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漓看了一眼杵在那的寒司夜,
“你一直說我是你生命中的光,但是在我被人算計杳無音訊的這幾年裏,你母親過世前,陪你在醫院裏待了半年的是鹿芽。在你生病、受傷時無微不至照顧你的是她,不管是你得獎時的高光時刻,還是你失勢後的名利不再,她都陪伴在你身邊。
甚至當時那架飛機因為漏油,快要墜落時你把傘包給我時,就連駕駛員都想要活下去的得到那個傘包,可是鹿芽她卻心甘情願的陪著你,坦然赴死,就像平時在你身邊時一樣。
雖然鹿芽性格柔弱,膽小,親切又好說話,但她不管身處哪個領域都能做到最好,她去任何一家公司都會有很好的發展,坐到很高的位子。但是你知道她以底層員工的身份進入寒氏,別人是怎麼說她的嗎?
有次我特地去公司給她午餐,想要給在公司給她撐撐腰,別讓別人欺負了她。結果就看到幾個老員工當鹿芽的麵故意陰陽她說是舔狗,一路從娛樂圈都舔到寒氏來了。現在你人都進去了,她還舔出這副樣子來給誰看?說她急於表現成這樣,是想要當寒太太想瘋了。
我知道鹿芽性格再好,也是有幾分脾氣的,可當時她一點脾氣都沒有,默默做事的就像沒聽到一樣。後來她告訴我,她不會在公司裏跟人起爭執,她怕公司把她開除了。因為她知道自己進入公司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一切她都可以忍。
她對你一直都對得起‘問心無愧’四個字。雖然從未得到過你的心,但她做盡一切後,也終於收回了自己的心。從此與你各自安好,隻為她自己而活。”
寒司夜幽眸微微緊縮了一下,薑九漓深吸一口氣的繼續道,
“慕鸝調配的那瓶‘深淵彩虹’的香水,彩虹是帶給深淵唯一的色彩,雨後山裏的霧氣太大,你以為自己追逐的是光,可當你撥開濃霧,就會發現那是美好而絢爛的彩虹。
彩虹的出現意味著痛苦和磨難的結束,希望和快樂的到來。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你遇到了嗎?”
雖然寒司夜也沒有追出去,但是他或許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薑九漓喝了兩杯紅酒,中午上路休息時已然有了幾分醉意。
她換了身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時,一雙溫熱的大手探入被子,撩開她身上睡衣的衣襟,一路揉捏著撫上他渴望的柔軟時,薑九漓頓時一個激靈的醒了。
壓在一側床畔的男人幽深的墨眸濃情灼灼,薄唇吻上她微啟的小嘴,手從她身上衣扣的縫隙裏穿出來,一顆顆挑弄開她的睡衣……
薑九漓輕哼了一聲,醉酒後帶著幾分媚眼如絲的眸子,小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胸口,
“蕭教練,現在還是白天呢!”
“蕭太太剛才吃飯的時候那麼勾引我,讓我等不到晚上了,隻想立馬上樓跟你深度切磋技藝……”
天知道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喝了兩杯紅酒的她臉頰紅的就像初春的桃花,一雙眼睛嬌懶的就像隻貓似的無意間撩撥著他的心,勾起他的欲……
男人呼吸灼熱的吻上她的雪頸,錯落的吻帶著滾燙的溫度,一路落進她衣襟敞開的身前,大手順勢剝了她的長褲,薑九漓難耐的低吟一聲,蔥白的手指插進他墨玉般的發間,嬌嗔的否認,
“誰勾引你了?”
說著她挺起小腰,弓起白玉般修長的腿,勾住他結實有力的後腰,
“這才叫勾引好不好?”
蕭祁霆笑了一聲,大手毫不客氣的摸上她的玉腿,嗓音沙啞如鑼,
“對,我就喜歡你這麼勾引我……”
薑九漓輕哼一聲,剛想把自己的腿放下來,他卻順手撈起她的另一條腿,架在後腰上後,往下一拖——
“蕭太太現在想下船,是不是晚了點?”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的手指折磨著她的神經,薑九漓咬著唇,努力控製住喉間發出破碎的呻吟,皮膚紅得的像朵怒放的玫瑰一般,窈窕動人。
“人家不都說,女人生了孩子以後……就對男人沒有吸引力了?交公糧是能拖就拖。怎麼這些傳言在我身上就不靈了?”
