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年年下廚,七爺屠狗,熱搜預定~

四季雲鼎,夜裏10點多。

車子駛進院子,後車門打開,賀佩玖坐了小會兒才下車,白衣黑褲,長身玉立讓墨黑的夜色添了幾許清疏冷厲。

指尖勾著鏡角,捏了捏眉心,裹挾著冷月進了屋。

“七爺。”賀燃迎上來,“薑小姐和小少爺已經睡了,不過薑小姐睡在小少爺房間,應該是講故事時睡著了。”

講故事時睡著,隻怕是時移纏著薑年不讓她離開才是。

昨天兒童節,他在學校直接把人帶走,途中時移還來電話跟他抱怨,一口一個‘搶’走了年姐姐,話音裏頗多埋怨。

今晚他沒在家,隻怕一直霸占著薑年。

其實賀佩玖覺得挺奇怪的,這些年不少女人想從時移這邊下手來親近他,百花爭豔,各有千秋,時移一個都沒瞧上,還跟他統一戰線抵禦外敵。

怎麼就對薑年這麼喜歡,和自己差不多,時時刻刻都想黏著。

臥室門口,推門的一瞬就讓床上挨著的兩人給逗樂。

兩人都是側著睡,時移還挺霸道,抱著薑年的胳膊睡得香甜。

賀佩玖勾唇,在床邊立了會兒,還是俯身靠近小心撥著時移的胳膊把薑年解救出來,才躬身貼近,一手穿過脖頸,一手圈著腰肢撥到自己懷裏才慢吞吞的抱起來。

“七哥……”小姑娘囈語句,就迷迷瞪瞪撐著眼皮,見了他小腦袋拱了拱順勢纏上脖頸,臉頰在他脖頸上輕蹭著。

“你回來了。”

“嗯,弄醒你了?”吻了吻臉頰,摟得更緊。

“我聞到酒味了,喝了很多嗎。”

“幾杯,隻是酒味有點重。怎麼沒回房休息,時移睡覺愛動容易踢著你。”

薑年清醒過來,輕聲笑著,“他太粘人了,埋怨我昨天拋下他,一跟我撒嬌我就受不了,心軟得一塌糊塗。”

賀佩玖教養出來的兒子,磨人的性子學了七七八八,糾纏起來一點不亞於自己渣爹。

他悶聲笑著,還是把人送到客房。

“你吃飯了嗎。”

“吃了些。”

“餓不餓,我去給你熱些吃的,要實在沒什麼胃口,可以煮碗麵。”她這時也是徹底清醒了,主要是他身上酒味太濃。

賀佩玖眸色發亮,原本就深邃的令人輕易淪陷,而今愈發斑斕燦亮。

情意綿長,炙熱灼灼。

“你給我煮嗎。”

“當然了,這麼晚祥叔和芳姐都休息了。我以前也常給我哥煮宵夜,他比你還要忙,有時候一天都沒時間吃東西。”

已經快到床邊,他腳步一頓轉身,“聽你說著就餓了。”

“你,你讓我穿件外套啊。”她穿的睡裙,在時移那邊時沒外人就脫了外套,而今就隻有件貼身吊帶睡裙,這樣下樓晃蕩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他是男朋友沒那沒難為情,可還有別人啊。

“是七哥考慮不周全。”他低語句,抱著人回到床邊,在她額頭啄了口。

薑年沒說話,紅著臉跑開找了件針織衫,折身回來推著他出門。

“你先去洗個澡,我去煮麵,家裏有蜂蜜吧,我給你泡杯蜂蜜水。”

賀佩玖半推半就的往外走,還想拉著她甜膩下,隻是出了門小姑娘就逃開,跑去時移臥室穿了鞋就小跑著下樓。

進廚房前還側身看他,做了個催促的手勢,才鑽進廚房。

他勾唇,忍俊不禁。

其實是沒什麼胃口的,一聽她親自下廚忽然就想嚐嚐,他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夜裏歸家薑年留著一抹屬於他的明亮,滿心滿眼的盼著他。

