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血債血償
依著郭衛平的性子,又怎會因不堪羞辱而自殺呢?之前傳來的消息,是下落不知,這其中到底是誰在推波助瀾?被俘虜之事本就透著蹊蹺,舅舅馳騁沙場這麼多年,少有敗績,怎會如此輕易被俘虜?三表哥呢?他是悄然潛伏過去的,按理說身份應該沒曝光才是,又怎會沒點動靜?!
半月的昏睡,讓她與外界失去了聯係,她如今極想要回到京城,詢問宋澤,不過從夏辰煦這邊透露的信息,舅舅的屍體在他這!
屍體是不會說謊話的,所以,不管是自殺還是謀殺,她必定要查出個因果來,而倘若是……有人謀算的話,那麼就算不折手段也要將那人揪出來,另其血債血償!
夏辰煦麵色微沉,他身上已褪去少年的青澀,氣質越發沉穩了起來,她被青城風語護在中間,一臉的疲憊之色,她從來不會讓人失望,隻是不知當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又會是什麼表情?應該……會很精彩吧,到底,所謂真情抵過現實的殘忍嗎?他期待著。
一路兼程趕路,所行使的方向卻不是京城,而是偏正南方向,於入夜時分,在一莊院外停下,此地略顯荒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莊院看起來也甚是破舊衰敗。
“你舅舅的屍身就在裏麵,可能……會比較的麵目全非,你……確定要看嗎?”
他頗有些小心的說道,畔之點了點頭,話也不說直接就走了進去,青城與風語緊跟其後,夏辰煦眼色深沉,似在思量著什麼,隨即也轉動著輪椅走了進去。
此莊園略顯空蕩,大廳之中停放著一棺木,看起來有些滲人,棺蓋是合著的,畔之走上前急切的想要將棺木推開,想要確定裏麵之人到底是不是她舅舅!
一旁的青城還沒等她動手,便一掌推出,棺蓋刷的一聲掉落在地,砸出一聲悶響,隻是這棺木一開,裏麵便傳來惡臭,三伏九天,本就有些炎熱,屍體存放多日,已腐爛了不少。
更為可怕的是,屍體竟不是完整的!頭部被橫切了下來不見蹤跡,鮮血淋漓,麵目全非,擦,誰要說他是自盡而死的,她將頭擰下來當球踢好麼,誰自殺,會將整個頭給摘下來!
來之前,她的那些工具還在,戴上手套之後,便全然不顧的為之驗起屍體來,一旁的風語就跟見鬼似的,嚇的後退了幾步,美人,你這是……何棄療啊,乃知道你這麼幹淨鮮嫩的一美人,竟跟屍身打交道,這是有多驚悚嗎?
“掌好燈,我要開始檢查了。”畔之淡聲道,此時的她已收斂了所有的情緒,顯得淡定而從容,青城看了眼那血肉模糊的的屍體,胃中有什麼在翻滾,又看了一眼那疑似要逃的風語,身影一動,人已朝她掠去。
風語一看這架勢,果斷的要跪了,這……這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美人,乃腫麼會變得這麼凶殘,你這樣,以後小的哪裏再敢輕薄你?腿都發軟了好吧!凶殘的女人最可怕了,她現在想回去還來得及麼?
隻是還沒等她溜,背後卻是一涼,青城直接拎上了她的衣領,壓低聲音道:“不許走,在小姐旁邊守著。”
“小……小哥,我錯了還不成嘛……我不該對美人動心思,不該想著看戲,我真的錯了,你能放我走麼?”
這他麼嚇的都快尿褲子了好麼,青城眯了眯眼,嘴角貌似稍微上揚了一個弧度,隨即麵無表情的將她拎到了畔之的身邊,睜著眼說瞎話道:“這女人對於驗屍之術甚有興趣,說要旁觀。”
“恩,好,我正好也需要幫手,在旁邊候著吧。”
畔之頭也不回道,倘若她回頭,定會發現風語已嚇的麵無人色,兩股顫顫,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摸樣,第一千零一次的詛咒這小子因情而傷,別讓她抓到機會,否則,她一定會讓這丫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從屍斑與屍體上岨的生長程度來說,死者的死亡時間已超過五天,死因被人直接砍下了脖子,從傷痕來看,兵器應為刀,速度極快,故此切口十分平整。”
聲音頓了頓,又將檢查的重點放在了手掌中,繼續說道:“此人手掌中長有老繭,應是長期練武形成的,應有十幾個年頭,從年歲來看,死者的年紀應該在四十歲左右。”
“你懷疑這不是你舅舅?”青城看出了她的疑慮,她已表現的十分鎮定,沒有半點之前的慌張,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這無頭死屍到底是不是郭衛平!
“還不能確定,我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畔之眉眼略顯嚴肅,在法醫這個領域中,便不會夾雜著任何的私人情緒在內,故此,她整個人都顯得疏離而冷靜,將隨身攜帶的工具包打開,上麵的器具一應俱全,挑選了一較為鋒利的解剖刀,說來青城也貌似也見識過,雖有些抗拒,麵上卻不顯什麼。
風語手掌著燈,盡力不朝那地看,精神緊張到了極致,還得不斷的壓抑著這種恐懼,努力將心神放在掌燈這事上,眼神遊離,心緒慌亂之極,美人啊,小的以後絕不輕薄你,真的……
“身體表麵看來並無新傷,不過肋骨斷了兩根,還有……”她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的手術刀已將屍體的腹部切開,若懂行的人一看便是她這手法十分的老練,皮肉翻開,將裏麵的東西暴露出來,一陣惡臭傳來,那原本站在畔之身邊的青城終於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臉色相當不好看了起來。
“脾髒出現碎裂情況,顯然是有人用內勁將之碎裂,其腐爛程度超過六七天,顯然是死前造成的,腸胃之中,並未有殘羹剩餘,顯然死之前有一段時間並未進食。”
說到這,她的聲音略顯冷寂了些,此上種種,證明其死前曾受過虐待,挨餓不說還受了重傷,從各種跡象上來看,這屍體是郭衛平的可能性較高,那麼……到底是誰對他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他的頭顱又去了哪裏!
心下雖有疑慮,但工作還未結束,風語神色僵硬的站在一旁,忍著欲嘔吐的想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做某種切割動作,然後還將血淋淋的東西裝好,放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