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事處理好了,撫雲和扶風也就沒有繼續潛伏的必要了。
之前是老將軍不在,朝廷那邊命令一下,軍營又有人對接,之前的命令自然就被迫作廢。
但如今老將軍回來了,以老將軍的手段,紀君卿相信他會揪出軍營裏那些暗暗和太後來往的眼線的。
這軍營終究還是軍人說了算,輪不到她太後插手。
之前紀君卿和撫雲扶風見麵都是私下往來,但這次撫雲尋找池家父子三人,在池家人麵前留了好印象。
紀君卿借口撫雲和扶風是自己的兩個表弟,離開軍營的時候以親人團聚為由順便把他們也給帶走了。
池家父子三人這才了然,池老爹開心地說:“我就說這小哥怎麼那麼及時找到我們,原來是賢婿你的表弟啊。”
撫雲是個機靈的,趁機給自家王爺刷好感,“伯父你還不知道呢,表哥一聽說您和大哥二哥被抓了,就立即讓我和弟弟在軍營找你們,唉,隻是我們品級太低,平白讓你們受苦了。”
池子峰立即道:“沒有沒有,老弟你已經盡力了,而且這次要不是你找到我們,那個張虎還不肯承認呢。”
池子軒也跟著點頭:“就是,我們在外頭都聽到了,幸好你先找到了我們。”
撫雲露出一個羞澀的笑,“我和我弟弟離開軍營暫時也沒去處,以後還要多麻煩你們了。”
池老爹揮揮手,“說這些就見外了,你們是賢婿的表弟,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
搞定了入住事宜,撫雲和扶風和池家三個老爺們兒聊到了一塊兒,池家父子三人當真以為他們是紀君卿的表親,對他們很是熱情。
池雲箏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她聽聲音就知道撫雲是她剛穿越過來那天晚上暗中會見紀君卿的人。
“那兩人都是你手下吧。”池雲箏說。
出了軍營,紀君卿就摘了帷帽,他看著池雲箏,微笑道:“怎麼,娘子要告訴爹和大哥二哥實情嗎?”
放以前池雲箏肯定要說的,她不僅要說,還要大說特說,讓自己的爹娘和哥哥們仔細看清楚紀君卿不是個簡單的人。
但經曆了軍營的事後,池雲箏已經很難再忽略紀君卿釋放的善意。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紀君卿總喜歡和她扮演夫妻,她想了想,猜測大概是戲癮吧。
所以之前在軍營裏的時候,她也配合了紀君卿一把,雖然當時沒看到紀君卿的表情,但從對方反手就緊握住她的力道來看,他當時應該是很滿意的。
仔細想想,這人除了戲癮大了些,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反而是幫了她池家好些忙。
池雲箏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就算開始再多戒備,如今也慢慢放下了。
“我不會跟他們說的。”池雲箏說,但她還是叮囑道:“我家人就是我的底線,所以你隻要不觸碰我的底線,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紀君卿見她模樣認真,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那要是我自己打自己呢?”
“嗯?”池雲箏露出疑惑。
“娘子不是說家人就是你的底線嘛,我是娘子的夫君,自然也算娘子的家人,所以如果我自己打自己,也算碰到了娘子的底線,娘子會如何?”
池雲箏:得,一看就是戲癮又犯了。
“我覺得你生錯了時代。”池雲箏惋惜地拍拍紀君卿的肩膀。
這人要是生在現代多好啊,說不定現在小金人都已經拿了好幾座了,可惜啊可惜。
紀君卿沒聽懂池雲箏的話,他追著池雲箏問:“所以娘子你到底會怎麼做啊?是先心疼我還是先處罰我?”
池雲箏充耳不聞地往前走,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趙老將軍在他們離開後又怎麼跟張虎說的池雲箏並不清楚,反正那之後沒多久向天霸就從村子裏搬走了,說是要去女兒被罰的地方安家,好等著接向晚晚。
向天霸走得匆忙,連房子都沒找人委托,更別提跑來找池家的麻煩了。
之後又過了幾天,一群人來到村裏,直奔向天霸家中,不過向家早已人去屋空,那群人撲了個空,也灰溜溜地走了。
反正從頭到尾也沒池家什麼事兒,村裏的村民們聽說池家父子三人回來了,還都挺高興,有些人家借著送藥材給池雲箏的機會,都來看了父子三人。
池家修房子的事宜也提上了日程,主要是池老爹和宋氏習慣了屋前屋後有塊地,站在門口就能和村裏人嘮嗑。
到了城裏麵人生地不熟的,左鄰右舍大多都門戶緊閉,老兩口時間待久了就開始有些無聊。
池雲箏見此,隻好先讓人把燒毀的房屋給收拾出來,一些熏黑的木料,村民們要不嫌棄就讓他們拿回去做柴火,當送個人情。
池子峰和池子軒仗著年輕力壯,又帶上撫雲和扶風,每日往林子裏跑,運輸建造房屋的木材,一邊又請來了工匠,開始修建房屋。
這次修房子就和之前不一樣了,以前池家的房子那隻能叫能住人,現在池家有錢了,加上池雲箏自己的一些心思,對品質就有了追求。
房子不僅要大,還要舒適漂亮,花園菜園必須要有,夏日乘涼的葡萄架也要安排上,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池雲箏要有一間專門製藥的屋子。
自打從軍營回來後,池雲箏不知道紀君卿是不是發現了她的放鬆戒備,時不時就要找機會往她麵前湊。
每次紀君卿一來,她就要一臉苦大仇深地拿著藥杵搗藥,好不容易打發走紀君卿,她立馬將意識放到空間裏,繼續把沒有弄完的配方弄好放入機器。
天知道她一個人要做那麼多藥沒機器根本不行,紀君卿還老是來打擾她!簡直過分!
紀君卿又一次被池雲箏趕出藥房,悻悻地站在走廊上,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