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猛地搖頭,“臣女不可能看錯。”
子玥脾氣上來了,立馬便要跳起來,“明明是你……”
“玥兒!”李太後低喝一聲,瞪著她,子玥咬咬牙,隻得又坐回去。
“李明淵呢?”墨珩問道。
“這兒呢。”風吟之大步跨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暗衛,手中架著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誰都認得出來,那正是李明淵。
李太後眉頭狠狠一皺,抓緊了身下的椅子,眼裏的擔憂做不得假。
李尚書老來得子,尚書府就這麼一顆獨苗,對於這個弟弟,李太後也是十分疼愛。
“他怎麼成這樣了?”
李太後看著李明淵一身都濕漉漉的,不由得喝聲道,也忘了眼前這幾個是墨珩的人。
風吟之隻是掛著幾分嘲諷的笑看了她一眼,便向墨珩拱手道:“王爺,草民在猗蘭樓內找到這位李公子的時候,發現他正在跟一名宮人歡好,那名宮人已經昏過去了,倒是李公子……怎麼也不清醒,無奈之下,隻得用冷水潑他,這才能把人帶過來。”
“什麼!”李太後瞳孔一縮,心疼地看著李明淵,又朝著身側的林姑姑喝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國舅爺扶下去更衣!”
林姑姑正要動身,卻被墨珩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李太後臉色極差,對墨珩道:“怎麼?攝政王連讓哀家的弟弟換一下衣裳都不許嗎?那又為何非得抱著皇上回來更衣?”
她這語氣中明顯的酸氣眾人都聽出來了,隻是誰也不會往那方麵想,隻當李太後護弟心切。
風吟之輕笑一聲,搖著扇子歎道:“一個是九五之尊,一個不過是大臣之子,有何可比性?”
“你算什麼東西!”子玥立馬跳起來,“我母後跟皇叔說話,你插什麼嘴!”
這一次李太後倒是沒有攔著她發作,顯然她也是同子玥想的一樣,看著風吟之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
風吟之倒也不惱,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握著扇子拱手道:“草民不才,南陽風吟之。”
除墨珩外,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風吟之啊!
他居然是風吟之!
這青霄國內,誰不知道風吟之的大名,那可是真正的神醫啊。
子玥憋得小臉通紅,上不去下不來。
她也沒想到,這個穿得普普通通的男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風吟之!
之前隻當他是跟在墨珩身邊的侍衛,如同雲堯他們那樣罷了。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夫,畢竟誰都個病痛的時候,不過很顯然,今天這對母女已經將風神醫得罪了。
李太後把子玥拉了回來,對著風吟之艱難地扯出一抹笑意,語氣也難得有了幾分恭敬。
“原來是風神醫,小女不懂事,衝撞了風神醫,還請風神醫切勿怪罪。”
“當然。”風吟之眯著眼睛一笑,“我這個向來不記仇,不多加理會便是了。”
李太後臉色一變,不多加理會,也就是說,以後不管她們出了什麼事,他也絕對不會出手救人。
李太後恨恨地咬牙,這也隻能怪他們太魯莽了,竟然沒認出眼前的人是風吟之。
不過也是,跟在墨珩身邊的,又有幾個等閑之輩?
“先把他弄醒。”墨珩吩咐道。
風吟之拿出一個藥瓶,放在李明淵鼻下聞了聞,便見原本如死豬一樣癱在地上的李明淵慢悠悠地醒了過來。
“小舅舅!”子玥拔高聲音喊了一下,李明淵意識回籠,看向她。
“子玥?”他茫然地喊了一聲,又看了看四周,“我……我怎麼會在這裏?”
瞥見跪在一旁的永寧,李明淵雙眸一亮,便要撲過去,卻被李太後喝住。
“明淵!”
李明淵是什麼樣的人,李太後不可能不了解,正是如此,所以在這重華殿,在墨珩麵前,更是不能讓他亂來。
李明淵聽到李太後的聲音頓時停住,大多時候,對於這位年紀輕輕就當上太後的姐姐,李明淵還是很聽她的話的。
“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裏?這裏……是哪兒?”
那一雙虛浮的眼眸轉著圈,最後落在上座的墨珩身上,頓時僵住。
“那不是攝……”
“明淵。”李太後低喝了一聲,微微垂眸,雙眸與他對視,一字一句道:“你告訴哀家,是不是永寧勾引了你,見勾引不成,便陷害於你?”
永寧猛地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太後,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太後你……”
“哀家讓你開口了嗎?”李太後一記冷眸掃過去,永寧閉緊了嘴,微微抽泣著,卻不敢出聲,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姐姐你嚇唬她做什麼?”李明淵一見心上人被吼了,哪裏還能冷靜下來。
“小舅舅!”子玥氣得跺腳,暗罵一句蠢貨。
果真是不能找他一起幹壞事,李明淵雖然靠得住,但是做事不靠譜,搞砸了不說,還把他們都拉下水,現在也隻能全都推到永寧跟子辛身上,才能保住他們李氏一族的名聲了。
見子玥都開口了,李明淵撓撓腦袋,現在這情況,他也是亂的很。
他記得他在猗蘭樓內點燃那香料之後,便等著子玥把永寧引過來,迷迷糊糊之中,有一名女子站在他麵前,那會他也吸了不少香氣,便撲了過去,之後的事,他就不記得了,再醒來時,就在這裏。
李明淵看了一眼子玥向自己使的顏色,又看向永寧,忙道:“郡主請放心,我絕對會對你負責的。”
永寧渾身一顫,雙眼通紅,卻還捂著嘴不哭出來。
“襄王府的郡主,何須你這個窩囊廢負責!”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外麵傳來,便見一名紫衣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麵如冠玉,清秀俊逸,不如墨珩那般強勢而奪目,也不如楚非歡那樣貴氣淡然,他眉眼間多了幾分英氣,那雙眼眸卻是如臘月寒冰般冰冷,他便是襄王府的世子,景熙。
“哥哥!”
一看見他,永寧立馬撲了上來,抓著他的衣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宣泄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