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了眼睛,在欲`海的世界裏飄浮遊動。
那感覺,太過神奇太過美妙,好吧,既然已經給了他所有,那麼,這一夜她就隻做他的女人。
喘息中,他突的一聲低吼,轉瞬間就將他灼燙的一切澆注在她的空穀之內,激`情的還泛著熱氣。
趴俯在她的身上,他滿足的嗅著這周遭那份愛`欲的味道,他喜歡。
紫伊累了,男人也翻身躺在了他的身側,耳邊依稀是他喃喃的低語,“別走……別走……”
可是很快的,他便睡了過去,她記起了剛剛在樓下看到他時他的黑眼圈,真不知道他有多久沒睡了。
扳正他的身體,為他蓋好了被子,她靜靜的看著他許久許久。
“阿鶴,我走了,再見。”
也許此生永不再見。
隻為,要阿威快樂,要洛兒快樂。
“阿鶴,對不起,我走了。”
簡單的衝洗了一下,紫伊真的離開了。
回首時床上的男人依舊睡得香酣,想著背包裏的那瓶藥,這一晚上她貪心的第一次沒有吃下。
不管有沒有,都順其自然吧。
回到醫院的時候阿威已經睡了,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就象是才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一樣,她是那麼的害怕看到阿威。
她覺得自己對不住阿威,可是心根本不受她的掌控,她就是會想起風鳴鶴呀。
睡吧,明天一早就離開T市了。
她也終於又見了他一次,不是嗎?
那瓶藥她丟進了垃圾桶,也許從此再也用不著了吧。
飛機送行的人隻有白瑪和歐陽飛,她推著輪椅走向安檢的時候,身後白瑪的那聲聲“格桑”傳來,白瑪那麼的愛他,可到最後阿威卻還是選擇了自己。
“紫伊,若是想家了就回來。”歐陽飛沉聲說道,她卻沒有回頭,隻怕會不舍,會反悔。
過了安檢,她推著阿威繼續向前而去,可是心卻突的驟然一痛,那痛意讓她下意識的回首,隻一眼,便在那安檢的門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鶴他果然知道。
“伊伊,怎麼了?”她這一頓,歐陽威奇怪的輕聲問道。
“啊……沒……沒什麼,我鞋子有些不跟腳,到了美國換一雙就好了”,急忙的收回視線,一手推著阿威的輪椅,一手掩住了唇才不至於讓自己立刻哭出來。
把登機牌收好在背包的夾層裏,大概還要候機十幾分鍾左右,“阿威,要不要去洗手間?”
他搖搖頭,“不去了,一早上也沒喝什麼水,坐著輪椅不方便。”
“那才更要去,等到了飛機上才不方便呢。”
他溫和一笑,便由著她推他去了。
看著他自己進了男洗手間,紫伊再也控製不住的衝進了女洗手間,拿起手機,通訊錄裏是風鳴鶴的號碼,她終於還是按了下去。
接通,她什麼也沒有說,或者,她根本就不敢說什麼吧。
良久,他的聲音低低傳來,“那個位置一直給你留著……一直留著……”
“阿鶴……”她急叫,他卻沒有再回應什麼。
留著,可她還會回來做他的秘書嗎?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她一直在睡,倒是一旁的阿威在照顧她,其實,阿威也很體貼的,他從前就對她這般的好。
下了飛機,歐陽飛安排好的車子已經到了,載著她們到了住處,那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曾經,她在這裏住過幾年,有過阿威,更——有過沙爾。
很奇怪的,原本阿威說這裏隻是中轉的,可是,到了他卻不再說要離開這裏了。
紫伊陪著他安靜的住了下來,他的傷在一天天的好轉,人也精神了許多,甚至於可以離開輪椅了。
這天,紫伊在煮飯,突然間客廳裏傳來一聲悶響,她衝過去,“阿威,發生什麼事了?”
阿威抬頭,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卻是擠出一抹笑,“沒……沒事,你忙你的。”
紫伊不疑有他,隻以為他是看到了什麼讓人義憤填膺的事情在感慨罷了,便也沒有多想。
隔天,紫伊去買菜了,可是回來卻不見阿威,打他的電話也不接,他居然舍了輪椅而離開了。
紫伊急了,滿世界的找阿威,卻如石沉大海,很晚他才回來,疲憊的倒頭就睡,讓紫伊甚至來不及去責備他。
可是天一亮,他又走了。
問他去做什麼事,他也不說。
皺了皺眉頭,好起來的阿威有些古怪。
她換了鞋子追出去,他已不見蹤影。
倒是她好象是跑得急了,胃有些不舒服,蹲在路邊就吐了起來。
真的好難受。
吐了,可是胃還是不舒服。
悶悶的回到房間,人生地不熟的,她哪也不愛去,可能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吧,可是,左想右想她也沒想出來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驀的,她睜大了眼睛,好象……好象她這個月的月經沒有來,真的沒有來。
天,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紫伊手忙腳亂的換了衣服,打了車到了醫院,還是不相信這個可能,她一直有吃藥的,怎麼可能懷孕呢?
