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那些本就為金盛蘭而來的人是如何被驚豔到,就連原本別有目的的人在看到這一幕後都感覺鼻子一熱,趕緊摸了摸人中有沒有流鼻血。
金盛蘭落地之後,激烈的鼓聲就響起,而金盛蘭隨著鼓點翩翩起舞,衣袂翻飛,時不時抬手露出雪白的耦臂,向世人證明她身上當真沒有那些醜陋的疤痕了。
而在衣裙翻飛間,本來人們的注意力都在金盛蘭身上,可是看著看著,時不時就有彩色的流光從金盛蘭身上一閃而過。
當金盛蘭高速旋轉起來的時候,她的裙擺跟著飛揚,那原本若隱若現的流光此時成了一道道彩色的光線,隨著金盛蘭的動作在空中舞動。
“是流光繡法!”
有識貨的人立即眼尖地認出來,激動地起身喊道。
也許在場眼尖的人不算多,但知道流光繡法的人卻不少。
偶爾幾個一頭霧水,不理解大家在激動什麼的,旁邊的人也立即解釋。
“所謂流光繡法,就是指繡出來的花樣圖案像流光一樣,初看不顯,甚至單獨掛著也沒什麼特別的,但一旦動起來,那光芒就會若隱若現,仿佛光彩在身上流淌,極為仙氣飄飄,故而名為流光繡法。”
“聽起來確實很厲害的樣子,可是這和大家有什麼關係?”不了解流光繡法的外地人仍是不懂。
跟他解釋的那人耐心說:“這刺繡秘法乃是曾經的水雲城首富金家所創造,但自從幾年前金家失火,隻剩下一對母女之後,流光繡就失傳了。”
那人歎了口氣,看向台上還在跳舞的金盛蘭頗有些欣慰。
“我還以為自此以後世間再無流光繡,沒想到今日還能得見,盡管從目前來看,距離流光繡的巔峰還差些距離,但已屬驚喜。”
自流光一出現,大多數人就都跑去看那神奇的流光了,完全忽略了金盛蘭皮膚恢複這件事。
直到金盛蘭一曲舞畢,當眾摘下自己的麵紗。
“各位,今日我隻掃了眉,並未曾做過其他打扮,我這張臉各位看到是什麼樣子,它便是什麼樣子。”
舞台距離座位不算很遠,而且此刻光線正好充足,能把金盛蘭照得非常清晰。
隻要不是視力太差的人,都能夠看到金盛蘭的確隻描摹了眉毛,臉上未見粉痕,就連嘴唇也沒有點,是淡淡的粉色。
“我常見我家夫人梳妝,可以確定金小姐今日的確沒有妝容掩蓋,這就是她的樣子。”有人說。
“是的,臉上的確找不到化過妝的痕跡,沒想到金小姐恢複之後不化妝也這般漂亮。”
“這也太神奇了,我以前見過一點金小姐的皮膚,就不是這個樣子。”
金盛蘭聽到這話,也不覺得過去那段記憶有多麼不堪,隻是讚同地點點頭。
“沒錯,我過去的確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洗臉都要避開水盆,可後來是池大夫治好了我的臉,甚至我的身體,是她給了我重新麵對生活的力量和勇氣!”
金盛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你們昔日設下賭局,認為池大夫不可能治好我,把我和池大夫都當做笑柄,可今日我恢複如初站在這裏,各位又是如何想的呢?”
其實早在半月前,大家見金盛蘭露過麵之後,已經有很多人信了,即便一開始不舍得自己賭出去的銀子,但都半個月了,早就認輸了。
因而此刻聽到金盛蘭的話,那些心平氣和接受答案的人倒是心態良好,甚至玩笑:“那自然是得趕緊想辦法去排池大夫的看病隊伍。”
“可不,我這身上的小毛病挺多的,去別的醫館都看不出什麼來,我看還是得找池大夫。”
大多數人都這麼說,但也有小部分人不高興。
可事實擺在這裏,金盛蘭就是最好的說服力,甭管那些人信不信,反正不少人心裏都默默做了決定。
以後無論是自己還是家人,要是生病了,一定第一時間去池家醫館,找池大夫就對了!
“金小姐,敢問你身上穿著的裙子,可是流光繡法?”
問這話的大多都是商人,他們有些也參與了賭局,但那點銀子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玩樂,輸了就輸了,也不會放心上。
反而是眼前金盛蘭身上那條流光繡的裙子更引他們的注意。
當年流光繡隻金家一家在做,金家倒閉之後,吃家隻有曾經買來的,新的卻是再也沒有了。
如今技法再現,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和金盛蘭母女有關,因此隻要和這對母女搭上聯係,賺錢的日子就在不遠處。
這本也是金盛蘭今日的目的之一,因而她並非遮掩,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認。
“各位好眼力,我還以為隨著金家敗落,已經無人再記得這流光繡法。”
“金小姐謙虛了,這流光繡法在整個大康除了你們金家也再找不出第二家,如此獨一無二的珍寶,怎會讓人輕易遺忘呢?”
做生意的不僅頭腦厲害,嘴皮子也不差,互相吹捧的本領更是高超。
金盛蘭勾唇微笑,知道對方在拍馬屁也不介意,反正她也在拍對方的馬屁。
她想要讓金家重新崛起,就不能隻依靠池雲箏給的本金,她還得自己去找更多的出路,而今日這些與她搭話的,在未來都會是她的合作夥伴。
雙方對視著,各自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野心和誌向。
池雲箏前腳從茶樓出來,後腳就聽說了知音閣發生的事情,她勾唇一笑,原本要回醫館的腳步一轉,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鴻雲跟在她身邊,見此有些不解。
“老師,不回去嗎?”鴻雲問。
池雲箏說:“今日是賭局的結束期限,我已經贏了,自然也該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鴻雲也笑得眯了眼睛,樂嗬嗬地陪著池雲箏去賭坊。
池雲箏隻在一個賭坊下了賭注,紀君卿那部分她還沒有管呢。
經過鬧市一事,池雲箏的名聲隻增不減,幾乎沒人不認識她。
賭坊管事見到池雲箏出現,原本笑著的臉一下就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