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慕清林便直接衝進了花墨寒的屋子。
昨晚,他想了一晚上,總覺得事情不對勁,花墨寒那小子絕對有什麼大事瞞著自己。於是,天一亮,慕清林便衝了過來,.
起個大早衝過來的慕清林撲了個空。
出大事了!
狼不見了!
慕清林出了房門便直奔白淺辭的屋子而去,邊敲門邊叫,“淺辭啊,咱家狼丟了。”
白淺辭睡眼朦朧的打開門,揉揉眼睛,“你說什麼?什麼丟了?”
“咱家狼丟了!狼丟了!”
“狼?咱家哪有狼啊?”不對,好像昨天是新加了一隻,白淺辭猛地睜大眼睛,“你是說花墨寒丟了?”
慕清林很是嚴重的點點頭。
難怪他就覺得不對勁,難怪花墨寒就瞞著不肯說,果然是有大事要發生吧!
今天要跑路了。
慕清林突然便有些擔憂。
這家夥現在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要是被人抓去扒皮剔肉吃了......要是被哪家看上做了寵物關在籠子裏......要是在沙漠裏迷路了,找不到水喝渴死了......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長時間了。
慕清林拍了拍腦袋,不會的,不會的,他那麼聰明。
可是,他現在這樣恐怕連隻正常的狼都打不過,現在又是晚春要是被那隻母狼相中了......
咦......想想都覺得......
就算沒碰到發情的母狼,萬一再有點別的意外......
“不是,好端端的怎麼會丟呢?”
“不知道啊!”白淺辭的話成功將慕清林從他那恐怖的想法中帶了出來,想了想,最終下了決定,“你在這裏陪著花生,我去找找他。”
剛要轉身便聽到花生下床的動靜,“花哥哥怎麼了?”
慕清林回頭,想著怕師妹安撫不住他,自己也能想個辦法,然後他便看見了花生身邊的花墨寒。
他猛的瞪大了眼睛,語氣中是滿滿的驚訝。
“你怎麼在這兒啊?”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花墨寒仰起頭,他還不太習慣抬頭看人。
慕清林以目光詢問白淺辭,他應該在這兒嗎?他怎麼就應該在這了?師妹你現在這麼沒有安全意識了嗎?
瞧那樣子,睡得毛都有些飛了,明顯就是在這裏賴了一晚上,說不定昨晚自己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跑了過來。
難怪昨晚在那裏裝睡,就是想把自己騙走,然後好過來占便宜!
雖然你是隻狼,但也是隻公狼,沒有點自覺性嗎?啊?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兩個人幾萬年沒見這人是換了個腦子吧!
白淺辭沒注意慕清林的目光,摸了摸花墨寒有些飛的毛,自言自語,“難怪我覺得昨天睡得格外暖和來著。”
慕清林眯著眼睛,“你還敢抱她?”
我是幫她壓著被來著。
花墨寒不理會他滿臉‘你就是個色狼’的表情,蹭了蹭白淺辭的手心,“我餓了。”
“餓了?”白淺辭站起身,“那好,我去做飯”
又拽了拽花生,“走,跟我去洗臉。”
兩人走後,慕清林瞪著眼睛,拽住打算跟著一起去洗漱的某狼,使勁晃他的身子,“你說,你把我的花墨寒弄到哪裏去了?”
花墨寒怎麼可能用那種語氣說話?
這一定是個假的!
對,假的!
花墨寒看白癡一樣看他,偏偏還掙脫不開,張嘴便咬了下去。
等慕清林吃痛鬆手,才晃晃尾巴離開。
離開之前還嫌棄的開了尊口,“神經!”
慕清林,“......”
接下來的幾天慕清林深刻的思考了關於花墨寒說他神經的問題。最後他不得不說,花墨寒教訓的對,自己那天確實是神經了
因為之後花墨寒的行為、表現,讓慕清林深深地認識到自己神經早了。
簡直是大驚小怪。
當然,在感到驚訝與受到驚嚇的同時,慕清林也深深地表達了對花墨寒的調侃與嘲笑。
比如,吃飯的時候。
花墨寒現在拿不了筷子,又不習慣也不喜歡像正常的牲畜一樣低著頭舔碗裏的食物,於是......
“我不想這麼吃飯。”花墨寒仰頭。
慕清林在一旁非議,這是您老人家的態度嗎?您不是應該直接絕食表達您高尚的情操與品格嗎?反正您也不差這頓飯。
現在這可憐巴巴的語氣說給誰聽啊?
很顯然是說給白淺辭聽的。
白淺辭迷茫地問,“那你要怎麼吃啊?”
他隻給狗問過吃的,如今這雖然是狼,但卻是個人的心,想必是不想那般吃飯的。可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做啊!
“你把東西放到手上。”
慕清林翻白眼,這有區別嗎?
