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齒,賽雪肌膚,出現在眾人視野裏的妥妥是個大美人。
人群裏傳來清晰可聞的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場所有人,無論女男老少全部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金盛蘭瞧。
“你是金盛蘭?”有人發出質疑,“金家那個被燒毀全身的小姐?”
在眾人震驚又懷疑的注視下,金盛蘭淡然自若地點了點頭,“是我,我就是金盛蘭,金家火災時唯一逃出來的活口,也是過去大家口中的女羅刹,可鎮惡鬼,可嚇小孩兒。”
說到最後那兩句形容時,金盛蘭笑了笑,笑容又晃了一大群人的眼睛。
過去她聽不得這兩句話,每次聽到都恨不得趕緊死了好了,而現在她反而主動玩笑說:“不知我這一恢複,還能不能幫大家鎮宅嚇唬小孩兒了。”
“金小姐?你當真是金小姐?”一個年輕的男人從人群裏擠出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金盛蘭。
其他人似乎意識到什麼,好幾個年輕人都跟著往前擠,試圖吸引金盛蘭的目光。
“金小姐真是幽默,您長得這麼漂亮,就算是貼門上那也是安家招福。”另一個年輕人嬉笑著說。
“早幾年前就曾聽聞金小姐絕色,盡管後來發生了一些憾事,但如今金小姐能重新恢複,可喜可賀啊。”
麵對這些男人的恭維,金盛蘭麵上仍維持著笑容,隻是細看那笑容卻是淡的,沒多少真心喜悅。
以前她醜陋的時候,所有人都對她避之不及,她若不小心看了對方一眼,對方都會跳腳,生怕她看上了對方。
再看看如今這群人對她的讚美,金盛蘭隻覺得可笑。
不過她出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美貌,而是給池雲箏澄清,因而金盛蘭才繼續麵帶微笑,沒有直接轉身離去。
“各位方才不是懷疑池大夫的醫術麼?我的過去想必咱們水雲城的人都是知道的,當時也是杏林堂的大夫斷言我一輩子隻能帶著燒傷的疤痕生活,永遠不可能好。”
金盛蘭看著人群轉了轉臉,有意讓大家看清楚她如今的容貌,接著說:“我現在的樣貌大家可都看清楚了?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池大夫醫術無雙嗎?”
圍觀的人的確是看清楚了,清得不能再清。
略過金盛蘭貌美這件事後,眾人後知後覺意識到金盛蘭如今的容貌根本是個奇跡。
“這世間竟真有醫術如此之高的人?若我親眼得見,簡直不能相信!”人群裏傳來讚歎。
“我從前見過這位金小姐那張臉的,我真的無法想象池大夫到底是怎麼做到讓她變得這麼漂亮,莫非是什麼仙法不成?”
“哈哈,我看呐,指不定還真是仙法,畢竟杏林堂的大夫都說了治不好,可池大夫卻治好了,不是仙醫是什麼?”
“仙法隻說有些誇張了,不過我覺得池大夫當真稱得上神醫之名,唉,我以前怎麼就沒有早點發現呢。”
這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尤其是住在池家醫館附近的人,更是一個懊悔。
“今日之後,排在池家醫館門前的人估計都要排到街上去了。”
“唉,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排到池大夫,我這身上總是有些小毛病,去了杏林堂人家隻給我開藥,但喝了沒什麼用,估計隻能找池大夫。”
越來越多的人紛紛對池雲箏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甚至現場就有身體不太舒服的人直接排起了隊伍。
“這位女娘,池大夫給那王疣子治療完後,今天還有沒有空幫我看看?”第一個排隊的人探頭問醫館內的鴻雲。
鴻雲愣住,雖然猜到了金盛蘭的亮相會一舉讓池雲箏在水雲城出名,但也沒想到效果來得這麼快。
那人話剛問出來,身後的人群就不少自覺排到了他後麵,都紛紛向鴻雲問出了同一個問題。
鴻雲一時腦袋發懵,且不知道池雲箏的治療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就算真的結束了她也不確定池雲箏今日還會不會看診。
就在詢問的人越來越多,鴻雲緊張得一腦袋汗水的時候,金盛蘭開口了。
“各位不必心急,池家醫館開在這裏,池大夫人在這兒又跑不了,若非如同王疣子一樣的病情,大家也不必急於一時。”
這話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排隊的人卻依然絡繹不絕。
他們是不急於這一時,但若能早一點看病自然也更好些。
金盛蘭見此也沒再說什麼,隻讓排隊的人切勿擁擠推搡。
她轉過身,看向醫館門口那幾個叫囂著要去把王疣子帶出來的人。
“你們幾個是自己離開,還是我報官讓官府的人來帶你們離開?”金盛蘭看向那個質疑她的人問。
那幾人臉色變了變,惱羞成怒大罵道:“你憑什麼報官?我們還不是因為擔心王疣子,我們有什麼錯?”
“是嗎?那你們和王疣子是什麼關係?非親非故你們為何這樣關心他?若你們真這麼關心他,他的醫藥費你們可願意付?”
前幾個問題那幾人尚且還能睜眼說瞎話,但說到付醫藥費,幾人頓時就不吱聲了。
金盛蘭見此,越發追問:“池大夫醫術高超,又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醫藥費可不低,你們既然這樣關心王疣子,那麼每人先出二十兩銀子吧,後續的費用再說。”
那幾人聽到金盛蘭問自己要錢,臉都綠了,憋了半天來一句:“我、我們哪有錢?你們治個人憑什麼收這麼貴?”
他以為自己這話能引起群眾的反應,金盛蘭卻冷冷道:“這是治個人這麼簡單的事麼?這是救命!就算你們拿不出這麼多,那你們能拿多少全拿出來唄,否則我可要懷疑你們對王疣子的關心了。”
那幾人完全沒料到金盛蘭一個姑娘家說話竟如此咄咄逼人,別的事情他們尚且可以胡攪蠻纏,但真要掏錢他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