“醫生,我真的懷孕了嗎?”看著手中的檢查報告單,清一色的英文,她看得懂,可也就是因為看得懂她才會暈暈呼呼的。
洋醫生點了點頭,“嗯,真的懷孕了。”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醫生,我吃過避孕藥,那藥會不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呢?還有,我以前隻要一懷孕就會習慣性的流產,醫生請你幫我看看我這孩子能保住嗎?”是阿鶴的,真的是阿鶴的,她真的想要留住呀。
“小姐,這需要做細致的檢查,如果是這樣,那麼,你住院吧。”
“好好好。”一迭聲的,她為著這突如其來的喜事而雀躍開心著,很意外的一個孩子,雖然心裏很忐忑,可是,她還是想要試試,也許從現在就開始住院安胎這孩子就能保住呢?隻是,有一點很麻煩,她不知道要怎麼告訴阿威。
回去的時候,阿威還沒有回來,打他的手機也沒人接,皺皺眉頭,紫伊隻好留了字條告訴他回來打電話給自己,然後,她就去醫院了。
孩子的事大,那是她一生的夢想,她太想要一個孩子了。
辦了手續真的住了院,異國他鄉卻隻有一個人。
兩天了,歐陽威沒有任何音訊,紫伊急了,想了又想她還是打了歐陽飛的電話,“阿飛,阿威不見了。”
“幾天了?”
“兩天。”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有點沉不住氣了,隻是兩天而已。
可是,她的心真的很慌,吃不好也睡不好,這樣子怎麼能安胎呢,還是把歐陽威找回來才對。
“我飛過去,等我。”
“好。”
隔天,歐陽飛風塵仆仆的趕到,紫伊親自去機場接了,上了車,她很小心的吩咐司機把車開慢一點。
“怎麼了?”歐陽飛看到她臉色不好,不由得擔心了。
“哦,沒……沒什麼。”孩子的事她真的不知道當不當說,是風鳴鶴的孩子,如果歐陽飛知道一定會不喜歡吧,所以,她想一想還是沒有說。
把歐陽飛安頓好,她才說她要趕去醫院。
“紫伊,你病了嗎?”歐陽飛擔心的問道。
“嗯,身子有點不舒服,住幾天院就好了。”她輕描淡寫的說過,誰知道這孩子能不能保住呢,若是保不住,現在說出去將來豈不是讓人失望至極,她已經習慣了孩子的留不住。
“我送你吧。”
“不……不用了。”若是他一去醫院就知道她是住在婦產科的了。
“紫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再瞞著我?”歐陽飛抬首,很嚴肅的看著她,說實話,他有些擔心。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阿飛,我趕去醫院了。”
“哦,那你去吧。”目送著她離開,歐陽飛陷入了沉思中,本想著隨紫伊跟過去的,可是,歐陽威的事更讓他擔心,便想著等找到了歐陽威再去詢問紫伊的事情。
馬不停蹄,歐陽飛找了幾天幾夜也沒有歐陽威的下落,最後,他隻好報警了。
紫伊知道出事了,膽戰心驚的回家配合歐陽飛和警察的詢問,可是,她真的提供不出來什麼重要的線索。
“楊小姐,請你再仔細想想歐陽先生在失蹤前有沒有過什麼異常的反應?”
紫伊坐了下來,她開始仔細的回想之前種種,驀的,她猛然想起歐陽威離家前的那一晚當她在廚房煮飯時他好象是因什麼事情而激動的擊了一下桌子,那時,他好象是在看報紙,“我記起來了,出事之前他看了一份報紙,好象很生氣。”
於是,警察開始忙碌了起來,翻找中終於翻到了當天的報紙,紫伊拿過,從第一版,一頁一頁的翻過,忽的,她的目光鎖定在一張黑白照片上,她怔住了。
她突然間明白了阿威的怒氣,原來,他是看到了沙爾,沙爾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手中的報紙落下,也許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歐陽威找上了沙爾。
那是讓她最不堪回首的一段過去,可是,她卻必須要提起。
警察開始忙碌了起來,從之前的尋找歐陽威到現在的開始尋找沙爾,紫伊被迫從醫院裏回到了住處,歐陽飛已經知道她是在醫院裏安胎了,他很沉默,也並沒有追問她孩子是誰的,可也就是因為他的不問,紫伊的心才一片慌亂。
終於,有了阿威的消息,卻是惡夢一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