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離,醒醒。”溫柔聲音在耳邊喚著。
襄離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就對上微巳近在眼前的一張俊俏的臉。
太近了,襄離不好意思的往上拉了拉被子,心道你把我叫醒了,又湊這麼近是在勾.引我嗎?還是說微巳幹不出那種偷偷親人的事情,一定要把人叫醒才行。
襄離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微巳動作。
下一刻,微巳的聲音卻驚訝了起來,“剛才明明睜開眼睛了,怎麼又睡了?快醒醒,外麵有奇怪的動靜。”
襄離:“......”
她煩躁的抹了一把臉,覺得這樣清湯寡水的日子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她這麼一個大美女躺在床上,而旁邊的抱著她的男人竟然無動於衷。豈有此理。
某人完全忘記了自己睡夢中把人一腳險些踹下地的場景,好像這個熱乎乎的玩意接近一寸她就要把自己整條魚塞進牆裏一樣。
可是瑤琴失蹤這件事也很奇怪,不解決的話那危險總是潛伏在身邊的。
“我們走。”
那吞咽的聲音有些細微,可是在寧靜的夜裏還是那麼突兀。
因為是晚上,微巳也不必隱藏身形,大咧咧的與襄離一起來到禦花園處勘探。
幽國的花花草草名目繁多,許是因為氣候溫暖的原因,這裏的植物模樣都長得跟別處不太一樣。
“聲音是從這裏傳來的。”襄離指著一處灌木叢說道。這種灌木是襄離不知道也沒見過的,葉子長得奇奇怪怪,形狀很不規則,像是被什麼蟲子咬成了這樣斑駁的模樣,還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灌叢可能是一種香草,味道十分的濃鬱,可也談不上刺鼻,隻是有些腥味摻雜其中。
襄離擔憂的看了微巳一眼,眼神中明晃晃:會不是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正在這裏進食?
微巳把手指放在了唇邊,示意她保持安靜,他們一起悄悄接近。
兩個人如今都是厲害的人,輕身的功夫自然不是問題,行走在草葉之上便仿佛幽魂過境,一點兒聲音也不曾發出。
灌木叢的聲音越發清晰了起來,襄離衝著微巳挑了挑眉,示意他從後麵包抄,堵那個東西一個措手不及。
微巳卻隻是略一頷首,指尖忽然纏繞上了淡金色的流光,一條一條抽絲剝繭,而後蓄勢待發起來。
忘記了,微巳的劍氣就好像活的一樣,十分聽話。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要用劍氣作結界。
越長大,學會了高階的法術,襄離也越發知曉了微巳的厲害。漢昭再厲害的術士布下結界,也是需要媒介和時間的,這種作為防守、圍捕之用的東西,需要的時間就更長。
術士縱然厲害,可是卻不能即時布陣,這便使得他們不能站在最前麵衝鋒陷陣。
可微巳的劍氣就不一樣,瞬發瞬收,能攻能守,厲害的不得了。
襄離是微巳的弟子,雖然懶惰了一點,可是該學的東西還是學了,二人對對方的套路十分了解。
幾乎就是一個響指的功夫,襄離移步而現便衝進了草叢,手中的幻術如霧般散開,試圖給對方造成暈眩。
微巳的劍網也瞬間鋪展,牢牢鑄造成一個囚籠。
“讓我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麵紗就要揭開了,襄離心中有些期待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她靠近,那片灌木叢就劇烈的晃動起來,好像裏麵藏著一隻猛虎想要躍出來一樣。
襄離心道,沒道理啊,中了幻術都不暈?
在她急退的功夫裏,一道光牆擋在了她的麵前,襄離抬頭一看,正是微巳。
光牆過後,他不著痕跡的把襄離護在身後,隱隱約約有著保護的意思。
襄離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麼他不肯分頭行動去後麵包抄,因為他要在自己的身邊。
她現在很厲害,或許沒有微巳厲害,但是也可以逐漸獨當一麵。
微巳卻總是把她當成小時候那個弱小又倔強,會惹事也愛胡鬧的小鮫人。
襄離......太享受這種感覺了!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簡直能當場化身成巨嬰,表演一個風吹就倒。
“小心。”他柔聲提醒道。
襄離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撞在光牆上的東西。
“砰——”那玩意由掉了回去。
襄離睜大了眼睛,心道這是什麼古怪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蟒蛇什麼的,而是一個類似手臂一樣的東西。
不,那就是手臂。
一條屬於成年男性的手臂,健美而有力,線條優美的肌肉彰顯著力量,血管的輪廓都隱約呈現。
可是......可是......
“微巳我沒看錯吧?那是一隻手??!”襄離揉了揉眼睛。
一隻手......還是一隻斷臂。
可是一隻斷臂怎麼能脫離身體自由行動呢?
“你沒看錯。”微巳道,“那隻手的粗細跟草叢裏的痕跡符合,看來擄走瑤琴的就是它。”
這隻斷手像是活的,自己爬到了草叢裏潛伏著。看到一隻斷手,誰都會害怕吧?瑤琴也許當時便看到了,驚嚇的叫出聲,隨後就被這隻手捂住或者掐死。
凶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手?這太匪夷所思了。
容不得襄離繼續思索下去,那斷手便開始了第二輪.攻擊。
它五指彎曲成爪,隻一下子便破壞了勉強的光牆。
微巳皺了皺眉,又是一道光牆打出,可是那光牆也隻阻隔了對方的一瞬。
一隻斷手作為對手?這要怎麼打?它不怕幻術,也不會呼吸也沒有心髒,怎樣才能讓它死去呢?
斷手的指端是黑色的,還帶著些暗紅的紋路,看上去有些詭異而神秘。也就是那指端,忽然有五條黑影竄了出來,上下飛舞著朝二人撲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既然幻術沒有用,襄離便喚出冰劍來抵抗。
她躲閃之際,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險些被絆倒。
定睛一看,那是一個被吃了一半的人,看衣服好像是個侍衛,可是他的臉已經被吃掉了,根本無法辨認身份。
“它殺害了不止一個人!”襄離心中一涼,隨即又湧上一個疑惑。
斷手是怎樣來吞咽進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