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狐狸的借機試探
“父親記錯了,母親的忌日上個月初四已經過了。”
果然是老狐狸,借機試探她麼?若非這幾日在紅袖那旁敲側擊了一些消息,她還真不一定能過的了呢。
為防止他繼續試探,顧畔之又道。
“流言總會停止,父親大人不如先揣摩聖意再作決定的好,畢竟這婚是太後定下的,太後雖先逝,做主的該是皇上才對,哦,對了,身為炒府中嫡女用度若太差的話,傳出去也不好聽,府中事務雖歸夫人管,但當家的還是父親,對嗎?”
步步緊逼又拿話壓他,又字字珠璣不可謂不老道,她審時度勢的很,之前這身子的本尊實在太懦弱,所以才被欺壓到死,就算被親生父親厭惡,她身上有些可以依托的東西,就算是那顧文薄也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番了!
撂下這句話,顧畔之便沒什麼心思與他周旋了轉身退了出去,她的話一定會讓他好好思量一番,嫁給太子?她沒那想法,但就算退婚也由她來,至於這嫡女的位置,她的東西也容不得別人惦記,扶正?哼,想也別想!不過瞧那顧文薄對她這麼厭惡,莫非她不是他親生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便被她拋之腦後了,被誰暗算她還沒查清楚,不過她向來睚眥必報,欠她的自然要雙倍奉還的好!
暖香閣
顧文薄歇在了阮氏房裏,相比其他府邸中的三妻四妾,在女色上也還算收斂,而阮氏在他麵前向來溫順體貼知書達理,故而盛寵不衰,那阮氏欲伺候他寬衣,見顧文薄麵色陰沉,不由得惴惴不安了起來,正要開口詢問之時,顧文薄卻一腳踹到了她的心窩上,力道並不大,卻也嚇的旁邊一幹侍女嬤嬤跪倒在地,連去攙扶也不敢!
“全都給我滾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顧文薄怒聲喝斥,一時之間那些奴婢婆子便退的幹淨,阮氏也很快反應過來,不顧心口的疼痛跪倒在他麵前,頭抵地顫著聲音求饒:“相爺熄怒,妾身該死!”
這麼多年甚少見他這般發怒,饒是阮氏這般洞察心思之人也慌了神,頭頂上傳來暴怒的質問聲:“那李嬤嬤真是暴病嗎?”
“是……”
阮氏心下駭然,他……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端倪?相爺向來對那賤種不喜,如今又出了這事,正好借著這機會將那賤種除了,卻沒料到會出岔子,之前老爺召她進了書房,難不成是那賤種告的狀?
“我要聽實話!”
“求相爺為妾身做主啊,妾好心將家鄉呈上來的美酒給二小姐送去,卻不料二小姐認定妾身有意要毒殺她,反而用金釵將李嬤嬤給殺了!妾身顧及她與府中名聲便沒聲張,但那李嬤嬤與妾身幾年情分,就這麼死了,妾身……妾身……好苦啊!”
說到這,她已哭的梨花帶雨悲傷不已,見她如此,顧文薄心底怒氣消了幾分,語氣也不似之前冷淡道:“她性子原本懦弱,怎敢用金釵殺人?你送去的真是美酒?我一向信任與你,可不許騙我。”
阮氏眼角瞥見他臉色不似之前那般陰沉,心定之下臉上又表現的甚是委屈,帶著哭腔道:“相爺,你瞧她如今哪裏還似從前?晚膳之上故意提及李嬤嬤,那不是故意刺妾身的心嗎?二小姐一直對妾身不滿,妾身顧及她是嫡女,不敢忤逆她,以後……以後哪裏還有我們娘兒三人的活路啊。”
她這麼一哭訴,倒是數落起顧畔之的不是來,顧文薄之前因遷怒她膽敢毒殺嫡女,如今聽她這麼解釋,又思及之前顧畔之威脅,忍不住又將怒火遷怒到她身上,這心還真是偏的可以。
“夫人莫怪,是我錯怪你。”神色恢複如初,哪有剛剛的暴怒?阮氏也很識實務沒再啼哭,隻是心口被踹的疼的緊,可見剛剛是用了力道的,心底委屈語氣便帶了幾分幽怨:“妾身就怕相爺被人所惑,以後若是……相爺,妾身還是帶珞兒雋永回娘家算了。”
說完便做出要走的姿態來,腳卻沒移動,顧文薄便放柔了聲音寬慰。
“夫人誤會了,你以後可是這相爺府中的主母,誰敢難為你?”
阮氏一喜,忙輕聲問:“相爺已上折子了嗎?”
扶正之事必先要上折子請示皇上的,故此她才有這麼一問,況且之前丞相已透露了扶正的意思,她這麼問也不顯得突兀,若非一直表現的溫柔賢淑,又如何承寵到現在?
“這事恐怕要再拖一段時間了,那郭衛平大勝而歸不出半月便班師回朝,皇上大喜,對郭家聖眷真濃,若此時將夫人扶正,對郭家也不好交代。”
顧文薄難得耐心解釋,將其中緣由說與她聽,那阮氏一聽氣怒之極,卻又不管當他麵表露出來,她娘家薄弱,家中長兄如今也隻是個七品,這還是顧文薄一手提拔上來的,哪裏比的上郭家權勢?扯過一絲笑意掩飾道:“老爺心中隻有打算,妾自當聽從,不過那郭家與老爺素來不和……妾身是替老爺委屈。”
她算是會說話的,若是抱怨未必能討的好去,這麼設身處地的為他思量,自然博得好感,這也是她頗受寵愛的原因,顧文薄麵色劃過狠戾之色,冷哼一聲。
“夫人隻管再忍耐些日子,斷不會叫夫人與我兒委屈的!不過對那邊,麵子上得做好,讓張總管去安排吧,你也要拿出主母的氣度來。”
阮氏聽他這麼說,也明白那賤種肯定訴苦了,又見他都這麼吩咐了,便隻得應下,忍著氣一夜無眠,次日服侍他起身上朝之後,在房間裏發了好一通脾氣。
那顧梨珞過來請安,見阮氏還在床上躺著,忙上前關切的問:“娘,您這是怎麼了?”
阮氏不好說顧文薄踢了她一腳,生怕父女兩人之間生嫌隙,便遷怒在顧畔之身上,將不能扶正之事告訴了她,顧梨珞一聽,的將錦帕都要揉碎了,臉色極為陰沉,寒聲道:“娘,這肯定是那賤人從中作梗,女兒聽下人說,今個兒,那張總管送了不少東西去她房裏,還給她換了個住處,這不是打您的臉嗎?這要傳出去,別人會說娘苛待嫡女呢。”
她這話戳中的阮氏的軟肋,氣的又將桌上青柚瓷瓶摔到了地上,眼底劃過狠色,冷聲道:“那賤蹄子還敢使手段了!之前將我派去的李媽媽毒殺了,現又阻攔老爺將我扶正,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顧梨珞安撫似的握著她的手,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
“娘,太子對女兒有意,若是女兒是嫡女,太子定會娶了女兒當太子妃,那女人已名聲盡毀,還有臉麵活著,不如我們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