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血腥氣一向敏感的寒司夜,低頭看到薑九漓手指被剛才的碎盤子割破的斑駁傷口時,冷邪的俊臉瞬間幽冷下來,
“阿音你受傷了?”
說話間,寒司夜看向被兩個保鏢架住,像條黃金蟒一樣扭動著身子的金碧池,陰鷙的恨不能當場宰了她!
“沒事,回去貼個創可貼就行了。”
薑九漓輕描淡寫的說完,搭著寒司夜的胳膊從桌上跳下來,
“你怎麼把頭發染黑了?還有,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寒司夜從出道起就是一頭標誌性的銀發,她已經很久沒見他染回黑色了。以至於剛才看到他那雙和蕭祁霆很像的眼睛時……她還以為是他來救她了。
“最近在拍一部主旋律的電影,噴黑顯得不自然,就索性把頭發染回了黑色。”
為什麼他覺得,她好像看到他一頭黑發很失望?
他記得以前她說過,他一頭黑發就像上好的墨玉一樣,泛著一層細膩溫潤的光。
後來她指著一本漫畫書上,那個一頭銀白的頭發,據說是自由的風化成的少年對他說,希望以後他也可以這麼自由如風,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便把頭發染白,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這麼多年來,一直以來都是她喜歡什麼他便去做什麼,從未變過。
金碧池扯著嗓子的嚷嚷道,
“放開我!薑九漓我要告你謀殺!從小到大我身上都沒留下過疤痕,要是我脖子上今天留了疤,我一定會在你臉上狠狠的劃一百下!”
薑九漓上前毫不客氣的甩了金碧池兩巴掌!
“今天你找這群牛郎來侮辱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所以你是在提醒我,今天千萬別放過你?”
金鵬嗬斥著金碧池,
“你給我閉嘴!”
他懇求著看向薑九漓,
“小九爺,都是我沒教好女兒!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隻要你能放過她,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金鵬馬上照做,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薑九漓冷著臉的掰開金碧池緊攥著手機的手指,找到她剛才錄的那段視頻刪除,寒司夜從地上撿起一塊三角形碎片,走到金碧池的麵前,讓兩個保鏢按住她,
“阿音說的沒錯。既然你這種女人連臉都不要了,留著不如毀了,省得讓人看了倒胃口。”
就在他手中碎片最鋒利的角,就要刺進尖叫著的金碧池臉上時,金鵬就差沒當場跪下了,薑九漓上前扯住寒司夜的胳膊,淡淡的說道,
“剛才我是為了自保才威脅金碧池的。現在她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你要是傷了她就是故意傷害,為了這種人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薑九漓你表麵裝的那麼正經,其實就是個爛貨!不但勾搭了融城雲家和沈家的男人不說,這邊還勾搭著寒司夜,女支女都沒有你這麼下賤!”
金碧池心裏又痛恨又羨慕薑九漓,雲家為了她不惜與金家為敵,沈家更是為了她跟金家斷交一切生意往來,現在堂堂影帝寒司夜,甚至願意為她搭上自己的前途,也要親自毀了她的臉!
寒司夜一向最聽她的話,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這次也不例外。
但是就衝金碧池罵他恨不能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女人,罵的這麼難聽,和毀了她的臉相比,他更想割了她的舌頭!
寒司夜扔了手裏的碎片,犀利的幽眸看向金碧池,話卻是對著薑九漓說的,
“阿音你剛才不是問我,我怎麼會來麼?昨天幼兒園的事我聽說了,更聽說金總的女兒對自己老公欲求不滿,專門喜歡找男模消遣。
所以我讓人找了兩個優質的雙胞胎男模,通過模特圈的朋友按照老規矩‘介紹’給她,並讓朋友在酒吧裏拍了照片,其他的照片也都是我讓記者去拍完後發出去的。
金碧池既然敢侮辱你,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看,到底是誰私生活放蕩成性,恬不知恥!
我剛下戲,知道你今晚來‘花粥記’跟金總吃飯,心裏不放心,就帶著保鏢過來了。沒想到金碧池把這件事算到了你頭上,真的敢報複你!金家有什麼事就衝我寒司夜來,別找錯了人!”
