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幾巡,白淺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實在是沒有話可說了,關鍵是人家還是目光清明的和沒喝過一樣!
難怪之前慕清林說他是千杯不醉,不用點手段是不可能就範的!
回身看了眼慕清林,老娘我要頂不住了!
慕清林吃了口菜,微笑,淡定,還不到時候!
什麼時候能到時候啊!
到時候我會提醒你的,不急。
你當然不急,又不用你肚子裏的墨水編瞎話。
想整他的是你,不是我。
白淺辭磨牙。
摸摸漲漲的肚子,雖然喝的不是酒,可茶喝多了也難受啊。又看了看花墨寒,這家夥怎麼就一點事都沒有呢!
酒再過三巡,就在白淺辭想著再來一杯自己就要成為史上第一杯水撐死的人時,慕清林終於開口了。
白淺辭覺得那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你不是說還做了點心嗎?”
“對,我差點就忘了!稍等啊!”說著白淺辭便衝了出去。
嗯,她衝向的是茅房,人生三大急事之一啊!
看著白淺辭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花墨寒放下酒杯,“你們倆打什麼鬼主意呢?”
“冤枉啊,我可沒打算害你!”
“這麼說,另有其人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
兩人的對話隨著白淺辭的回來而落幕。
憐央嗅嗅鼻子,“好香的味道!”
本來以為冰兒做菜就已經夠美味的了,沒想到點心更是一把好手!
“那是,快嚐嚐!”白淺辭將盤子放下,“我特意做的蜜糖酥。也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了,聞著就這麼香!”說著憐央便拿起一塊,嚐了一口,“好吃!”
花眠也拿了一塊,放到嘴裏,味道很好,可他怎麼就覺得好像哪裏有問題啊?
雲橙雖然不喜甜食,卻也是十分給麵子的嚐了一口。
至於慕清林自然是十分之給麵子,不僅自己吃,還不停的勸一直沒動手的花墨寒吃。
“蜜糖,酥?”花墨寒笑笑,此時若是還不知道這兩人想做什麼,那自己便是連花眠都不如了。
花眠表示,主子你誇自己聰明我沒意見而且很讚同,但是你拉上我做對比,這我很不能接受!
見花墨寒半天都沒伸手,白淺辭撇了撇嘴,隻能下狠招了!
“墨寒。”白淺辭突然拽住了花墨寒的衣袖,“我以前過生辰時,家人都會和我一起吃的,隻是如今……”
慕清林捂眼,居然使美人計,苦肉計!
聽到這話,花墨寒覺得自己不吃似乎都不好意思了。
“你要是實在不喜,那……”說罷,端起盤子就要離開。
“阿辭。”花墨寒拿起一塊放入口中,“我從未說過我不喜。”
“喜歡就多吃點。”
“……”
酒又過幾巡。
憐央因還有事,吃完點心便離開了。
花眠夫婦也吃飽喝足的退了下去,晃悠到門口時,花眠突然一拍腦袋,“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嗯?”
“主子雖說是千杯不醉,但卻有個克星,便是蜂蜜。兩者一旦一起服用,很快便會醉酒了!這還是以前,和慕上神一起喝酒時,偶然發現的。”
難怪呢!
難怪他今天就覺得慕清林不對勁!
難怪呢!
難怪今天白姑娘非要買那麼多酒!
嘴裏喃喃著難怪,腿卻沒停的繼續往屋裏走。
“不去看看?”雲橙瞧著花眠這步調,問。
“我去做什麼?主子又不是沒人管!”花眠擺擺手,一把拉過他家夫人,“我管好你就好了!”
管什麼?這又沒有覬覦主人美色,想要趁機爬上床的花癡。
而另一邊,被屬下拋棄的某人現在正拄在桌子上,看那樣竟是睡了過去。
白淺辭一臉失望懟了懟花墨寒的臉,轉身對慕清林道,“他喝醉了怎麼就這麼安靜啊?我還想看他出出醜,明日好笑話他呢!”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啊?”慕清林笑,他今日也有些醉了,凡間的酒也不比天上的差。
“那現在怎麼辦啊?”白淺辭倒是一點沒醉,喝了一肚子茶,能醉就怪了!“我還得把他搬回去!”
也怪自己,當初慕清林一說他有辦法灌醉花墨寒,自己便興衝衝的準備上了,完全忘了問,他酒品怎麼樣。
可是,這也太好了吧。
連句話都不說!
現在自己自作自受還要把他搬回去,偷雞不成蝕把米!
“稍等一下啊!”白淺辭將人扶起,才對慕清林道,“我把他扶進去後,就來管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慕清林剛要說話,突然一頓,隨機便一下趴到了桌子上。
“都這樣了還逞能。”白淺辭笑,沒聽到回答也不急,邊走邊自然自語,“姑娘我就是個勞碌命,誒呦,這看著挺清瘦一人,怎麼這麼沉……”
七拐八拐,晃晃悠悠的白淺辭終於算是將花墨寒成功送上了床。
貼心的白姑娘怕債主大人睡得不舒服,還特地幫人脫了外袍,退了靴子,蓋上被子。蓋上被子之前還花癡的將人家上上下下瞧了個遍,平常寬衣大袖的,那有這明顯啊。
混了江湖這麼久,自然不會再有以前大家閨秀般的羞澀與靦腆。
臨了,又拍了拍床上人的臉,惡狠狠道。“也不知道發個酒瘋,啊!”
