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說過會幫我

第38章 你說過會幫我

“髒。”

夏景容手一收,薄如蟬翼的劍便被收回至腰際,她曾見過他出手殺人的模樣,從速度與狠辣程度來分析,絕對屬於高手級別的,他這一次出手差點就要了那美人小命了,這是個有嚴重潔癖奇葩殺手,情況棘手的很啊。

可憐她小命還懸著呢,還得幫她疏導這心理問題,無奈啊,畔之虛弱的咳嗽了幾聲,用手帕抹嘴之時,手帕上那少許鮮豔的血珠涼了她的心,抿去那少許冷寂之色,繼續道:“剛剛是我考慮不周太激進了,你先安坐傾聽,若是……若是有什麼異動了再跟我說。”

顧畔之說的隱晦,這既是花樓側耳聽去,粗喘聲不絕於,奈何那夏景容卻像是老僧入定般,一點反應也沒有,倒是暗處的鬼影麵紅耳赤,氣息躁動了起來,一時間許多邪念衝入腦中,若非盡力壓抑著,他就丟人丟大發了。

這種騷動,似乎比親眼看到的還要刺激,這女人年歲才及第而已,怎會如此清楚?鬼影死盯著顧畔之,稍作修飾的臉豔麗被故意壓下去不少,麵色蒼白,眼色幽深,看似柔弱卻沒一丁點的嬌姿態,看起來反而風流倜儻的很,尤其是……她說出這樣的話之時,一點都不臉紅?

四周很喧鬧,顧畔之的心思隻在夏景容身上,嗯,氣息悠長輕緩,極為俊美的麵容無絲毫異常,正襟危坐在離她不遠的位置,他就如飄若出塵的仙人,那些聲音反而成了對他的褻瀆,果然……還是沒效用啊。

“離王,我鬥膽問你一句,那個……你對男人……會有嗎?”

劈裏嘩啦,就像是驚天一聲雷劈了下來,夏景容的臉青了,暗處鬼影的臉綠了,這種可能在他腦中被無限的放大,以至於他這第一暗衛好失神許久,直到門被人推開有人闖入之後才反應過來。

“王爺,你選的這地方不錯,病人在哪?”推門進來的那人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微微一笑輕眯著眼,左臉處梨渦淺現,竟有種明媚的美,進來便察覺房間內那詭異的氣氛波動。

“呀,好俊美的少年,我是雲墨,你叫什麼呢?”他一見半躺在軟塌上的畔之便向她走來,他麵色清朗純良,氣息幹淨,讓人極易心生好感,畔之愣愣的下意識回聲道:“顧畔之。”

“十日醉?你怎麼會中這種毒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臉湊近了細瞧著她的臉色,畔之有些不習慣他靠近,不過一想到他一眼便看出她中毒,應該是個大夫,也就忍了下來。

“能救嗎?”

“當然能。”雲墨眯眼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畔之一聽,那一直高懸著心終於定了定,天可憐見啊。

“雲墨救人,要付黃金萬兩才行。”一旁的夏景容幽然說了一聲,顧畔之驚了,雲墨也愣了,隨即唇角勾起,眼色在兩人之間流轉,有貓膩呢。

“非得要黃金萬兩才救?他應該是你的人吧,你若下令,他不敢不救吧。”畔之反聲質問,這夏景容定知道她中毒的事,所以才將這人找來,說這句話,恐怕是想要以此才威脅她而已,哼,一點虧都不吃的男人!

“若救你一命,你用什麼償還?”

奸商似的暗黑本性顯露無疑,顧畔之氣的又咳嗽了幾聲,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喘著氣道:“你說過會幫我的。”聲音溫軟,眼底微濕嬌弱似柳,讓人心生憐惜之意。

夏景容瞳孔微縮,陰鬱的盯著她,扯起一絲笑意,果然是隻小狐狸,無怪乎那夜會提出那樣的要求,看來她清楚她會有求於他,抿下眼底的情緒,懶聲道:“雲墨,救她。”

有些意思呢,雲墨按在她手腕上的手稍作停留,一摸脈他自然知曉這少年其實是女兒身,隻是,為何她與王爺之間……暗潮湧動呢?察覺到王爺眼色在他手指間停留了片刻,雲墨嘴角笑意越濃,慢條斯理的掏出些工具來,祛毒的時間並不長,也不需畔之寬衣解帶什麼的,幾枚銀針,服下一枚銀白色的藥丸,不久她便吐了幾口黑血。

“這毒已入骨雖已祛除大半,若想痊愈尚需要些時日,我開個方子給你吃調養下身子。”

“謝謝你。”畔之點頭道謝,對他溫婉的笑了笑,這笑意落在一旁夏景容的眼底,覺得有點……刺眼?

“雲墨,沒你事了,先出去。”

“不是吧,我才剛來啊,這麼個好地方還沒玩呢。”

“出去。”夏景容不耐煩的又說了一句,雲墨悻悻然的收拾他的工具來,麵色看起來有些委屈,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朝顧畔之靠去,在她耳邊輕語幾聲,隨後才笑著走出去,那樣子……像隻偷腥的狐狸。

顧畔之的神色稍微有些複雜,一瞬間之後便又恢複了正常,倒是夏景容眼角瞥了她幾眼,其意味……深長啊,他隨意的坐在一旁,烏發束著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眉長入鬢,眉目之間稍顯冷咧,姿態雍容優雅,如潑墨畫一般美好。

若論皮相,這人風韻為她所見之極品,奈何……人果然不能貌相啊。

“離王,要不要……再去一趟小倌館?”一般情況下,美人蠱惑不行,或許……男色可以?若真的是取向方麵,她也好對症下套,不必浪費時間的說。

“顧畔之,你是嫌你命太長了嗎?”他忽然起身朝她逼近,身子微俯,琉璃色的眸緊盯著她,其實迫人之氣讓她呼吸不過來,有想奪門而出的衝動,奈何這身子剛嘔了幾口血,虛弱的很,哪裏跑的了?

“我錯了,那個,你要不先說說你為何厭惡女人?”畔之趕緊示弱,就她這種情況不示弱能如何?

鼻尖嗅著她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夏景容雖嫌棄似的皺眉,卻依舊沒起身,依舊以如此壓迫似的姿態盯著她,她的鳳眼極美,眼神透徹,他似乎看見瞳孔處他的剪影,她身上的淡香很好聞,不似那些女人身上的熏香讓他厭惡,如此距離下,也沒有任何反胃的狀況,她的眼底沒有癡迷,也沒有貪念。

他伸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那長長的睫毛像羽毛似的刷過他的掌心,顧畔之詫異眨了眨眼,心口擂動手指甲劃過掌心,這……什麼意思?

“不該探聽的不要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你這是心理原因,若解不開心結,你就無法治愈啊。”畔之輕聲嘟囔著,她對人隱私不感興趣,隻是出於職業習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