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你都不好奇嗎

“也不是什麼好處,就是想要拿下安順縣底下的幾處河湖,還有兩座山,按規矩是不行的,但希望於大人批準一下。”

“當然,要是價錢能實惠一些,我以後要是有什麼好的想法,也會率先想到於大人的。”

赤裸裸的賄賂?卻也不算,於知縣並非什麼太過清廉正直的官員,這樣行方便的事,他偶也做過,算不得什麼大事,也影響不了別人。

人不是隻有為了錢財名利才會做些事情,有時候人情往來和推卸不了的責任,都會讓他難辦。

此刻想到許夢筱的到來,會給他們安順縣帶來什麼,思考了一陣,於知縣答應了下來。

“你不問問這藥是做什麼的?”許夢筱詫異。

“我不需要,許老板拿回去吧,會答應你,是因為你是真心實意做這個生意,也對我們這兒的百姓有利,希望許老板以後都能保持本心,不要將自己的利益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

“我會不會做,我還有選擇的餘地,於大人要是不收這個藥的話,可就連選擇的餘地都沒了,被人逼迫威脅,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想必一定很痛苦吧!”

於知縣一陣沉默,方才開口:“這是什麼藥?”

“讓人忘記過去一切的。”許夢筱壓低聲音饒有興趣地道,就是她用在柏遠身上的那種藥。

現在柏遠早就醒過來了,應該也被陸河的人給徹底收服了,雖說忘了很多記憶上的事,但是天賦和知識是難以被遺忘的,隻要稍加引導,他就能重新想起來。

現在這樣一個製毒高手不在敵人手裏,反而在他們手裏,起碼可以保障自己這邊的人不用哪天再中某種莫名其妙的毒而不被發現了。

這就是一種底氣!

“忘記過去,怎麼可能?人真的會忘記過去嗎,尤其死死念著的事。”

“於大人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試試。”

於知縣,“……”

“所以你給我這個藥的意思是?”他依舊無法相信能走到這一步。

“可以兵不血刃解決你最大的把柄,最顧慮最擔憂的事,且不留一絲麻煩!就是怎麼做,需要於大人自己去籌劃了,起碼得弄清楚對方有沒有留有一手吧。”

於知縣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個十幾歲的姑娘教導怎麼解決自己的把柄。

這個把柄,在他十多歲的時候就出現了,一度讓他非常痛苦……但他從未後悔!

“讓你的人來縣衙走個流程吧。”

許夢筱眉眼微鬆,“稍等。”

送走於知縣後,她就拿出陸河給她的黃金冊子,又用一張紙記錄下來自己想要買的河湖跟山。

本來隻是想在這邊做河蚌生意,買些河湖就成了,但既然合作了,不如多給自己撈一些好處。

以後河蚌生意在這邊做起來了,她會有不少人集中在這邊,買兩座山再種些菌菇什麼的,也會更方便管理。

許夢筱也不去實地考察了,冊子上都寫得很清楚,驗證了不少次,都基本無誤。

“這兩座小山是相鄰的,還有一座大山,據說這座大山裏野獸出沒得比較多,你們小心一點。”許夢筱對姚景交代道。

姚景看了看,卻有些驚訝,“買這麼多河湖?”

“江南水鄉,江南水鄉,河湖不要太多,走幾步就能遇到一處,一點都不誇張,能買的也有很多,我就主要集中在安順縣嘉鬆莊這邊了。”

然後還刻意避開了於家莊附近的河塘。

“養蚌肯定需要不了太多,但我不是還要做小龍蝦的生意嗎,也不去小龍蝦爆發的地方做這個生意了,到時候你們想法子買些現成的蝦和蝦苗放進這些塘裏……”

許夢筱仔細地交代一番,集中把她想做的河蚌養殖、珍珠處理、小龍蝦養殖、菌菇種植都集中在安順縣底下。

這樣對安順縣的百姓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以後不僅會給他們提供不少幫工做活的機會,還能改變他們的創收模式,比別的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肯定賺錢要輕鬆一些。

姚景聽得連連點頭,“那我跟於知縣大致提一下這些想法,讓他有個準備。”

“他肯定會很樂意。”許夢筱沒有反對,調查過於知縣這個人,自然知道他不會出什麼岔子。

之所以要把河蚌生意清理掉,一是於家莊的人要求,二也是他想讓百姓做些其他的,總比這麼一直耗著好。

現在她做的這些,可比他自己一個非生意人想出來的法子要賺錢得多。

何樂而不為?

等姚景再離開,許夢筱才記起吃飯的事,簡單地點了兩素一葷,一道鵪子羹,墊了個肚飽。

兩天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今晚,許夢筱必須要回去了。

蔣七替她去辦事,自然不可能那麼快回來。

許夢筱想到那個古怪的車夫,趁著下午去采買這邊特產的功夫,再次找到了他。

“能幫忙駕車到惠州嗎?”

正在往嘴裏拋著花生米的青年神色一亮,他就知道這人要是不是傻子,肯定會主動找過來。

她一定會很好奇自己是誰吧,一定忍不住想要詢問自己了吧!

青年哼哼著,結果許夢筱愣是一句話沒問。

仿佛隻是簡單地雇傭他,把他當作最簡單不過的普通車夫。

祝冬,“……”

許夢筱確實好奇他的身份,但對方這幫作派,明顯是來試探什麼。

明明是他主動找過來的,卻不說明來意,還要她先開口?

想得美!

就看先急死誰!

姚景送來買回來的山河湖塘的契書,就被她留在這邊辦事。

許夢筱該跟他說的也差不多說好了。

作坊的事等陸河幫她把那些人找過來,她再交給那些人去做。

也不能事無巨細地操心。

累了,想躺平。

但購置鋪子莊子之類的事,她是一直沒放下,做這個她可就一點都不累了。

要不是本錢不夠,讓她日以繼夜地買買買,她也不會覺得累啊!

然後祝冬就發現,在自己趕車的一路上,許夢筱不僅沒有開口詢問他半句。

反而,睡著了!

她是怎麼敢的?藝高人膽大?還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青年越想越鬱悶,甚至在許夢筱睡得正酣的時候,還刻意從一個坑窪上麵軋過去。

馬車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許夢筱被動地在榻上翻了個身,睡得更香了。

夢裏還在迷迷糊糊地想,陸河不愧是她的親親相公,為她打造的這輛馬車真是太舒服了。

青年難以置信,青年風中淩亂,青年開始暴走!

沒多久,馬車便行回了惠州大街,緊跟著,又來到了許夢筱他們的新宅門口。

許夢筱也沒問他為什麼知道自己的住處,雖然心中生出一絲警惕,跳下馬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伸了個愜意的懶腰。

“……你都不好奇嗎?”祝冬抱著胸冷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