一心想讓人發酒瘋的人遇到耍酒瘋的了。
剛準備站直身子出門的白淺辭被人床咚了!
“你沒醉?”白淺辭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花墨寒禁錮到了身下。
這姑娘心真大,正常人這時候不是應該問你幹什麼嗎?
花墨寒不說話,帶著霧氣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既然你想讓我耍酒瘋,那就耍給你看,可要是一不小心耍成了流氓就別怪我了。
不得不說,花眠的擔憂是對的,隻可惜角色弄反了。
“哦,原來是耍酒瘋啊!”白淺辭笑笑,心願達成的感覺真好。
其實白淺辭會把人當成耍酒瘋,而不是壓根沒醉,主要是因為,現在花墨寒的眼神和平常實在是不一樣。
當然,這也不能怪花墨寒,實在是距離太近了。
白淺辭見人還是一副醉酒模樣,膽子瞬間便大了起來,伸手捏了捏花墨寒的臉,“怎麼就長得這般好看啊!”
花墨寒,“……”
莫名心情好了許多是怎麼回事。
等白淺辭將人蹂躪了,大仇得報了,打算心情很好的睡覺去了,正要起身的白姑娘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也許,可能,被人壓在身下……
“啊!嗯……”
第一下是白淺辭驚訝起身,撞到花墨寒頭上叫出的聲音。
第二下,是嘴被堵住的聲音。
花墨寒正受著蹂躪時,哪成想白家姑娘思維如此跳脫,節奏還沒跟上來便被撞了額頭。
叫的那麼慘,他本來是想伸手看看怎麼樣,結果忘了自己還撐在人身上,直接便壓了下去。
白淺辭蒙了。
花墨寒也蒙了。
於是乎兩個人持續著這個姿勢大眼瞪小眼,直到……
“你們倆還打算持續這個姿勢到什麼時候?”
白淺辭一激靈,一把將花墨寒推到一邊,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我……”
慕清林本來以為她要說什麼我是清白的,你別誤會,別往出說什麼的,他這邊還沒想完,就聽白淺辭道,“我好像占人便宜了。”
慕清林,“……”
不愧是自己師妹,瞧著思維,一般人拍馬都趕不上。
感覺占了人便宜實際上被人占了便宜的白師妹晃晃悠悠的回房了。
占了人便宜卻被人被以為占了便宜的某人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慕清林氣不打一處來,“別裝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花墨寒揉了揉有些壓麻了的胳膊,起身道,“你不是都看見了,要我解釋什麼?”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哦?”花墨寒斜挑眉,“我知道什麼?”
“你看看這額頭上的大包,你還說你不知道!”起身倒了杯茶,又想起今晚喝了太多酒水早已經喝不下了,又憤憤的放了回去,“你壓根就沒喝醉!”
說到這裏慕清林就生氣,本以為掌握了花墨寒的弱點,結果,是假的。
當時白淺辭扶花墨寒起來時,他正打算也起身回房間。結果身子還沒起來,就看到花墨寒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他心裏頓時一怔。
花墨寒唯一的那次喝醉他記得很清楚,他常年霧蒙蒙的眼睛罕見的清明了起來,可這雙眼睛……
慕清林還未想完,似乎就看見花墨寒的手在白淺辭看不見的地方動了動,然後,他就直接趴到了桌子上,還把額頭磕了個大包。
昏過去的前一秒,慕清林隻來得及替師妹哀悼了一下。
“我從未說過那兩樣東西會對我有效,不是嗎?”花墨寒笑。
慕清林覺得,花墨寒是在挑釁,別問他理由,就是覺得!
他磨磨牙,卻突然一笑,“那您就是借著假醉耍酒瘋之際耍流氓嗎?”
對不起了師妹,借你用一下,這廝實在可惡!
花墨寒突然有些心虛,他是想趁機逗逗阿辭,但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但是秉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尤其是對著這麼一個順杆爬的主,“你不是一直在盯著嘛?”
說到這,慕清林更氣。
身子能動後,他老人家第一時間便趕到了現場,結果便看到兩個人躺在床上,自家師妹還摸著人家的臉。
他想著,不應該啊。花墨寒那黑心貨會任由人蹂躪?結果,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什麼!
慕清林瞬間有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憂傷感。尤其是這頭豬居然還比自己好看,想到這,這憂傷感便有些控製不住。
等到這邊悲春傷秋完,慕清林抬頭一看,誒呦我去,這怎麼還親不完了!
於是他老人家看不過去了,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言辭犀利的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