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端著茶盤的丫頭一陣急跑,回到了房間裏。
容絨本就心情不好,聽到她的話更是不開心。
“我才沒有不好呢,怎麼說話呢?”
“對不起小姐......”丫頭頓時捂住了嘴,不過眼裏的驚慌和擔憂卻沒有掩住。
“發生什麼事了,把你急成這樣......”容絨喝了一口茶,壓了壓心中的怒火。
“小姐......老爺失散的女兒好像找回來了。”丫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容絨猛地站了起來,將茶杯用力摜在桌上。
她眼神空洞起來,似乎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是說,我有個妹妹或者姐姐??!”
“是......”丫頭看著她的臉色道。
“呼......”容絨一屁股坐下,如釋重負,“我還以為什麼大事,這不是好事嗎?不過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姐姐妹妹,難不成小時候我們就......”
容絨陷入與下人一般的腦補中。
“可是可是......”小丫頭苦笑道,“找回來的那位小姐......就是之前跟您競拍的那位。”
啥玩意?!
容絨再一次拍桌而起。
就是那個,比她好看比她有錢,比她更吸引人眼球的女人?
現在還成了她的姐妹,要跟她爭寵?
容絨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小丫頭上來扶住了她,試圖給她掐人中。
“不......”容絨一伸手,自己坐了起來。
故意的,這絕對是故意的。
老天是故意安排這麼一個女人來跟自己作對。
“小姐,您不要這樣......”小丫頭看著容絨越發難看的臉色開始擔憂起來。
“她住在哪?”容絨問道。
“就在西苑......”
丫頭的話被容絨打斷,“不用說了,快帶我去。”
“小姐......小姐您要去做什麼?”
主仆二人的聲音越發渺遠。
西苑海棠居,襄離正在端詳著這府內的裝潢。
容老爺的身家雄厚,宅邸也是修建的十分奢華。
門外是花團錦簇,屋內是矮凳高床,都布置得精巧合宜。更加令人滿意的是,屋裏還有一個大大的水池。
媽呀,這不就是給鮫人準備的嗎?
襄離喜歡的不得了,揮退下人便“噗通”一聲躍入水中,暢快的遊了起來。
唔~水溫也很適宜,就像是被太陽照暖的海水,剛剛好。
“望潮,你也來啊~”一起遊泳啊,多好玩。
望潮如臨大敵,躲到了屏風後。
“小姐我我我......我還要幫忙整理床鋪,您先玩......”
“太可惜了……那你快點啊。”襄離暢快的又轉了一圈。
水池以青石壘砌,蓄滿了水——還是活水。
池壁雕刻有獸頭,水流便從那處引入,自池底的一個小口滲出。
更加設計靈活的是,水池底是個斜坡,淺的地方不過腰,適合沐浴嬉戲,深的地方則挖了數尺深,襄離在裏麵翻個跟鬥都不成問題。
容爹爹真是個細心的好男人!
襄離由衷感歎道。
“我呸,有奶就是爹!”霜淩對於女兒改口改的這麼快十分不滿。
他的女兒,怎麼能這麼快叫別人爹?
更何況雖然他不是襄離母親的丈夫,可是好歹也是襄離的父親,怎麼能說改嫁就改嫁!
“一看你這後爹,長得就不像好人......”霜淩開始挑撥離間。
“胡說,人家長得一臉正氣,說是商人我都不信的。”襄離幽幽.道。
“你看他膀大腰圓的,說不定有暴力傾向,喝完酒說不定還會打你娘!”霜淩醋溜溜道,“哪有我英俊瀟灑,體貼入微?”
襄離掏了掏耳朵,“那叫英武不凡......下人們都說了,容爹爹是個老婆奴,最怕老婆了,連大聲對我娘說話都不敢。”
“那都是裝的......”
因著沒有旁人,他們也沒有設下禁製,便放開嗓子說話。
卻不想那門忽然大開,外頭走進了兩個人來。
“你就是我找回來的姐姐?”容絨輕蔑的看著襄離,一副看不起的模樣。
“你是誰?”襄離對這個粉衣姑娘沒什麼印象了。
“你!”沒想到自己把對方當成仇人記了那麼久,對方卻對自己沒有印象。
“我是容府唯一的大小姐,容絨!”她把唯一兩個字咬得很重。
“哦。”襄離淡淡應道。原來是容爹爹的女兒。
鮫人自然不能跟人類有孩子,這容絨便不是娘親跟容爹爹生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容爹爹的女兒。
唉,重組家庭不容易啊。
你就哦??!容絨氣的冒煙。
隨即開始到處翻找了起來,弄倒了桌子椅子,掀飛了幔帳紗簾。
“你在幹嘛?”襄離不解的看著她的動作,難道她在這裏丟了什麼東西?
“你別裝了!”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容絨氣得跺腳。
“我剛才分明就聽見了這裏有男人的聲音,你把人藏在哪裏了?”
襄離:“......”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一切都是誤會。
她沉默的樣子卻被容絨認作是心虛,隨即底氣更壯。
“竟然剛入府就帶男人回來鬼混,傳出去我們容府會被別人怎麼看?我爹爹知道了,也一定會把你趕出去的!我勸你識相一點,自己滾!”
“哦......”襄離繼續淡淡應道。
反正她也沒想著這這裏留下,等到確認娘親過得不錯,就把遺光的計劃告訴她,讓她早做打算。
然後自己就可以離開了,根本用不著別人趕。
吵架?吵什麼架?那有泡水舒服嗎?
“你你......”容絨看清楚這裏的布局,更加的生氣。
“爹爹竟然讓你住在這裏,我很喜歡這裏的......可是他卻不肯讓我住......現在卻給了你這個野丫頭!”
容絨的眼睛裏冒火,卻見到襄離在裏麵優遊自得的遊來遊去,更加生氣。
她到處都找過了,沒有發現那個男人,難不成在水裏?
“你一定是把他藏在水池裏了對不對?哼,這種戲本裏的把戲早就過時了,看我把他揪出來!”
容絨說著就往池邊走,卻不想怒氣衝衝走得太急......
“啊——”
她滑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