雖然曝光金碧池的事,薑九漓想過是蕭祁霆做的,但很快就否了這個想法。隻是沒想到竟然是寒司夜故意給金碧池挖坑設的局!
隻要一想到金碧池找一幫肮髒的牛郎來侮辱薑九漓,寒司夜殺人的心都有!
“既然今天這群牛郎是你找的,那麼你自己嚐嚐他們的技術吧。畢竟是老玩家了,剛才你當著你爸的麵都沒避諱,這次肯定也放得開。”
說完寒司夜讓保鏢驅趕著在場的幾個牛郎,如果他們不去做的話,別說他們以後牛郎都沒得做,他會讓他們堰北城都待不下去!
牛郎們看了一眼金碧池,雖然這個女人胖的像隻金豬,惡心的很!跟他們伺候過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婆沒什麼區別,但為了活命,眼一閉也不差這一次了!
雖然金碧池喜歡玩男人,但她更怕得病!更何況她爸還在呢!她再放蕩也不可能當著她爸的麵做這種事,於是她像個貞潔烈婦一樣大喊著‘你們不要過來啊’!
從外麵進來的戰擎一進門看到這副情形後,頓時嚇了一跳!這些男的是哪冒出來的,這麼想不開的要對一隻金豬下手?
“寒司夜?”
麵對戰擎一副‘你怎麼在這’的表情,寒司夜冷諷的道,
“我要是再不來,阿音差點在包廂裏被一群牛郎羞辱,錄了視頻,你還在外麵傻了吧唧的解決糾紛呢。”
“牛郎?錄視頻!”
戰擎俊臉當場就綠了,頓時緊張的去看薑九漓,聽到她說自己沒事後,才一臉懊惱的道,
“我就說那兩個胡攪蠻纏的家夥,怎麼飛鸞和飛鷹一來跳上電動車就跑了!”
說著戰擎上前一把扯過金鵬的衣領,朝著他鼻子就是一拳!
“我家小九爺好心赴你金家的宴,你他媽的竟然敢算計我們!”
隻要敢傷他們家小九爺,他就跟人玩命!更別說是找牛郎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這一拳戰擎用盡了全力,直接把金鵬給揍飛了出去後,金鵬整個人撞在牆上後,‘咣當’一下摔在地上!
就在戰擎捏著拳頭的再度上前時,薑九漓製止住他,
“事是金碧池安排的,金總事先並不知道。”
金鵬五十幾歲的人了,哪受得了戰擎再多來幾拳,萬一把人給打死了怎麼辦。
戰擎瞪向趴在地上的金鵬,
“他說不知道就不知道?老子才不信!”
薑九漓知道,金鵬是個聰明人,既能站得了高處,也能低得了頭。知道沒必要以一家之力跟三家硬杠,現在又多了個寒家。
別說是影響到了金家的生意,到時候金家連生意都沒得做!
可惜他有個蠢貨女兒,白白讓他厚著老臉,一把年紀了還跟她個小輩又是道歉又是陪酒的。
金鵬看到剛才寒司夜要拿瓷片劃金碧池臉時,薑九漓還攔著,但是現在那幾個牛郎已經扯著她的兩條腿,把她拖到一邊後,手在她身上亂摸著,撕起她身上的衣服時,薑九漓半點要攔的意思都沒有。
伴隨著金碧池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聲,薑九漓拿出手機對著她拍起來,就像金碧池剛才對她那樣!
鼻子還流著鼻血的金鵬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其他,當場跪地的就要跪地磕頭時,薑九漓隻一個眼神,戰擎便默契的一把扯住金鵬的肩膀,單手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衝金鵬道,
“那隻古董首飾盒既然是金太太的心愛之物,金總還是收回去吧,金家今天準備的這份大禮,我薑九漓收不起。至於沈家和雲家那邊,金總空了自己去談吧。”
薑九漓讓幾個牛郎放開金碧池,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頭發淩亂,臉色漲紅粗喘著她。
見金碧池努力按住身上被撕破的裙子,遮住她白白胖胖的身體,眼裏的恨得都能滴出毒汁來,薑九漓勾唇,
“想不到金小姐原來還是有羞恥感的?手機裏的視頻我會一直保留著,雖然像開水屠戮野豬一樣,沒什麼看頭。
但是金小姐再是不老實的話,我就把視頻傳到網上,讓所有人都欣賞一下你的風流浪蕩!
