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白淺辭是不知道自己走後,有一個關於自己智商與情商問題的討論的。
當然,她同樣不知道,一群人否定了她的情商與智商的。
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終於不用偷偷摸摸的躲著花墨寒了。天知道,在屋裏吃飯多麼的不舒服。天知道,自己每天在院子裏喊多影響形象,多傷嗓子!
相比於凡間小院中的和諧融洽,此時,公主府中卻顯得有些劍拔弩張!
“姐姐,你借了弟弟的東西打算何時歸還啊?”
軒轅羽與蒼鬆上神一盤棋廝殺了幾個時辰,興致大起的老人家又拉著軒轅羽飲酒小酌。於是,軒轅羽回來之時已經是三日之後了。
天上一天,凡間一年。
如今,淺辭應當已經二十一歲了吧。
軒轅羽笑笑,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她過得怎麼樣。
可惜,蟠桃會在即,自己又在天上耽擱了三日,實在是騰不出時間去看她。自己走的時候也沒和她打聲招呼,她估計一直在心裏罵自己呢吧?
想到這裏,軒轅羽便覺得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不過,算算時間,淺辭回來時應該能趕上蟠桃會吧!
到時,自己一定要把沒說出的話說出來。
轉到書房,軒轅羽本是打算拿幾本書看看,眼光一晃,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又將那處仔仔細細的掃了一遍,隨即一驚。
“來人。”
有負責打掃的小廝入內,恭敬道,“太子有何吩咐?”
“本宮不在的日子,有什麼人進過書房?”
“回太子,隻有公主來過。”
軒轅羽眼睛一眯,“姐姐都拿走了什麼?”
小廝回想了一下,半晌道,“拿了幾本書,哦,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很漂亮。”
“嗯,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小廝退下,軒轅羽的內心卻不如表麵的那般平靜,為什麼姐姐會把那東西拿走?姐姐一向不會私自拿走自己的東西,如今這麼做隻能說明她對那東西是愛不釋手。
姐姐為什麼這樣?難道她想起了什麼?不會的,不會的,如果姐姐真的想起了什麼,自己絕對會聽到風聲的。
思來想去,軒轅羽還是決定走一趟公主府。
“剛回來便吵著來要東西,我還能私吞了你的不成?”軒轅影笑著吩咐婢女,“去把前些日子我看的那幾本書拿過來。”
“姐姐拿的可不光是這幾本書吧?”軒轅羽笑看婢女捧上的書,伸手接過,“沒有別的了嗎?”
“我這正要和你說呢,你急什麼?”軒轅影奇怪於弟弟今日有些過激的反應,卻也沒有多想,“前幾日去你書房拿書時,偶然發現了個盒子,我一時好奇便打了開來。”
從袖子裏拿出那紫螺,“見了這小東西便愛不釋手,於是就自作主張拿了回來。”
“可是那東西是……”軒轅羽心急,可卻又無法解釋。
“是什麼?我看你將這東西堆在角落,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之物。如若不然,姐姐也不會自作主張拿了回來。”
“確實不是什麼重要之物。”
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又怎麼會是我的重要之物。
“既然姐姐喜歡那就送給姐姐了。”
想來姐姐也隻是見這東西樣式新奇才會喜愛非常,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情。
軒轅羽不敢再多說,又應付了幾句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人離開後,軒轅影把玩著手裏的紫螺,眼中思索不停。
所以很顯然的,軒轅羽又想錯了!
女人的直覺往往是最正確的,也是最可怕的。
今日是除夕。
一大早便聽到花生在外麵喊叫,白淺辭睡眼朦朧的開窗望去,瞬間驚醒。
下雪了。
北方的冬天下雪是常事。
可惜,今年的天氣似乎就是和白淺辭過不去,居然一場像樣的大雪都沒下過。
昨日白淺辭還在抱怨,明天就是除夕了,要是今年之前還不下一場雪,她就再也不來北方了。
等收拾完畢,摸到貨真價實的雪時,白淺辭還在美美的想,看來北方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哈哈!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白淺辭被人打了。
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太自戀的好。
美好幻想被人打斷那是很討厭的,被打斷美好幻想的白姑娘那是很憤怒的。
於是憤怒的白姑娘憤怒的轉頭憤怒的尋找打她的人。
然後白姑娘眼光一掃,什麼也沒看到。
然後白姑娘感覺有什麼東西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然後白姑娘一低頭,就看到了花生興致勃勃的臉,“白姐姐,我們玩打雪仗啊!”
然後白姑娘猝不及防又挨了一下。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
白淺辭,“花生,你給我站住!”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看這樣子,明年的豐不是一般的豐啊!
