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護她周全?憑什麼!
顧兮卉立即站了起來,陰沉著臉厲聲質問:“二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弑殺姨娘嗎?”
畔之放下的手中的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可還記得上一次晚膳之上她的囂張態度,事隔沒多久,她已懂的韜光養晦,縱然算計也不流於表麵,卻還有人將她當作軟柿子捏,真是!
“若她再敢說一句,那麼這弑殺姨娘的罪責,我也敢擔了。”她眯著眼一字一句道,一如她下令殺了李媽媽一般,那阮氏坐在那,忍不住暗自心驚,就連一貫雍容也保持不了,她知道,她真敢那麼做!
“二姐是仗著離王和郭府撐腰麼?殺人償命,縱然是皇親貴族也難逃罪責,你真敢如此?”
這話含了幾分鋒芒,指責她仗勢欺人似的,畔之對墨香使了個眼色,手一抖,那刀更嵌入了幾分,趙姨娘痛的尖叫了起來,顧兮卉眼色沉了幾分,她這是在示威?
“若她再犯賤,那就被怪我了,若她安分些,我自然還當她是姨娘一樣敬重著,我想,父親大人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吧。”
她語鋒一轉,看了顧文薄一眼,這是試探也是示威,如今的她可受不了別人一口一個賤種叫著,陰招太費心神,那就直接來硬的,整個中堂不下數十位婢女,都狀似低頭垂眸著。
顧文薄眼色晦暗如深,她身邊有高手護著,縱然前幾日有刺客闖入暗殺,也被輕鬆應付下來,他如何還敢小看她?她心狠,所以敢殺乳母,她心硬,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若這趙姨娘再不識抬舉,她真的會下殺手!
“趙氏,你心胸狹隘又尖酸刻薄,罰你一月不許出門,回房呆著去。”這話算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畔之這才笑了笑,示意墨香將刀收回。
那趙姨娘嚇的腿都軟了,又聽說要禁足,忙扯著顧兮卉的袖子道:“女兒啊,你幫我求求情,我不要被禁足啊。”
她也不敢衝著畔之發怒了,這賤人根本就不是人!她左手撫著傷口,那正滲出血跡來,她都敢當麵下手,就連相爺都不敢說什麼,她不是個沒眼力勁的人,隻是太後知後覺了些,以為她還是那個任人揉捏的!
顧兮卉眼色陰毒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才好言相勸道:“姨娘,這是父親的意思,你別忤逆他。”
趙姨娘看著她越發清麗的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越發的驚慌了起來,想要鬧卻已被下人強自要送走,她求救似的看著阮氏,阮氏卻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似是有意暫避鋒芒,趙氏終被拉了下去。
顧雋永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模樣,剛剛墨香出手,那強大的殺意與氣勢就連他都心驚,這趙姨娘犯賤慣了,又仗勢欺人很,受點教訓更好,隻是這顧畔之如何變得這麼厲害?就連那一直囂張跋扈卻沒腦子的顧兮卉,怎的也懂得隱忍了?
畔之若無其事的夾菜,顧兮卉那坐回了座位,顧梨珞在旁看著,麵露嘲諷之色,冷笑道:“二妹真是好大的威風,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隻是,人若是太得意太招搖了,那就得小心了。”
“大姐教訓的是,隻是我聽說太子謀逆被殺,你也算是太子側妃,這謀逆之罪想必會牽連甚廣,父親大人,你將大姐接回來,不知皇上可知否?”
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場中幾人臉色都大變了,太子謀逆之事並未大肆渲染,就連皇上也都下了封口令,顧兮卉作為太子側妃,按理說該被牽連才是,又傳聞她又小產了,那更沒有留她活下來的必要,而如今竟被請回了顧府,這其中自然有些端倪。
“不該你管的事情別管。”顧文薄陰沉著臉道。
這什麼意思她自然清楚,畔之忍不住朝她下腹看去,扯唇無聲的笑了笑,顧梨珞的臉頓時蒼白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撫上的腹部,警惕而防備的看著她,她最忌憚的人是她!
一時間,沒人敢說話,畔之安之若素的用膳,又順勢給小包子夾了幾個肉丸子,小包子似乎有些怕生,安安靜靜的模樣,絲毫沒有之前在畔之麵前的靈活勁,也隻對她露出虎牙笑了笑。
這頓飯吃的十分憋氣,整桌上都沒人敢說話,末了,那顧文薄卻叫畔之與顧梨珞一起去了書房,一路上顧梨珞被人攙扶著,來到了書房,侍女們都被留在了門外,兩人同進了書房,顧梨珞麵色蒼白多走了幾步路氣息便顯得有些不穩,畔之眼角掃過她,心下便有了些計較。
“畔之,你是聰明人,梨珞的事情決不可向外宣揚。”
“父親,我不懂你的意思。”
顧文薄歎息一聲,看了顧梨珞一眼之後,才緩聲道:“梨珞懷著太子的骨肉,太子謀逆皇上震怒,卻想留下太子血脈,皇後病重至今未愈,皇上下令讓我將梨珞暗暗接回顧府。”
畔之挑眉,這麼機密的事情就這麼說給她聽?隻怕是想將她拉下水,更甚者,是怕她對其下手?
“這事又與我何幹?有父親護著,自會保她周全,府中想必也下了封口令,沒人敢亂說話。”
她冷聲道,將自己撇的幹淨的很,夏辰曄已死,縱然再多的恩怨也算有了了結,隻要這顧梨珞別招惹她,她斷不會與她計較,各自安穩便是,她又不是那麼殘暴之人。
“梨珞畢竟身懷皇嗣,事關重大,得好生護她周全,為父希望你清楚這一點,別再弄出什麼事來。”
“我明白了。”畔之還算順從的應了一聲,這事關她屁事,她管她去死!顧文薄聽她這麼說,麵色才好了些,正要讓她們退下,畔之卻突然出聲道:“父親,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
“那梨珞你先退下,你住的閣樓也已收拾好,你好生待著便是。”
顧梨珞一直低頭垂眼,不曾表露任何情緒,乖巧的退了下去,待她出去了之後,畔之才沉聲問:“父親,我娘的遺物是否在你這?”
“怎的想起了這事?”顧文薄麵色浮現少許異常。
畔之裝作沒看見似的,繼續說道:“能否將我娘的遺物歸還於我?娘走了這麼久,也算是有個念想。”
她也沒繞什麼彎甚是直接,想來他也應該沒什麼理由拒絕才是,顧文薄緊繃著臉,沉聲道:“那些東西,我已封存了起來,以後要隨我一起入土的。”
“是嗎?別人常言睹物思人,可否讓我看看?”
畔之態度堅決,言辭懇切眼色卻甚是銳利,她倒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幺蛾子!話既如此,他也沒了拒絕的餘地,臉色雖是慣常的陰沉,人還是走進了內室,半響之後拿著一個大盒子走了出來,畔之接過之後,這才細細翻看起來,都是些貼身佩帶的首飾玉器,看起來並不十分珍貴,但像是被人經常撫摸,並不顯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