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伊……”風鳴鶴欲要製止她,他不想她再瘋了,可是,她根本聽不見,居然就湊近了那個男生,兩個人一起有說有笑著,四周的嘈雜聲讓他聽不清楚紫伊再與那個男生說什麼,可是直覺裏那男生看著她的眼神就不對。
一曲終了,紫伊帥氣的打了一個響指,如果她的頭發變成短發她絕對會是一個漂亮的男生,“走,帶路,我要去染發,就染成銀色的。”
那男生立刻頭前帶路,無所顧忌的瞟了一眼風鳴鶴,然後問紫伊道:“他是誰?”
“咯咯……嗬嗬……呃……”先是笑再是一個酒嗝,隨即,她大聲的口齒不清的道:“債主,老板,還有……還有……”舌頭一打結,她好象想不起來要怎麼來形容風鳴鶴了。
大手隨即抓起她的手臂,他冷冷的目光射`向那個男子,“還有就是老公。”說完,他拖著紫伊就向座位走去,好好的黑發染成銀色的做什麼,還有,她形容他的每一個詞語都不對,債主?老板?
不,他是她老公。
他的手很用力,他在下意識的生氣中。
紫伊隻覺得手腕很痛,“阿鶴,你放手,好痛。”
不放,也不出聲,硬是拉著她坐到位置上,先前的那個男生不怕死的跟了過來,“這位先生,這位小姐可沒說你是他老公,這可不能亂認的,她說要跟我去染頭發的,你放開她。”
風鳴鶴也不回應,隨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紅色的液體如水一樣的倒入喉中,然後,他也不轉頭也不看那男生,手起,再落,“啪”的一聲,那隻杯子就碎在了男人的頭上,“啊……”他嚇得驚叫,手捂著被酒杯才砸過的地方,頓時有血意流出,“啊,殺人了,殺人了。”
風鳴鶴還是看也不看他,飛手就是一拳重重的落在男人的胸口上,“打的就是你,滾。”
“哇”,男生吐了一口鮮血,這一拳打得他五髒六腑都仿佛要碎了一樣,看了看一旁自己的兄弟,他發狠的道:“給我上。”
“慢著。”那邊,藍調的經理已經迎了過來,拉著男生就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男生隻一聽,臉色立刻煞白一片,他知道他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主了,瞪視著風鳴鶴,目光恨不得要殺了風鳴鶴,可是,他不敢,一咬牙,他掃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今天晦氣,撤。”
一溜煙的,幾個人魚貫的離開了藍調,紫伊一直在喝酒,從坐下來就一直在喝,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跟她無關似的,“阿鶴,頭發染成銀色的一定好看,你帶我去染了好不好?”大晚上的,她就認準了要染發。
皺眉,可女人的心現在誰也不懂,風鳴鶴喚過了服務生,吩咐了幾句這才對紫伊道:“跳舞吧,你跳舞很好看。”
“嗝……不要,我不要跳舞,我要染頭發,阿鶴,你帶我去。”她舉起酒杯碰了碰他的空杯子,然後一仰頭就把杯中酒喝了個精光,“阿鶴,怎麼有兩個你呀?”她喝多了,手在他的麵前晃著,“真的有兩個呀。”
大廳裏,舞曲已經從快節奏的倫巴轉為了慢四,他站起來握著她的腰和肩膀帶著她進了舞池,慢四的節奏,兩個人貼在了一起,那樣的慢其實就象是在走路一樣,而且是小小的步子,隻是方便了兩個人貼在一起。
她身上是酒味混合著女人味,她瘋,他居然就陪著她也瘋了起來,聽她嘴裏還不住的說著要染發,他笑道:“好,跳完了這支曲子我就帶你去染發,不過,染好了你不許後悔。”
“不……不後悔。”她說著,居然翹起腳就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阿鶴,你愛我是不是?”