第一次進新的廚房有些不適應,很多東西找不到還得到處摸索,睡下的祥叔聽到動靜起身,想去瞧瞧是哪個在禍禍廚房。

沒走兩步兩人攔下。

“年年在廚房給我煮麵。”賀佩玖說著,表情有點炫耀傲嬌是怎麼回事。

祥叔曬他眼,臉上笑容加深,“噯,沒我什麼事,我這老頭子就休息去了。盼了這麼多年,總算盼到個女主人,希望薑小姐能改了七爺挑嘴的毛病。”

祥叔多識趣,打趣幾句就回了房。

賀佩玖拿著毛巾在擦頭,唇角忍不住抽動兩下。

他是有多挑嘴,連祥叔都念叨。

廚房裏飄來股雞湯香味,晚上芳姐燉了雞給薑年補身子,用雞湯做湯料正好。

氤氳白屋裏,薑年在操作台旁邊忙活,纖纖玉指用起刀具廚具十分得心應手,一邊瞧著鍋裏的火候,一邊在準備小菜。

怎麼看,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麵。

賀佩玖踱步靠近,看了眼,心底甜滋滋的,高大的身形帶著光暈罩下來,就從背後圈著她。

剛沐浴完,身上有股子潮熱,頭發也是濕漉漉的,貼上來時惹得她身子一個激靈。

急忙丟了刀撥他的手,扭動著身子,臉頰紅撲撲。

“外麵有人,你鬆開。”

“沒人敢看。”

“那,那你別靠這麼近,我煮麵呢。”

“不影響。”

“而且我忍不住,一下午沒見……”

“思你如狂。”

這話鬧的薑年心悸不止,小臉蹭的一下就血紅。

剛戀愛都這樣,沒人願意分開,恨不得當個連體嬰樣黏著膩著。

薑年拿他沒轍,拾起刀具在切小蔥,一段段的,刀工熟練還切得漂亮,他就這樣盯著,生怕她切到手指。

小姑娘用刀利索,切得速度還挺快。

看得他一陣陣心跳。

輔料準備得差不多,鍋裏的水也沸了,掂著麵的數量丟進鍋裏,拿著筷子攪了幾下,“夠不夠。”

“夠了。”他聲音很低,埋首在她脖頸間,呼吸惹火。

兩人誰也沒說話,眼神勾纏著,就見頭發垂落的水滴順著工筆描摹的輪廓聚集在下頷,滴在衣襟敞的胸膛。

她也是鬼使神差的伸手上去,纖纖玉指輕輕一拂,來不及抽離就讓他攥著。

心頭猛的一跳,他身上的溫度……

好燙人啊。

“七哥?”

賀佩玖的眼神更是像著了冷焰一般,渾身酥癢,喉結狠狠滑動。

“別亂摸,別點火,別再這樣的夜色裏七哥喝酒的情況下,咬著唇用這種眼神看我……”

“七哥沒那麼君子,做不到心緒不亂。”嗓音嘶啞,華麗勾人,入而即蘇。

薑年雖是懵懂無知,也能明白其中隱喻。

“忍一忍,等你今年生日過了,七哥整個人都是你的。”

薑年還在喘著氣,忽聽這種葷話臉皮臊得慌,被他攥著的指尖整個都像著了火似的。

剛剛有摸到一點腹肌的肌理,實在……

太刺激,太上頭。

“我的麵!”她大力推搡,趕緊轉身過來關火,抖著手拿起筷子挑了挑,“都坨了……”

“沒事,坨了七哥也喜歡。”

他輕笑聲,接過筷子,“我來吧,別燙著。”