她就像融化的春水般,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到了可以容納他的嬌濕,他伸手剝了她身上唯一的遮蔽,迫不及待的挺腰——
“因為蕭太太依舊有緊得讓我發瘋,隨時都能死在你身上的本事……家裏的財政大權都交給你,作為公糧產出大戶,蕭太太也得勤著點驗收才行……”
她悶哼一聲,小手下意識的抓緊床單,泛著水光的黑眸一片情醉的迷離。
洶湧的海水顛簸著汪洋中的這艘小船,她隻能緊緊的攀住他,跟隨著海浪撞擊頻率一起起伏,才不會難耐的被奪了呼吸,丟了魂魄……
*
堰北城連續下了幾場大雪,天氣越發的寒冷。
本來周末全家說好了,一起去北極星遊樂場滑雪的,結果當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就發現慕鸝小臉紅撲撲的,整個人懨懨的早飯也沒吃多少,薑九漓拿出體溫計一測,發現小家夥竟然發燒了!
在給慕鸝吃上感冒退熱的藥後,本來她打算取消滑雪計劃,在家裏陪著她的。
但是蕭危把周末所有的課都推了,特地打算去滑雪場教北辰和慕鸝滑雪的,雖然慕鸝不能去了,看得出來北辰還是挺期待的。
畢竟他們去滑雪的裝備都準備好了,衣服也都穿好了。聽哥哥說滑雪可刺激了,他就更想試試了。
蕭祁霆也不是隻寵女兒不疼兒子的人,他提出讓薑九漓帶著他們兄弟倆去滑雪場玩,他留在家裏陪著慕鸝。
“等小慕鸝下次去的時候,身邊就有兩個哥哥在旁邊保駕護航的教她滑雪了。”
薑九漓:隱隱聽到慕鸝爹的算盤聲。
慕鸝抱著自己後腦勺帶著粉色蝴蝶結的小白頭盔,跑到蕭危和蕭北辰麵前,小臉認真的拜托著,
“小危哥哥,北辰哥哥,你們滑雪的時候戴上我的小頭盔叭!醬紫我的頭替我去過了,就相當於我也去過了!”
蕭危扭頭拍了拍‘皺眉哥’的肩膀,
“北辰,哥哥戴這個頭盔太小了,還是你替妹妹戴吧。”
哥哥打得算盤,蕭北辰比他矮一頭都聽到了。
雖然他也不想戴這麼娘的頭盔,但是想想慕鸝不能去滑雪已經好可憐了,反正他頭盔一帶誰都不見,沒有人知道他的誰!
薑九漓本來以為他們家酷哥肯定不會戴小公主頭盔去滑雪,畢竟他那隻炫酷的電光藍頭盔實在太過閃耀,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接了!還鄭重的對妹妹囑咐道,
“那慕鸝你好好養病,我帶著你的頭走了!”
蕭祁霆嘴角抽了抽,就見慕鸝揮揮小手的送別,大聲的道,
“哥哥一路走好!”
薑九漓:還真是誰也沒輸,半斤八兩。
在薑九漓帶著兩個兒子出門後,蕭祁霆就在家裏的客廳陪著額頭上貼著退熱貼,在地毯上玩芭比娃娃的慕鸝。
陸續打電話來說,公司有個緊急的會議需要他線上參加一下,蕭祁霆正好有時間,便從書房拿出筆記本來客廳。
“爸爸,你是在工作嗎?”
小慕鸝歪著腦袋的問道,蕭祁霆語氣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爸爸在線上跟他們開個會,慕鸝先自己玩,爸爸一會就好。”
看到蕭祁霆身上穿著黑色的睡袍,一副休閑隨性的模樣,小慕鸝丟掉芭比娃娃站起身來,嘴裏念叨著,
“爸爸工作,得好好打扮一下才行!我去幫爸爸扮身好看的!”
蕭祁霆一臉‘女兒長大了’的欣慰,
“寶貝真乖。”
想到平時他去上班的時候,都是西裝配襯衫的正裝,小公主肯定是覺得他今天這身‘不合時宜’,所以就跑去幫他搭衣服去了。
其實壓根就沒所謂,緊急會議是非正式小型會議,一般隻有四五個人參與,不過十幾分鍾就能結束。實在沒必要特地收拾一下。
但小公主的一番愛意,他怎麼好辜負……等等!
蕭祁霆唇角一陣抽搐。
她一手提著一隻,她最心愛的首飾盒和彩妝箱幹什麼?
