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扶正?想都別想
這又怨得了誰?那郭氏死了這麼多年,娘家卻勢力滔天,就算老爺貴為丞相卻忌憚著那郭家勢力,不敢將她扶正,連她所出子女也低人一等,這讓她如何不恨?就算私底下變著法子折磨那小賤人,人前還得要裝出恭良孝悌的樣子。
本想著借這事,將那小賤人給毒殺了,反被她將一軍,這麼多年一直懦弱不堪,如今再看,竟鋒芒畢露,讓人心生寒意,阮氏戒心漸起,心卻是通透的,雖說沒除掉那小賤人也不妨事,她很快就是這顧府中真正當家主母了,到時她還不是隨她拿捏?
“還是二小姐心善,還記掛著二姐呢。”四姨娘章氏嬌笑道,像是為顧畔之說話,阮氏陰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章氏毫不示弱一副笑語盈盈的模樣,她進門最晚如今卻是最受寵,隻是進門一年多還未曾有孕,性子卻張揚的很。
顧畔之淡笑著,那掌氏看似幫她實則為了與那阮氏爭鋒而已,相比之下那趙氏與文氏則低調安靜多了,尤其是那文氏一心隻照料著顧清輝,對爭風吃醋這事一概不理,通身內斂溫良,倒讓顧畔之高看了幾分,能在阮氏的眼皮子底下生下兒子已算本事了。
一頓飯吃的眾人各存心思,晚飯用過之後,顧畔之隨著顧文薄進了書房,一進去便頓感壓力,顧文薄端坐在書案之上,顧畔之垂眸作乖巧狀,如今還在人家府邸,還是低調些的好。
“你與那離王如何相識?”
嗯?他要問的就是這個?顧畔之抿下眼底的詫異,抬眼看他隨即淡聲道:“曾碰巧見過一麵而已。”
“當著為父親的麵,你也敢如此敷衍?!”
周身氣勢低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聲音不高不低,那銳利的眼色卻叫人不敢對視,顧畔之抬眼看著他,神色清冽清淡的很,淡笑道:“我說的是實話,若父親不相信那便罷了。”
“身為顧府的小姐,行事要謹慎些,否則旁人還以為顧府沒規矩。”
“是。”顧畔之柔聲應下,顧文薄看著眼前的女兒,依舊是那柔柔弱弱的模樣,周身風華卻越發像那女人,燭光之下,那雙眸眼隱隱透著嘲諷,這令他如鯁在喉十分不悅,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冷聲道。
“顧家門風嚴謹,斷不能出什麼幺蛾子來,外麵那些流言已傳入宮中,中宮那位對你十分不滿,恐怕你與太子的婚事會出現差池。”
他這話說的委婉,顧畔之卻聽的明白,那未來婆婆對她不滿意想要退婚呢,切,今日入宮她差點就出不來了,那位可不止想要退婚,所謂皇族內宮還不知掩了多少肮髒的事,她避之不及呢!
“那父親的意思是?”
“好生在家呆著,哪兒也不許去!”
“是。”
“還有,為父決意將夫人扶正,今後在夫人麵前要乖巧些,對你大姐也要恭敬些。”
“父親是覺得女兒聲譽被毀,所以打算棄了我嗎?”顧畔之揚唇淺笑著,嘴角的弧度略顯冷冽,顧文薄似是被戳中心思,怒聲道。
“怎麼說話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父親,我不是傻子,你將姨娘扶正,那大姐豈不是也成了府中的嫡女?太子早對大姐有意,如此一來,那太子妃之位想必也不會旁落了,是嗎?”
顧文薄渾臉色陰沉之極看起來甚是嚇人,顧畔之嘲諷似的笑著繼續道:“反正是顧家的女兒,對父親而言,誰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沒什麼區別對吧,況且,父親一直喜歡大姐,這樣更稱了父親的意了,不是嗎?”
啪,一聲清脆之聲響起,顧畔之偏著頭,軟玉似的麵頰之上紅痕明顯,顧文薄滿臉怒容顯然被氣不輕,在顧畔之看來,用惱羞成怒更為貼切些,她揚起頭來看他,唇角勾著冷意,眼底微紅翻騰著殺人的貪念,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
笑意淺淺,繼續柔聲道:“父親啊,夫人派人賜來毒酒,這事你知道嗎?”
顧文薄麵上表現一絲淺顯的詫異,待要說話,顧畔之繼續道:“父親即便要將夫人扶正,也該知曉一點,她阮氏配不配的正室之位!父親政務繁忙,對後宅之事甚少理會,也從未去過女兒的偏院,便不知女兒這些年受的苦楚,但再怎麼說,女兒總歸是相府的嫡女,這一點決不可變!”
“畔之啊,你誤會了,就算扶了阮氏為正室,你依舊是相府嫡女。”顧文薄以為她這是嫉妒他過度寵愛顧梨珞,忙出言安慰,想著畢竟是剛及第的女子,之前又懦弱無為,如今被激出了些許泥性而已,不足為懼。
顧畔之麵色依舊柔和,眸眼中卻透著冷意,抿著嘴角柔聲道:“父親啊,您這麼做,你猜,郭家知不知道呢?哦,對了,你想郭家對女兒不理不睬這麼多年了,就算知道了也未必在意,不過那日在太子府出事之時,三表哥也出現了,你說這代表什麼呢?還有郭將軍十日之後就要回來了,聽說郭將軍大勝而歸呢。”
她一字一句銳利的話,刺得顧文薄老臉鐵青,顧畔之捏著藏在袖口中銀釵,胸口湧動的憤怒與怨念太過濃烈,或許這是這具身子的殘念?可惜那‘顧畔之’太過懦弱,就算被欺負被算計至死都不敢說一句,但是,她敢!委蛇委蛇她做不出來,還不如將事情給挑破了,他能如何?
她明裏暗裏向紅袖打聽了不少利於她的東西,那郭家才是她的靠山,對有些人就該用些手段,否則,要真將那阮氏扶正了,她要如何自處。
顧文薄盛怒之後反而冷靜下來,看著這個變化巨大的嫡女,沉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寒意冷冽,不愧是在官場打滾十幾年的,一個陰冷的眼神逼得人呼吸不過來,顧畔之眯了眯眼,那眼神除了憎恨還有……殺意?就因為她的威脅,所以他就想殺了她?身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臉色如常繼續道,“不敢,隻是提醒一下父親而已,就算女兒對父親而言是枚棋子,如今也還算有些用處,況且,流言隻是流言而已,你覺得女兒若不清白了,那太子應早就上門來退婚了吧!”
她這話是提醒他,既還沒退婚,那她依舊是未來太子妃,他想若出歹意如何對王室交代?這般敲打,終於讓顧文薄眼底的寒意消了不少,多了些許疑慮與猜忌,盯了她半響幽聲道:“你母親泉下有知,若知曉你如今這般伶俐想必會很開心,下個月初二是你母親的忌日,你要好生準備供奉。”
顧盼之心中一驚……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