他看著她的眼睛,從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是在這樣不清醒的狀態下來問他這個問題的,於是,他說與不說其實都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都喝了酒,待酒醒了,也許誰也不記得對方都說了什麼,於是,他毫不遲疑的道:“是,我愛你。”
“阿鶴……”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環上了他的頸項,額頭抵著他的下巴,“阿鶴,別愛我,髒,髒……”
她一直不停的說著那個‘髒’字,風鳴鶴索性就俯首吻住了她的唇,也堵住了她還要說出的那個字,“不髒……”他的聲音淹沒在吻中,那些過去,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舞池裏,兩個人一邊踩著拍子走著慢步一邊激吻了起來,眼中滑過的是霓虹閃爍,就仿如幾年以前的那個場景,也是這樣的燈光這樣的氛圍,然後阿威抱著她走向了他那部拉風的車子……
紫伊回吻著風鳴鶴,然後猛的掙開,“阿鶴,我們走。”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她拉著他就走,大聲的惹得周遭的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她卻一點也不在意,“阿鶴,我們走。”
搖搖晃晃的,她幾乎是被他拖進車裏的,才坐上車子,甚至還沒坐穩,她的身體就栽倒向他的懷裏,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啟動車子,她歪著身子就吻上了他的唇,那般主動那般熱烈絕無僅有,隻一觸就觸發了風鳴鶴身體裏所有的渴望。
他現在絕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還是喝了許多酒的男人。
手落向她的胸口,隔著衣服撫摸著她的一隻綿軟,酒精讓兩個人都徹底的迷失了,他現在很想要她。
不管場合不管時間的就是想要要她,是她來招惹他的。
多少還清醒的他撫摸著她的身體,柔軟如水,他的唇也移向了她的眼睛,他喜歡她的眼睛,不戴眼鏡的那雙眼睛幽藍如海一樣的純淨,“紫伊,給我……”
“噢,阿威……阿威……”她的手指落在他的發上輕輕的梳理著,可那驟然間脫口的兩個字卻讓吻著他的男人倏的一怔,瞬間酒就醒了大半,他捧起了她的臉,“楊紫伊,你剛剛叫什麼?”
“阿威……阿威……”她開始淚流滿麵,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此時的她已經醉的迷糊的不省人事了,所有的動作和言語都是自己本能的下意識的反應。
風鳴鶴用力的一推女人的身體,讓她吃痛的倒回在座椅上,口中兀自還念著那個讓風鳴鶴現在很討厭的稱謂,阿威,都說酒後吐真言,現在的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於她的內心吧,阿威,她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
車子,開得飛快,不住的S形仿如那日她流產時的情形,可他完全的不管了,她睡著了,這一次她再也不必害怕擔心她的孩子沒了。
既是不想要他的孩子,當初為何又那麼的要留住那個孩子呢。
一路飆車一路瘋狂的把車子駛回了公寓,他雖然醉了,可他知道寶寶和保姆都被拉回了公寓,這是他的先斬後奏,因為紫伊昨晚就答應過他今天隨他回家的,卻不想,兩個人玩到了三更半夜才回來。
打開門的時候是一室的寧靜,寶寶睡了,保姆也睡了。
風鳴鶴將懷裏的女人放到了床上,鞋子,外衣,內衣,一件件的脫下,然後,他就靜靜的站在床前看著白熾燈下的女人,她絕不是美豔不可方物的那種女人,但是,她即使是在醉酒的情況下都會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清靈的氣質卻是誰人也無可比擬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細膩如脂,他看了她許久許久,久到連牆上掛鍾的嘀嗒聲都融進了他的心跳,終於,他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空調也開到了剛剛好的溫度,轉身,風鳴鶴再一次的把自己投入了夜色中。
紫伊是被寶寶的哭聲驚醒的,揉了揉眼睛,看著這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間,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她是睡在風鳴鶴公寓裏那張原隻屬於他的大床上的,從前,他不許她睡在這張床上,可是昨夜……
她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是在他的公寓。
寶寶,那是寶寶的哭聲。
紫伊隨便披了一件風鳴鶴的外套就衝了出去,寶寶在她從前的那個房間裏,保姆正抱著寶寶哄著他呢,“乖,不哭,媽媽就要來了,她喜歡你呢……”
“阿姨,給我,我來。”紫伊想起自己昨天一整天都沒有關心過寶寶,她有些歉然了,阿威已經死了,她再去想他又有什麼用呢,睡了一覺,醒來,突然間就什麼都豁然開朗了,接過寶寶,小家夥立刻就不哭了,小手抓著她的衣領,然後“咕咚咕咚”喝起奶來,她這才有時間問過保姆,“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昨天,昨天先生派了車接我和小少爺過來的。”
她方才想起她的確有答應過他,“那先生呢?”
“不知道呀,我還以為你們沒回來呢。”
“嗬,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她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寶寶就交給太太,我去煮早餐了。”
“謝謝。”紫伊抱著寶寶坐在床頭,頭有些痛,昨晚上的酒她一定喝了許多。
寶寶換了紙尿褲,也吃飽了,小家夥玩了一會兒就又睡了,真能睡呢,這麼大的孩子最是幸福了,吃了睡,睡了吃,這樣才能長身體。
“太太,早餐好了。”紫伊正坐在沙發上看早報,保姆在餐廳裏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