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4�侍衛們領命而去,快速在四周翻找起來,可是就算他們把現場的廢墟再翻一遍,也仍然是沒有找到池雲箏和扶風。
有賓客道:“難不成是剛才火太大了,把這二人給燒沒了?”
大康某些偏遠的地方流傳著火葬的習俗,如果火焰溫度夠高的話,的確是能夠把屍體變成灰燼的。
寧王心裏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當時的火也沒有燃燒太久,主要是將房子燒得坍塌,若池雲箏和扶風在裏麵,多半不是被燒死,而是被房梁等重物砸死的。
他不願相信也隻能當這兩人被火燒成灰燼了。
心裏舒坦了幾分,寧王回頭看向聞琅,“該找的地方你也找了,沒有找到你要的人。”
他說完這話後就迅速和自己的侍衛交換了一個眼神,隨時等著和聞琅爆發衝突。
但是奇怪的是聞琅看到現場空無一人後情緒並未出現變化,甚至聽到燒成灰這種猜測也仍然保持著平靜。
寧王瞄了眼聞琅的臉色,心中暗暗猜測對方是不是在醞釀怒意。
聞琅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廢墟現場,唇角卻是微微勾了勾。
果然如他所料呢,池雲箏總是有辦法逃走的。
現在他越發好奇池雲箏到底是怎麼逃走的了,就像對她這個人好奇一樣。
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等著聞琅開口的時候,聞琅卻是一語未發,直接轉身離開了。
現場的人愣了愣,直到聞琅的身影都走遠了他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這就走了?”有人結結巴巴地問。
還有人疑惑:“他瞧著不是和那女大夫有糾纏的模樣麼,如今人都燒沒了,一把骨灰都沒留下,他怎麼什麼都不說就走了?”
這話剛說完就被身旁的人杵了一拐,“不走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讓我們跟著陪葬?”
那人想到這種可能性,嚇得抖了抖身體,連忙擺手,“算了算了,走了好,走了好啊,趕緊走吧!”
寧王陰沉沉地盯著聞琅的背影消失,看到聞琅這麼平靜的反應,寧王並不認為對方是傷心過度,反而有種不妙的猜測——池雲箏根本沒死!
雖然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池雲箏到底是怎麼從火場裏逃出去的,可是聞琅那麼平靜,思來想去隻有這一種可能。
否則的話,恐怕聞琅真的會要他們這些人陪葬。
想到此處,寧王眼底閃過殺意,立刻抬頭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皺了皺眉頭。
“李敬呢?”其他賓客們被他這麼一問,這才注意到李敬居然不在。
“好像剛才我們刨廢墟的時候他就不在了,難道是那個時候走的?”
剛才眾人目送聞琅和時雨一同離開,並沒有見到李敬跟隨,那就隻可能是李敬提前走了。
“哼,這叛徒,不但背叛王爺竟然還挾持王爺,我看此人的腦袋上不想要了!”一個賓客往地上啐了口,語氣凶狠。
“是不能留,畢竟他知道咱們那麼多事兒呢,要是讓他跑出去,咱們的秘密不就曝光了?”
想到他們的秘密,賓客們登時都緊張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陣後齊齊看向寧王。
“王爺,還請您馬上調動人手抓住此人,就算死也必須死在月城內,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月城。”
相比起眾人害怕李敬曝光秘密的慌亂,寧王要冷靜多了。
思索片刻他說:“縣衙他肯定是不敢回去了,這偌大的月城到處都是我們的人手,想要找到他不難。”
他的話像一劑定心丸,賓客們頓時放鬆了許多。
這一放鬆下來,他們便感覺到從手指上傳來的疼痛,低頭一看才想起他們的手還傷著。
“走走走,去西苑,疼死我了。”賓客們說著就要往西苑走。
寧王手也受傷了,也打算去西苑讓那群大夫看看,但他們剛走兩步,一名侍衛就衝過來。
“王、王爺,屬下有一事要稟報!”侍衛緊張道,心裏懊惱自己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要不是提起了西苑,他甚至還沒想起來。
寧王停下腳步,皺著眉不大耐煩地看向那侍衛,“何事如此慌忙?”
侍衛咽了咽口水,說:“西、西苑的人不見了。”
寧王一頓,緊接著猛然提高了聲音,“你說什麼?誰不見了?”
侍衛硬著頭皮重複:“西苑關起來的那些大夫不見了,屬下等人過去的時候隻看到門口看守侍衛的屍體,西苑的門大敞著,屬下猜測興許他們已經跑了......”
聲音越來越低,侍衛嗚嗚掙紮起來,但他的脖子被寧王掐住,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發聲了。
寧王一雙眼睛瞪著,紅得像要滴血。
“蠢貨!廢物!為何現在才告訴本王?”
侍衛呼吸越來越弱,心裏想著他過來稟報的時候,正逢聞琅過來,當時寧王下令擊殺聞琅,他覺得眼前的事更要緊,於是跟著加入了戰鬥。
而後他便忘記了此事,縱然他有失誤,隻是他覺得自己罪不至死,畢竟又不是他把人給放走了。
可顯然寧王不會再給他辯駁的機會,掐著他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眾人隻聽得一聲‘哢擦’,隨後那侍衛的頭就歪向了一邊,再沒了呼吸。
不過在場的人,無論那些看似和寧王能說得上話的賓客也好,還是府中的侍衛也罷,在此時卻是沒有一人敢說些什麼觸碰寧王的黴頭。
像扔垃圾一樣將侍衛的屍體甩到地上,寧王陰沉著臉擦了擦手,隨後把擦手的帕子也扔到地上。
帕子飄飄搖搖,蓋到了侍衛的臉上。
寧王大步走向西苑,要親自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賓客們互相對視一眼,也都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一群人來到西苑,如同那侍衛說的,門口看守的兩個侍衛的屍體還在地上沒有挪動,而院門大敞著,裏麵的人早已經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