對,有區別!
你這個占我師妹便宜的老流氓!
軟軟的舌頭舔過手心,連心上都癢癢的,白淺辭笑眯眯的看著花墨寒,嗯,這感覺不錯。
比如,洗漱的時候。
花墨寒雖然睡覺時很是穩當,但也架不住被子什麼的碰到,早上起來總是有些毛會飛起來。
“幫我梳毛。”花墨寒仰頭。
慕清林拿著木梳,“來來來,我給你梳,我可是專業的。”
花墨寒躲開某人的魔爪,蹭蹭白淺辭的腿,“阿辭,你幫我梳嘛。”
他居然撒嬌啊!
慕清林覺得自己瞬間被雷劈八百下。
當年飛升上神也就這樣了。
慕清林覺得自己被雷劈了,白淺辭確是被萌到了。當然,可能女人都有母性,也都最受撒嬌這一套。
總之,總而言之,白淺辭直接拿過了慕清林手中的梳子,給某狼順起了毛。
某狼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
花墨寒不顧慕清林驚訝的目光堂而皇之的上了白淺辭的床。
“花墨寒,你這有些過分了吧。”
花墨寒不理他,眼巴巴的看著白淺辭,“我自己沒法蓋被子,會冷。”
慕清林都懶得翻白眼了,渾身的毛,你冷個毛。“你和我睡,我親自給你蓋,行了吧。”
“他會壓死我的。”
慕清林跳腳,“你這叫人身攻擊。”
“行了行了,他就和我睡吧。”怕兩人在吵下去今晚就沒個睡了,白淺辭直接做了決定。
“淺辭啊,那是公的啊!那不是隻簡單的狼啊!”
“再不簡單也是隻狼。”白淺辭將人推了出去。
關上門,卻突然微微紅了臉,輕聲嘟囔道,“又不是沒睡過。”
再比如,白淺辭抱花生的時候。
由於花墨寒如今的模樣,實在是不太適合在有人煙的地方出現,所以,白淺辭一行人也便沒有換地方,還住在沙漠裏慕清林變出來的房子裏。
房子可以變,吃的卻還是要自己出去買的。
花生有時吵著無聊要出去玩,白淺辭便會帶著他。偶爾花生累了,白淺辭便會抱著他。
然後,花墨寒知道後,居然也喪心病狂的要抱抱!
這是慕清林的原話。
在他第三次看見花墨寒求抱時,終於忍不住道,“花墨寒,你現在是有毛就不需要臉皮了嗎?”
花墨寒將頭埋進了白淺辭的肩窩。
......
慕清林在經曆了最初的驚訝與驚嚇之後很快便恢複了睿智的頭腦。
所謂,事有反常必有妖,花墨寒最近突然這麼蕩漾,一定是有事。之前的事兒還沒問出來,正好趁著今日一並都讓他吐出來。
懷著美好理想的慕清林很是輕鬆地將要去找白淺辭的花墨寒拐進了自己的屋子。
最近這廝死不要臉,冰兒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要不是他對自己還是以前那個死德性,他絕對會懷疑這是隻假花墨寒。
連拉帶拽的將花墨寒弄進屋子,慕清林連忙便鬆了手,果然見花墨寒張開了嘴。
“我會被你咬到兩回嗎?”
“聽著花墨寒,現在沒人救的了你,乖乖把你隱瞞的事都交代出來。”
之前,花墨寒將花眠趕回了魔界與雲橙膩歪去了。想來沒有花墨寒的吩咐也不會回來,而雲橙如果沒什麼大事還要在魔界坐鎮,所以兩人如今還不知曉,他們的教主已經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
“行,你不理我是吧,那咱倆就這麼耗著,看誰能耗過誰!”
司命府。
司命拿著運簿搖頭晃腦。
答應太子殿下容易,真正做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凡人的氣運,姻緣息息相關,錯綜複雜,可不能因為青檸上仙一個人而影響了全局。
這可是需要好好籌劃一番的。
於是,搖頭晃腦的司命拽著拖拖拉拉的月老一起,先是將姻緣整個捋了一遍,嗯,很好,沒有相關的。又將氣運查了一回,誒,不錯,也沒什麼相關的。
一腳踹走利用完的月老,司命準備開始今天的收尾工作--將白淺辭壽命提前。
通俗點說,就是寫死。
剛剛提筆,司命卻皺了皺眉。
不對啊,青檸上仙這命格怎麼沒有結尾啊?就像是......正在發生的事,邊發生邊記錄的。
司命有心想去問問上級領導,奈何他家上神喜歡到處蹦躂,想著或許是神仙曆劫命格隨緣而生也說不定,便作罷了。
這般一想,加之太子殿下那邊又催得急,再者又是為了上仙好,司命便不再猶豫,直接落筆。
白淺辭,景泰五十三年,猝死,享年二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