薑年在一旁把他瞪了會兒,麵挑完,撒上蔥花,湘菜,還有提早煎好的蛋覆在麵條上,登時充斥著誘人的香味。

他先去飯廳,隨後薑年才把蜂蜜水,拌的新鮮涼菜端出來,扯開椅子在旁邊坐下,支著頤分外乖巧。

“好吃嗎。”

“當然,我是第幾個嚐你手藝的。”

“除了爺爺和哥哥就是你。”

賀佩玖心滿意足的勾唇,抬手揉了揉腦袋,一邊吃東一邊與她閑聊。

“下午做了很多題?”剛剛送她去臥室,書桌上擺了不少卷子和習題。

“現在都是不斷刷題。”她抿抿唇,有點乏味。

題太多怎麼都刷不完,隻能一直重複重複在重複,像一種折磨,睜眼在刷題,閉眼在夢裏都在刷題。

不如早點高考,來一刀痛快的早點解脫。

“有沒有解不了的。”

“有,不過網上能找到解題方法,有些題當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一找解題方法就感覺茅塞頓開。”

“以後解不了的問我,現成的題庫何必麻煩。”

這話講的格外霸道。

她挽唇輕笑,湊得近了些,“七哥高考多少分。”

“我沒高考,初二就去了少年班。提前結業,出國深造幾年回來就入伍當兵。”

她也隻是好奇隨口一問,哪兒想就問到個學霸。

瞳孔微顫後就沉默下來,少頃說了句‘晚安’就提前上樓。

她剛知道,原來她男朋友這麼厲害!

腫麼辦,感覺自己好渺小,忽然有點自卑。

賀佩玖也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他發誓,半點炫耀的成分都沒有,隻是作為男女朋友間的閑聊。

這一晚,薑年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賀佩玖有點鬼畜,不知從哪兒跳出來拿著各種結業證書往她臉上砸。

一邊砸一邊不忍直視的狂笑: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年年?

頭一次在夢裏,她生出想幹掉這人的想法。

太特媽鬼畜。

從一個神子變成神經病!

第二日一早。

餐桌上薑年就發現,時移跟自己渣爹自己的氣氛好像不對,小孩子不知怎麼了不愛搭理賀佩玖,自己悶聲吃完早餐就情緒不對的去學校。

之後薑年出發時,才在手機上看到時移發的微信。

簡明扼要,吃味得很明顯。

【年姐姐,今晚你也給我煮麵吧】小孩子喜歡表情包,後麵補了個哭唧唧的表情甚是可愛。

“笑什麼呢。”賀佩玖偏頭掃了眼。

“你跟時移說我昨晚煮麵的事了。”

“沒有。”

“但我發朋友圈了,忘記屏蔽他。”某位渣爹講的理直氣壯,拿過她手機瞥過聊天記錄,忍不住勾唇。

小小年紀,倒是很愛吃醋。

他媳婦兒煮麵這種事都要爭寵。

薑年被驚倒,“七哥,時移可是你兒子。”

“嗯,也是你兒子。”

我……

好端端的怎麼就多出個兒子。

雖然這話沒毛病,可她自己都是個孩子,忽然說這種話還挺難為情的。

她眯著眸子,把身側的男人多打量幾番——

這莫不是變身了不成。

“怎麼了?”注意到目光,他偏頭看了眼,唇角勾著有笑意,帶著眼鏡,西裝革履,潤著早晨不燥熱的抬眼,分外雅致清雋。

她搖搖頭,抿了抿沒說話。

不久就到明德高中,薑年低著頭攏了攏書包的帶子,悶悶的喚他。

“七哥。”

“嗯?”

