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一過馬上就是冬季,天寒地凍傷風最多,首要就是製作一批能快速止咳、化痰、退燒的藥物。”
縣城小院裏,池雲箏正在和自己的第二大股東商討接下來的製藥計劃。
藥廠第二大股東宋成嚴肅地點點頭,第無數次說:“沒錯,說得很對,你繼續。”
池雲箏頓了頓,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宋成。
明明她才是大老板,但為什麼宋成這個做派,搞得她像是給老板展示PPT的社畜似的?
納悶的工夫,房間的門被推開,紀君卿端著一隻還在冒熱氣的白瓷盅進來。
“講了這麼久嗓子累了吧,我讓撫雲燉了點雪梨湯,按照你之前給的方子,你嚐嚐。”
紀君卿將白瓷盅在池雲箏麵前放下,又自然地坐到了池雲箏旁邊,臉帶笑意地看著她。
“咳,就一份?”宋成輕咳一聲試圖引起紀君卿的注意。
紀君卿像才注意到這個人似的,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微訝:“宋掌櫃還在呢?我還以為宋掌櫃早就走了。”
宋成嘴角抽了抽,無語道:“你還能再敷衍點嗎?”
紀君卿揚揚眉,回答宋成剛才的問題:“就一份。”
宋成:。。。。。。他真是自找不痛快。
池雲箏確實也有點累了,她喝了口撫雲燉煮的雪梨湯,沒注意到紀君卿略有些緊張的表情。
“跟你做的相比如何?”見池雲箏喝了一口,紀君卿迫不及待地問。
池雲箏回味了下,如實說:“糖放多了,雪梨也燉得過分軟爛,跟我比的也就差了從信德堂到這兒的幾條街吧。”
她每說一句話,紀君卿臉上的笑就僵一分,最後隻能幹笑著說:“畢竟方子還是你給出來的,在你這兒屬於班門弄斧了。”
池雲箏想了想,“其實也還行,反正至今也沒人達到過我的標準,所以換個標準來看也還是合格的。”
見她洋洋得意的小表情,紀君卿忽而笑開,心裏那點兒鬱悶也都跟著消散了。
“那娘子空了給為夫也做一次吧,許久沒吃到娘子親手做的雪梨湯,還怪想念的。”
池雲箏睨他一眼,當著宋成的麵不好說什麼,心裏不免嘀咕:這紀君卿一口一個娘子夫君的怎麼越來越順嘴了?
和宋成商討完年底的售藥計劃,池雲箏又從他那兒定了一批藥材,安排了藥鋪的小夥計給她送上門來。
製藥廠現在還在建造中,所以目前藥還是從池雲箏這裏出。
最近池家人都在忙著弄新房子,連兩個小豆丁都不怕麻煩天天往鄉下跑,這城裏的小院就剩下池雲箏和紀君卿,偶爾再添個留下來幫忙的撫雲或扶風。
送走了宋成,紀君卿也把白瓷盅帶下去了,又過了一陣,信德堂的夥計來給池雲箏送藥材。
池雲箏讓人把藥材送到自己的製藥房裏,紀君卿站在門口,很體貼地說:“那娘子就安心製藥,我回房去看一會兒書。”
池雲箏點點頭,目送紀君卿關上房門離開。
將大半藥草收入空間,池雲箏一邊敲敲打打,一邊進入空間調整好機器參數和配方。
等機器開始運轉後,池雲箏意念一閃回到了房間內。
她沒有繼續假裝製藥,而是直接推門走了出去,徑直前往紀君卿的房間。
如她所料,紀君卿的房裏空無一人,隻有靠窗的桌上放了一本書,卻是沒有翻開的。
池雲箏笑了聲,抱著胳膊靠在紀君卿門前。
之前紀君卿為了跟池家人搞好關係,一天至少有半天會親自回去幫忙收拾屋子,再不濟也一定會讓撫雲和扶風替他留下。
但從前幾天開始,池雲箏發現紀君卿不回去了,而且每次身邊都要留一個人。
她假做不知,暗裏卻在一直留意,今天可算是叫她確認了。
“最近如此頻繁地離開,難道是因為他要做的事?”池雲箏琢磨,“若是等他那些事做完,他也該離開了吧。”
從第一天知道紀君卿身份不簡單後,池雲箏就一直在盼著紀君卿什麼時候能趕緊辦完他的事兒離開池家。
但這一天終於要到來時,池雲箏不知怎的,感覺自己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
她靠在門上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沒弄明白這情緒後索性拋到了一邊。
“他身份不簡單,之前又被人算計,一直留下難保要害他的人不會找上門來,走了也好。”池雲箏自我安慰道。
紀君卿和撫雲從外麵回來後就直奔自己的房間,走到房門口時發現自己的房門開著,他眉心急促地跳了幾下。
撫雲在一邊也很緊張,“怎麼辦王爺,難道是她發現了?”
紀君卿眼神暗了暗,“下去吧,此事我會處理。”
撫雲欲言又止,在紀君卿一記冷眼看過來後還是低下頭老老實實退下了。
紀君卿看了眼窗邊桌上未打開的書,站在原地兀自沉思片刻後走向了池雲箏的製藥房。
製藥房挨著小院的正堂,還未靠近就能聽到裏麵咚咚搗藥的聲音。
紀君卿抬手敲了兩下門,“娘子,需要幫忙嗎?”
池雲箏放下藥杵,打開房門,“不用,我快弄完了,爹娘他們回來了嗎?”
紀君卿極快地掃視了一眼池雲箏,見她臉色如常。
“還沒有,不過天色將暗,他們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行吧,那我再收個尾,等他們回來正好。”池雲箏轉身就要往屋裏走。
“等等。”紀君卿下意識抓住池雲箏的手腕。
池雲箏停住,轉身看著他,“你還有事?”
紀君卿無意識地摩挲了下手指間細膩的肌膚,引得池雲箏瞪他一眼。
“這會兒可沒有外人在,你少跟我玩夫君娘子那一套。”池雲箏語氣凶凶地說,把手從紀君卿手裏抽出來。
紀君卿心中有些遺憾,麵上仍是笑著。
“我剛才去外麵買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發現房門開著,可是娘子打開的?”
門沒有關?池雲箏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