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到底是誰設計
“服侍我更衣,你留下,待會兒墨香跟我過去。”
紅袖並不知道墨香的本事,對顧畔之最近看重她,也頗有微詞,卻也隻敢在心底抱怨著,對那流光卻甚為親昵,顧畔之起了身,一番簡單的梳洗之後,帶上墨香便向章姨娘的院子走去,剛一進院子,便聽到裏麵的吵鬧之聲,有大夫被請了進來,外麵跪了一地的侍女,走近屋內,那阮氏與顧文薄在內室,文氏與趙氏則在外室,見她進來,文氏對她點頭示意,趙氏則當作沒看到一樣。
還是那顧兮卉走了過來,親熱的道:“姐姐來了?唉,章姨娘這一胎還真是不安生,總是鬧得雞飛狗跳呢,把姐姐都驚動了。”
她這話含著幾句語鋒,說的畔之好像架子很大似的,被旁人聽的還以為她多不甘願來似的,畔之冷冷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這種情況下,冷眼旁觀才好。
等了許久之後,內室的門才打開,大夫走了出來,吩咐下人抓藥去了,隻聽得章氏尖叫道:“你,我就是吃了你送來的安胎藥才腹痛的,你怎的這麼狠心,想要我孩子的命啊!”
聽著裏麵的動靜,其他幾人便都走了進去,隻見那章氏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身旁有一侍女伺奉著,低垂著臉看不出表情,章氏手指著阮氏哭訴著,那顧文薄就坐在床邊,輕聲安撫著,因大夫說動了胎氣,有滑胎的跡象要注意保胎,一聽她將矛頭指向阮氏,便冷哼一聲,訓斥道:“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阮氏挑著眉頭,冷笑道:“妾身哪知怎麼回事?我說妹妹,你可不能瞎說啊,我好心讓人送安胎藥來,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意圖陷害我,你實在太過分了!”
“相爺,賤妾說的話句句屬實,若不信,可讓那大夫去驗下那藥,就知道賤妾所說是否屬實了。”
顧文薄臉色也極不好看,這幾日因宮中二皇子暴斃之事,朝野上下動蕩不安,他身為相輔忙的昏頭轉向,府邸內又不情景,他最重子嗣,雖有四位姨娘,卻也隻有二子,故此對這胎也甚為看重,這三番幾次的不安穩,也忍不住動了怒氣,命令那大夫進來檢查起那安胎藥來。
一段時間之後,那大夫檢查了好幾遍,才恭敬道:“稟告相爺,這安胎藥中,並無什麼異常,確實是保胎的方子。”
“章姨娘,你還要說什麼,相爺,從章氏進門之後,我一直以禮相待,沒有絲毫怠慢過,如今她有了身子更是讓人小心伺候著,就連月錢也多撥了些,哪曾想,她不領情就算了,還這般誣陷於我,相爺,妾身……”
說到後麵之時,她似氣急而哽咽著,旁人看在眼底還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顧文薄臉上好了不少,寬聲撫慰道:“她懷著身孕,難免多想,你一人管著相府事宜,就多擔待著些。”
章姨娘一聽他這麼說,心冷了大半,這明顯是信了她的話,恨得直咬牙,那趙氏也在旁邊幸災樂禍道:“哼,不就懷了個孩子嗎,鬧出這麼多幺蛾子。”
文氏則繼續沉默不說話,章氏抬眼求救似的看著顧畔之,畔之並未說話,這種情況沒有任何證據,如何指證?況且僅憑借她一人之言,如何斷定是誰動的手?
顧文薄對那章氏臉色也冷了幾分道:“你安心養胎,我會多派幾人來伺候你,可別再鬧了。”
章氏似受打擊甚大,低垂著臉沒說話,顧文薄也沒了耐心欲要起身,章氏卻突然回過神來,低聲說;“相爺,能否讓二小姐搬來這與我同住?我隻信她一人。”
她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尤其是最後那一句透著些許的詭異,就連阮氏也拿眼深看了她一眼,這女人是想要和她綁在一起?她一個黃花閨女又是嫡女,怎麼伺候一個孕婦?況且,她憑什麼?
阮氏冷笑一聲,尖著聲音道:“喲,妹妹何時與二小姐走的近了?不過既然是妹妹要求的,相爺你就應了她算了。”
“是啊,爹,姨娘既然都這麼說了,還是答應了吧。”顧兮卉也在旁幫腔,這章姨娘是什麼身份?煙花巷中出來的人,名聲也難聽,若顧畔之真搬過來了,再傳些流言,那名聲……嘖嘖。
顧文薄聽她們這麼說,便看了她一眼,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他是清楚的很,隻是那章氏與她何時交好了?他試探著她的態度。
“還是再派人來伺候吧,我一個姑娘家,也不懂得照顧人,若有什麼需要的,跟阮姨娘說就好。”
她這話反倒透著些許疏離的味道,看向阮氏的眼色也冷了幾分,真以為她隨她揉捏了嗎?故意在眾人麵前透露出與她交好的意思,這點心計在她麵前還真不夠使的。
章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垂下臉來沒說話,之後顧文薄囑咐了幾聲便走了,那阮氏看顧畔之的眼色深沉,卻也沒說什麼,其他人說了幾句場麵話也都走了,顧畔之沒走,她向床邊走了幾步,忍著怒火冷聲道:“我不喜歡被利用,你與我而言,沒有任何價值,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別把我扯進來!”
“你、你不是也想要對付阮氏嗎?”章姨娘麵色蒼白的問。
“就算要對付她,那也是我的事,你若想保住你的孩子,就給我安分些!”她逼近,臉上寒意甚重,章氏驚嚇的後縮著,呐聲道:“可是,那女人是絕對不會讓我孩子生下來的,難道我要坐以待斃嗎?”
“時機未到,我自有安排,你若質疑繼續下去的話,隨你,不過你若敢再利用我,後果自負。”
撂下這句話之後,她轉身就走了出去,半響之後,一旁那一直沉默不言的侍女突然開口道:“看來,她已經以為你是個愚笨之人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東西在她身上,那文氏也應該知道些什麼內情,要威脅她,就得要在她兒子上動些手腳了。”此時的章氏哪裏意一絲剛剛的脆弱?風情萬種的撩撥了下耳際的發絲,嘴角露出一絲輕蔑而冰冷的笑意。
從那出來之後,顧畔之一直眉頭緊鎖,走遠了一些之後,才低聲問墨香:“那個伺候章姨娘身邊的侍女有什麼異常?”
“氣息悠長,是個練家子,功力不弱。”
“果然……”顧畔之幽幽歎了一聲。
墨香疑聲問:“小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