二十分鍾的視頻會議裏。
五個高管看到蕭家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在他們蕭總冷著張能凍死人的帥臉下,在他三七分的頭發上卡著一隻水鑽小王冠,耳垂上夾著布靈布靈的藍寶石耳環,脖子上帶著一串珍珠項鏈。
還有小公主在旁邊親力親為的服務——
幫她爹十根手指頭,每一根都塗上五彩繽紛的純天然指甲油。
高管們嚇得頭都不敢抬,大氣都不敢出,彙報工作的時候頭都快埋進報表裏了,生怕抬頭對上蕭總冷酷的眼神,當場丟了工作!
在會議開完後,蕭祁霆合上筆記本電腦,兢兢業業的塗完最後一根手指頭的慕鸝鼓起腮幫子幫他吹了吹,一臉期待的問道,
“爸爸,你喜歡我幫你做的造型嘛?”
蕭祁霆下意識的想要握緊拳頭,但指頭上的指甲油還沒幹!
不忍心傷了女兒的心,他隻得咬牙,麵帶僵笑的說了句,
“喜歡。”
以後他絕對再也不在家裏開視頻會議了!
小慕鸝一臉驕傲的說道,
“太好啦!以後我要經常幫爸爸打扮!等我成為小造型師後,我爸爸一定是幼兒園裏最漂亮的爸爸!”
蕭祁霆眼皮子跳了跳。
捕捉到兩個重要的信息點:1以後會經常拿他練手。2還要拉他去幼兒園丟人。
所以他可以撤回剛才的‘喜歡’麼?
……
滑雪場裏,薑九漓的眼皮也跳了下。
她揉了揉右眼,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心裏不禁自我調侃起來:
剛才她在雪地裏都‘栽了’好幾下了,現在他們要去小木屋換下雪橇裝備準備打道回府了,還能怎麼個‘災’法?
北極星遊樂場不對外開放,整個滑雪場裏也隻有他們三個人,一輛吉普車停在小木屋門口,薑九漓記得這輛車是平時來送取暖的煤炭的。
有次她還見過司機,對方是個一米六左右的小個子男人,自己一個人搬煤的時候很是費勁。
然而從主駕駛和副駕駛上下來的男人身材魁梧,臉上戴著墨鏡,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讓薑九漓頓時心裏‘咯噔’一下。
在兩人下車後,抬著後車的煤進入小木屋時,原本也要進去的薑九漓頓時改變了主意,牽緊蕭危和北辰的小手,順著雪坡飛速的滑了下去!
兩人一見她們跑了,立刻扔了煤,跳上車調轉過車頭的追了過來!
本來以薑九漓和蕭危的技術,速度要比輪胎打滑的車子快多了,但是蕭北辰剛學會了滑雪,他們滑得又快又急,很快他就跟不上的重重摔了個跟頭!
“北辰!”
薑九漓停下步伐,鬆開了蕭危的手,回去救蕭北辰前叮囑他,
“小危你先走!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後,給你爸爸和戰擎叔打電話!”
蕭危雖然很想留下來保護薑九漓,但他知道自己隻會是媽媽的拖累,便聽媽媽的話,立刻滑著雪橇先走!
薑九漓滑到蕭北辰身邊,把他從雪地裏拉起來後拍了拍他褲子上雪,看著兩個跳下車的男人,握緊手中的雪杖,
“北辰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兩個男人從身手上就能看出是專職的保鏢,隻不過刻意偽裝成了送煤工的樣子混進了遊樂場。
對方大概沒想到,薑九漓非但會身手,還身手很厲害!
她手裏的雪杖落快狠準的落在兩個男人身上,對方一個被打得捂著像是骨折斷裂的胳膊,鼻血橫流,另一個直接在雪地裏翻了個滾。
在男人狼狽的爬起身來時,薑九漓握緊手中裏的雪杖上前,身後響起蕭北辰喊叫的聲音,
“放開我!放開我!”
她驀得身影一僵,扭頭就見男人扯著蕭北辰的後衣領,手中雪亮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扔了你手裏的東西,不然我就宰了他!”
薑九漓暗暗握緊的雪杖,為了北辰的安全,最終鬆手丟掉這個唯一的籌碼。
另一個男人一臉凶狠的上前,一記手刀的劈暈了她,把她和蕭北辰一起塞上了吉普車。
薑九漓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周邊圍了一圈高牆,高處是一層層環形看台的場地中心。
蕭北辰小小的身子躺在她身邊,頭盔不見了蹤影,滑雪服外麵係了一段紅布條。
“北辰,醒醒!”
薑九漓擔心的搖晃著蕭北辰的小身體時,發現她的腰間也紮著同樣的紅色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