送她上學,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心裏舍不得也沒法子,總不能叫她一直請假。

賀佩玖等著下文,就見她推了車門又帶上,飛快的湊過來在他臉上啄了下。

小小的聲音,快被她激烈的心跳聲掩蓋。

“七哥,你有點可愛。”

臉頰上溫熱的餘溫還沒散,小姑娘就衝出去,提著書包小跑著,長發飛揚的很快就融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羞怯焦急,吻得還特別輕,不是臉頰上沾了點唇膏,隻怕都以為是個錯覺。

心緒跟著飛出去,期盼著這一天早點過去,因為……

他想她了。

此時已經無心辦公,合上平板悶聲笑起來。

他媳婦兒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七爺,現在去哪兒。”賀庒詢問,看他平板都合上了,隻怕無心在談什麼公事,跟了自家爺這麼久,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爺現在的心情好得要飛起來。

“去酒店。”

昨晚跟教授團的人聊得很晚,這是國內,來者皆是客,他也不想催得太急,打算回公司處理些事情在去酒店,現在被媳婦親了口,壓根不想去麵對一幫大老爺們找罪受。

賀佩玖到酒店時時間很早,沒去打擾,去了4樓咖啡廳,要了壺綠茶瞥著窗外倉促走動的各色行人。

咖啡廳裏人來人往,賀佩玖坐窗邊,脫了外套著一件白色襯衣,不說腕表昂貴得令人咋舌吸引目光,單單這側顏足夠讓所有見到的女人趨之若鶩。

坐了1小時,武直這凶狠的模樣不知嚇退多少欲來攀談的女人。

九點多的時候,桌上電話響了。

掃過屏幕的名字,還有點納悶,這貨平日都躲著他,今兒居然主動來電話。

“喂——”

“小叔,您不忙吧。”

他斂眸,給自己斟茶,“有事說事。”

“那個……”傅小五抓抓頭,瞥著平板剛撤下的熱搜和一些敏感的關鍵詞,“唐敏出事了,把孟家,還有……薑小姐牽扯進去。”

“嗯?”

“您別急。”一聽他音色不對,傅小五這心就虛得很,“唐敏在醫院意圖自殺,沒能成功轉頭就找記者爆料,說孟絮出事是遭人針對,起因是薑小姐。她沒敢直接提您,但也暗示得頗為明顯。”

“關於明德高中,薑小姐,寧城等熱搜詞已經撤下,但有些不怕死的媒體依舊在添油加醋的報道。”

傅小五昨晚酒局,喝到淩晨才回家,洗了澡就蒙頭大睡。

原本該睡到下午自然醒,就讓助理奪命連環Call吵醒,牽扯到唐敏和孟家就稍稍停了下,後來又聽到明德高中,寧城轉學生這種字眼瞌睡當即就沒了。

昨晚小叔還在朋友圈秀了手恩愛。

暖色的光暈中,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麵條,並配文屠狗。

【她做的。】

四季雲鼎他去過很多次,雖然隻是個抓拍角度也能輕易辨認。

心裏咋舌,都住一起,隻怕關係更進一步,轉頭就撞上這種爆料,處理不好他還不得挨揍。

‘砰——’的一聲,茶杯叩在桌上,沒掛電話,去幾個熱門平台搜索關鍵詞,還真有些不識趣的媒體在報道,而且有深挖的趨向。

隨便點進一個標題黨裏麵看了看,竟然牽扯出在市醫院被孟絮騷擾的事。

騷擾兩字是他的形容,因為提起‘猥褻’這個詞語,就忍不住想拗斷孟絮的腦袋。

事情升級得很快,因為傅小五壓製,好像更加印證唐敏爆料的真實性。

孟絮犯的罪行是板上釘釘改變不了,可孟絮、唐敏後續的遭遇,好似真有大佬在背後施壓的感覺。

跟次有關的話題很快被頂到熱搜榜第一。

隨後,有匿名網友拋出薑年參加‘創造’服裝展的照片,截取的VIP區域截圖,沒有任何隱藏,把當天在的所有人都曝光。

包括,第一次接受邀請的‘賀佩玖’也在其列。

這些照片發出沒多久,又有匿名網友開始編輯很有力度的文章,模棱兩可說一些薑年在學校造成的風波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