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收編西北軍

“把人帶走!”

眼見秦叔玉油鹽不進,聞琅知道自己從他嘴裏說套不出什麼東西的,索性也不再跟他糾纏,直接把人給帶下去。

偌大的秦家,除了一些普通的家仆下人外,有名有姓的主子竟然就隻剩下一個秦叔玉,其餘的秦家人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了。

太後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沒被氣暈過去,稀裏嘩啦又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該死的秦家!”太後咬牙切齒。

若是秦家站在皇帝那邊,太後都還沒有這麼生氣,偏偏秦家居然站在了紀君卿那邊,這才是太後無法忍受的。

“聞琅!”太後倏然看向聞琅,沉著臉一字一句吩咐:“哀家要你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將西北軍全部收入麾下,哀家要你帶兵踏平撫州,拿紀君卿的人頭來見我!”

她幾乎是歇斯底裏地衝著聞琅怒吼,聞琅低著頭,毫不猶豫地接下了太後給的任務。

西北軍自寧王被聞琅射殺後,下頭的幾個統領竟都各自為王,誰都想當唯一的老大,但誰也不服氣誰。

本該順利向京城行進的軍隊,因著這件事耽擱下來,底下已經找好隊伍的士兵們各自跟著自己認領的頭頭安營紮寨,等待著其他人的行動。

聞琅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帶兵趕來的,為了盡快完成此事,聞琅幾乎出動了聞家所有的暗衛。

他命令底下的兵先將西北局打散,他則和時雨帶著暗衛進入營帳,毫不猶豫將幾個頭領都給殺掉。

底下的士兵正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聞琅和自己的暗衛提著首領們的腦袋出來了。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將腦袋往地上一扔。

“西北軍受寧王蠱惑,犯上作亂,理應誅九族。”聞琅冷冷說。

那些西北軍也沒有想到聞琅等人下手如此迅速狠絕,他們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事情就已經成定局了。

他們現在群龍無首,沒有人帶頭,底下的人隻能胡亂來,而胡亂來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但沒有人想死,眾人沉默著。

聞琅在這一片沉默的氛圍中接著開口,“如今陛下為奸臣蒙蔽,致使朝廷不安,若各位即刻歸順朝廷,助太後娘娘捉拿奸臣,那先前所犯之事便既往不咎,爾等可再立軍功。”

士兵們一愣,現在就歸降不但可以洗清之前的罪,之後還能再立功?

他們當初跟著寧王也不過是想要掙個功名而已,到不見得真的是對寧王有多麼忠心。

在哪兒立功不是立功,況且朝廷還不計較以往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答應?

於是不久前還拿著武器奮力抵抗的眾人紛紛將武器放下,自願重新歸順於朝廷。

聞琅騎在馬上看著腳邊跪倒的一片,眼神冷冷的,心裏倒是暗暗鬆了口氣。

好在這一次他總算順利把事情解決了,如今有了西北軍的加入,他們的兵力大大提升,即便對上撫州軍也不怕了。

抬頭看向江南的方位,聞琅眯了眯眼睛,紀君卿,池雲箏,他們很快就會再見了。

池雲箏和紀君卿還不知道西北軍已經被朝廷收編之事,甚至因為時間和距離遙遠,他們連寧王已經死了的事兒也不知情。

從上河村回來之後,紀君卿不再隱瞞身份,正式現身於人前。

撫州軍的士兵原本見秦懷玉遲遲沒有動靜,絲毫沒有要去京都支援的樣子,心裏就有些不安。

和偏遠的西北軍士兵不同,撫州軍的士兵自入營起,就經常被教育要忠君愛國。

無論皇帝是否昏庸,他們這些士兵也牢記著自己忠君愛國的思想。

可秦懷玉身為大將軍,卻遲遲沒有動作,看起來似乎並不打算管皇帝或太後。

士兵們都忍不住擔心他們是不是要跟西北軍一樣背上謀反的罪名了,正在這時,紀君卿身份曝光。

同是皇室血脈,況且紀君卿還在上場打過仗,新兵且不說,老兵沒有人不知道紀君卿,哪怕沒見過,事跡或名字也總是聽說過的。

康王也不說別的,身份一暴露之後,便提出要帶兵打入京城,捉拿妖後。

京城裏具體的事件,大家都不太清楚,不過無論怎麼說,這天下終究還是皇帝身份最大,因而哪怕是太後,真要跟皇帝對上了,大家也還是天然偏向於皇帝。

紀君卿說捉拿妖後,眾人也並沒有意見,反而因為長久的等待摩拳擦掌起來。

不過讓紀君卿沒想到的是,他的身份公布過後沒多久,竟然在撫州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陛下。”

對方如今的身份到底還是皇帝,紀君卿也還是先正式給對方行了一禮。

皇帝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太好看,許是連日奔波,沒有好好休息,看上去有幾分憔悴。

二人見麵的地方是在撫州知府府上,隻不過隨著戰亂一起,撫州的知府同青州知府一樣,早不知道去了哪裏,隻留下空蕩蕩的宅子一座。

皇帝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不明地打量著紀君卿。

“康王,好久不見。”皇帝開口,聲音聽上去比較沙啞。

紀君卿微微一頓,但隻當是皇帝沒有休息好,並未多想。

“坐吧,與朕說說話。”皇帝隨手指了個位置。

紀君卿也沒有跟皇帝客氣,在椅子裏坐下來。

皇帝叫其他人都下去,紀君卿便也讓池雲箏他們先離開,屋內隻剩下皇帝和紀君卿。

“咳咳。”皇帝咳嗽兩聲,目光定定地看著紀君卿,“當初你失蹤,太後信誓旦旦說你死了,那時朕以為你當真已經死了。”

“臣命大。”紀君卿淡淡道。

說起來,他和皇帝也算是兄弟,隻是先帝子嗣眾多,公主尚且好些,皇子之間,卻是從生下來就注定了要爭鬥,不管他們是否願意爭鬥。

紀君卿對皇帝沒有像太後那樣厭惡,卻也著實談不上多喜歡。

並非他嫉妒,而是覺得身為皇帝,對方卻一點該做的事沒做,反而處處受製於太後,若非對方軟弱無能,如今也不會有這些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