兩個人從早上打到中午,鵝毛般的大雪不但沒減質竟然也沒減量,厚厚的一層險些埋了花生的小腿。以至於他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趁著花生行動不便,白淺辭狠狠報了仇。
報了仇的白淺辭十分大方的揮手,“行了行了,不玩了!”
花生剛要反駁,打了就想跑,你想得美,卻突然被花墨寒抱起轉送到慕清林懷裏,“衣服都濕了,去洗洗,小心感冒!”
得了命令,花生不敢不從,仇也不報了,摟著慕清林的脖子,涼的他一個哆嗦,“好,花生知道了。”
走了兩個,還剩兩個!
白淺辭撇撇嘴,“我衣服也濕了,怎麼就不見關心我啊?”
“我都親自留下來了,還不關心你!”花墨寒笑笑,“頭發都白了,像個老太太!”
白淺辭驚訝的摸摸頭發,從花墨寒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樣子,“我從前在書中看過一句話,叫霜雪共白頭,算不算白首?應該就是這個模樣吧?原來我白頭發是這個樣子的!”
“能一起共度餘生又何必要那種假象?”
“未來不可測,假象也總比沒有的好。你就說吧,算不算?啊?算不算?”
“不算!”
“算不算嘛?”
“不算!”
“那行吧,今晚上我做的菜你別吃!”
“你昨天說,晚上要包餃子。”
“花墨寒!”
“有事?”
“你就不能遷就我一下?”
“不算就是不算!”
最後的爭論,以白淺辭接連打了五個噴嚏,差點上不來氣,被花墨寒趕回去換衣服為結尾。
剛回到屋裏,收拾好的花生小跑出來,看見花墨寒,便咯咯的笑道,“花哥哥,你頭發都白了!像個老爺爺!”
鬧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眾人終於開始準備過年了。
鬧的是白淺辭,雖然其他人都閑著。
但是很可惜,除了白淺辭,沒人知道年怎麼過!
或者說是活了太久太久,都已經忘了年應該怎麼過了。
不光是忘了怎麼過,還忘了過年這麼回事!
要不是白淺辭自己吵著,過年對於她們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團圓的日子,一定要和家人一起熱熱鬧鬧的過的話,大家基本上就和平時沒什麼太大區別了!頂多就是外麵鞭炮聲吵了一點。
當時,白淺辭正在剪窗花,別看她平時張牙舞爪的,這手藝倒是不錯。一邊打掉花生企圖過來幫倒忙的手,一邊說道,“去年過年時我們還在趕路,都沒好好過個像樣的年。今年人多,也安穩,可不能再糊弄了!”
今年的春節確實很不糊弄!
熱熱鬧鬧的過了上午,安安靜靜的歇了下午。
傍晚天將黑時,白淺辭將人全都喊了起來,包餃子了!
慕清林打著哈欠,“我們又不會,能做什麼?”
白淺辭笑著將手裏的擀麵杖墩了墩,墩到慕清林覺得那玩意似乎要落在自己腦袋上才道,“我是你們的廚娘嗎?”
眾人,“……”
你不是,但你一直扮演的角色不就是嘛,不然我們最近吃的是誰做的?
“今天,要吃餃子,一起幹活。”
一群人圍著桌子大眼瞪小眼,要包餃子?除了極少數的吃它算是與它相識以外,剩下的那根本就是陌生人與陌生餃子啊!
“別傻站著,跟著學!”白淺辭將和好的餡料放入擀好的餃子皮內,素手一翻,隻見一個小巧玲瓏的餃子便完成了。
“看懂了沒?很簡單的!”
眾人,“……”
“上手試試,俗話說熟能生巧嘛!”
結果……
花眠一用力,餃子皮直接漏了個手指大的窟窿,其直徑與其手指極為相近。
慕清林手一抖,餡料放多了,封不上口的餃子直接成了個大胖子。
雲橙,她的餃子甚至連皮都沒保住,直接粘在桌子上,被拉成了抽絲麵條。
至於花墨寒,他是幾個人中最好的了,但也僅限於幾個人當中。
至少,人家的餃子皮沒有漏,餃子餡沒有多,隻是說是餃子倒不如說是饅頭……
白淺辭捂住胸口,包成這樣,你們對得起餃子嗎?你們良心過得去嗎?
不信邪的白淺辭又教了眾人幾遍,可當看到成品不僅沒進步還隱隱有些退步趨勢時,白淺辭終於放棄了掙紮。
她信了這個邪。
再這樣下去,晚上能吃到片湯就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