莖杆,不禁頓了頓目光。
她上前俯身撿起瞧了瞧,隨即向攤主問道:“老板,您這野菜是在哪采的啊?”
攤主回眸瞟了一眼,笑著應道:“不遠,就在城外的老鷹山上。”
聽罷,蘇錦兒眸中泛起些許思慮,隨即看向攤主:“老板,這些可以給我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那些都是爛的,姑娘要它做什麼?”
蘇錦兒也沒回答,隻笑著道了謝,便將地上的菜葉連帶藤莖一股腦裝了起來。
三人逛了一陣便回到酒樓,蘇錦兒在房中從袋子裏將菜葉一股腦倒了出來,仔細從裏麵挑出幾條藤莖,不覺微微彎起唇角。
這可是最好的調味香料,看來這邊的人並不認識,如果能從山上采下來大批種植,以後就不用愁了。
蘇錦兒將上麵的小果實摘下,放在紙上包好仔細的收起來,這才上床去睡。
此時,白鶴衣房中,常晚舟自門外走進,來到窗邊打開一條縫隙往外瞧了瞧,隨即上前將令牌交到白鶴衣手中:“公子,都解決好了。”
白鶴衣接過,瞧著令牌上的字,一向溫和的眸子裏不禁浮現幾分殺意。
“派人多注意些,別讓他們發現行蹤。”
“是。”
常晚舟俯首應下,便退了出去。
翌日晨間,蘇錦兒早早便起床進了廚房。
在這裏住了一宿,還花了白鶴衣那麼多銀子,自己也總該表示一下。
錢她是沒有了,不過做一頓早飯還是手到擒來的。
廚子一早來上工,就瞧見蘇錦兒在廚房裏忙活,幾人倒也見過這個蘇姑娘,知道她是東家請來的點心師傅,卻不知她做飯也如此利落。
幾人進了廚房,一邊幹著自己手裏的活計,一邊不時的瞟上蘇錦兒一眼。
對於這位蘇姑娘的來曆,他們還是有些好奇的。
畢竟向東家那麼有錢又有能力的人,竟會主動去請這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丫頭來做點心,想必這人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可瞧著她忙活了半天,不過也隻是做了些尋常的粥餅和小菜,一旁的廚子不禁對視一眼,便也沒再投來目光。
蘇錦兒將吃食放在托盤上小心翼翼的端上樓去,叩響了白鶴衣的房門。
這一幕正被從屋子裏走出的小桑瞧見,隻看著兩人相視笑笑,隨即蘇錦兒便走進了白鶴衣的房間,小桑不禁挑了挑眉,一向看似單純的眼睛裏不經意劃過幾分思慮。
屋中的白鶴衣才剛坐下,還沒待開口,便見房門被推開,一個藍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上前來,坐下便端起桌上的碗大口吃起來。
“喂!”蘇錦兒不禁皺起眉頭,剛想教育幾句,便被白鶴衣打斷:“沒關係。”
聞言,蘇錦兒咬著唇瓣,眸子裏的火氣漸漸淡去,隨即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