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前往天雍

花雪微微斂眉,“看來殿下是真的不打算動青離了。”

“這也不好說,你也知道那群人最是不擇手段了,讓他們知道,孤雲山莊就在他們手中,他們怎麼可能不用她來威脅青太後跟孤雲山莊?”

“隻是……”沐芷擰著眉頭,“很奇怪的是,我在那個老妖婆身邊待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聽她提起過青離,甚至連孤雲山莊都鮮少提及。”

“大概是青太後離家太久太遠了吧。”花雪猜測道。

這個理由並不成立。

青太後是青華的義妹,晉州也相當於她的娘家,而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她去過娘家,唯一一次,是去年歐陽炎去孤雲山莊參加醫道會,卻也是為了那批兵器。

而青華與青離也像是完全忘卻了青太後這個人一樣,從未去過天雍探望。

不是說是兄妹、姑侄嗎?這一家人跟陌生人有什麼兩樣。

“如果青華不疼愛這個妹妹,又怎麼會把孤雲山莊在天雍的勢力悉數交到她手裏?”花雪淡淡道:“無非也是為了保護她罷了,依我看,不管是青太後還是青離,都是一丘之貉,若非是他們,殿下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

沐芷眸色一暗,“你說得對!”

花雪看了看天色,“皇上大概是要過來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以免被人碰上了。”

沐芷離開了淑芳園,刻意繞了幾圈,才往坤寧宮的方向過去。

夜笙穿著天雍宮女的服侍,躲在草叢之後,看著沐芷遠去的背影,銳利的雙眸微微眯起。

沐芷是明月閣的人,都已經混進皇宮來了,就說明這盤棋,早就開始了。

不得不說,楚非歡還真是深謀遠慮,一環扣一環,不僅掩人耳目,更是心狠手辣,這樣的敵人,既讓人恐懼,又讓人興奮。

……

河陽關駐地之內,風吟之背著手,晃悠悠走過,臉上笑眯眯的,還朝著來往的士兵點頭問候。

眾人看著風吟之的笑臉,都覺得有些奇怪。

這段時間攝政王就跟來了月事一樣,天天板著個臉,底下的將士都被折騰慘了,連帶著風神醫也是哭喪著臉,開的藥方裏多了好幾味苦兮兮的藥材,也是把他們折騰慘了。

可是現在看著風吟之的模樣,就跟有什麼好事發生一樣。

風吟之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墨珩應該是躲在屋裏思念那個臭婆娘吧。

果不其然,在他掀簾走進去的時候,迎麵一把短刀朝著他射了過來。

“滾!”

風吟之拍拍胸脯,墨珩這廝下手越來越狠了。

他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大步走了進去。

“我說你天天悶在裏麵,不無聊啊?”

墨珩一記冷眸掃過來,手裏捏緊了那個繡得歪七扭八的香包。

“你最好有什麼事要說。”

風吟之攤攤手,“看你的樣子,看來我們不能好好談談了,那什麼時候等你脾氣過去了,什麼時候我再把夜笙的信給你看。”

墨珩動作僵了一下,一把奪過他手裏的信。

風吟之看著他這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撇了撇嘴。

算了,他不跟怨夫計較。

這段時間青離下落不明,墨珩可不就成了怨夫了。

一目十行,墨珩又忍不住再看了兩遍,字裏行間之中,皆是透漏著青離安好的消息,墨珩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了下來。

“怎麼樣?我說了不用擔心吧。”風吟之大喇喇地躺在他的床上,放鬆地伸了個懶腰。

墨珩複而又看了一遍,臉色卻又冷凝起來。

“這封信,你看過了?”

“嗯哼?”風吟之懶懶應了一聲,“我這不是怕那個母老虎傳回來的是壞消息嘛,就先給你把把關,還好還好,那個臭婆娘安然無恙……”

“安然無恙?”墨珩冷笑一聲,突然站起身來,“夜笙說她找到了蘇白與青離的藏身之處,卻暫時不能將他們救出來。”

風吟之眨眨眼,“有什麼毛病嗎?”

墨珩捏緊了那張薄薄的紙,“以夜笙的本事,你覺得無法救走他們嗎?”

“說不定是守衛太嚴密了,你也知道明月閣那幫人……”

“那青離呢?”墨珩鐵青著臉,“青離雖然沒有內力,但是武藝絕對在夜笙之上,你覺得她沒辦法擺脫那些人嗎?”

風吟之坐直了身體,“你在擔心什麼?”

墨珩咬著牙,“夜笙都有本事找得到他們,不可能沒本事將他們救出去,隻有一種可能,青離無法脫身,或者說,她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可能是蘇白,可能是那群人給她下了毒,可能是,她受傷了……

夜笙在信中鮮少提起青離,像是在刻意回避,隻說了一句她平安無事,若是她真的無事,夜笙又怎麼會如此明顯地掩飾?

墨珩捏緊了拳頭,他也以為夜笙帶回來的是好消息,可是現在看來,不管是她還是青離,似乎都在刻意隱瞞著他。

如果不是青離授意,夜笙怎麼會對他有所隱瞞?

風吟之看著墨珩更差的臉色,有些頭疼地撓撓頭。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墨珩看著外麵昏暗的天色,沉聲道:“我決定去天雍。”

他一直在等,一直被這邊的事拖著,可是最後等來了,卻是青離模棱兩可的平安。

他不想再等了,不能確定她真的平安,不能保證她還活著,他就算贏得了這天下,又有什麼意思?

風吟之瞪大雙眼,連忙拉住了他,“你可千萬要冷靜了,攻打荊南關在即,你若是此刻離開,那這河陽關又該怎麼辦?”

墨珩卻是一笑,“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

風吟之訥訥地看著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原來墨珩對青離的執念已經那麼深了。

平日裏見他們二人嘻嘻哈哈的,一點也沒有夫妻該有的模樣,可是很多感情,原來早就深中心中,不是沒有察覺,隻是不說而已。

風吟之忽然想起了夜笙,那他對那隻母老虎,是不是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