標題就叫……【金鵬製藥千金酒後野性大發,包廂當場表演真人獸】,還可以叫【八個頭牌輪番伺候,風流千金興奮到尖叫】?金小姐覺得我想的標題,你喜不喜歡?”
薑九漓學著金碧池說話的口氣,都快要把她氣瘋了!但是現在她有了把柄在薑九漓手裏,她哪裏還敢跟她叫喚!
看了眼手上戴的那隻,和蕭祁霆同款的情侶表上,已經九點半的時間,薑九漓眸光微微暗淡了一下。
今晚他沒有出現,是不知道她在包廂裏出了事,還是……一直以來都是她猜錯了?
薑九漓看向寒司夜,黑眸深深的道,
“夜,今天謝謝你了。我知道你想替我出氣,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後別再背著我做什麼了。”
寒司夜幽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金碧池,答應下來,
“好。”
他知道他設局讓人陷害金碧池,今天差點讓阿音吃了虧,但是他總覺得她說‘別再背著我做什麼’這話,並不僅僅隻是在提醒他這件事。
金鵬叫住薑九漓,主動說道,
“小九爺,明天我就把小池送出國,決不讓她礙了小九爺的眼。但是小九爺剛才拍的視頻能不能……”
薑九漓淡淡丟下一句,
“等我心情好了,到時候自然會把視頻刪了。”
雖然她承諾了會刪,但她沒說什麼時候會刪,
寒司夜剛才看得很清楚,薑九漓隻是拿著手機對著金碧池和那幾個牛郎,並沒有真的拍視頻。
不過隻是故意嚇唬一下她,讓她以後不敢再亂來罷了。
這種隨時在金家頭頂上懸了一把劍的做法,倒是比直接讓一群牛郎輪番羞辱金家大小姐,更解氣。
要不是阿音剛才走的時候提醒他‘到此為止’,他都已經打算好了,等會金家父女回去時,他會安排人去剪了金碧池的舌頭!讓她從此再也說不出半個侮辱的字眼來。
寒司夜看向屋裏的幾個牛郎,語氣陰冷的對保鏢下令,
“把這幾個牛郎,全都廢了。”
雖然他們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阿音,但是隻要動過‘想’這個念頭,就全都該死!
隨著包廂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幾個牛郎捂著襠痛苦的在地上呻吟著,金家父女渾身哆嗦的直接嚇傻了。
往後的幾天,薑九漓每天從公司開車回蕭家,或者出去辦事的時候,她都會刻意注意一下反光鏡裏,有沒有車子或者人跟著她。
但是一切都像隻是她的假想一樣,那道熟悉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周後。
薑九漓傍晚離開薑氏中醫,像往常那樣準備開車回去時,一直密切跟蹤著於鼎弈醫藥采購部主任於光榮的飛鸞,突然給她打來電話。
說是他發現於光榮跟一個年輕女人,進了‘豪柏酒店’。
飛鸞把拍到的照片發給薑九漓時,她一眼就認出,那個女人正是鼎弈醫藥進購保健品的那家公司的醫藥代表!
之前她曾經留心了一下,那些保健品的公司名字,以及他們家所有的女性醫藥代表。果然跟於光榮有著權色交易!
想也知道是醫藥代表主動找的於光榮,這麼快就想要往卓醫再推銷一批保健品了?
在電話裏聽到飛鸞的聲音有點不對,薑九漓不禁皺眉,
“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胃病犯了。”
飛鸞在電話那頭說道。
薑九漓迅速換了身黑色的西裝套裝,又買了幾樣東西趕到‘豪柏大酒店’後,就見飛鸞剛好捂著肚子從裏麵出來,上車後跟她彙報道,
“小九爺,倆人進去了四十分鍾,到現在還沒出來。於光榮今天沒開車,門口那輛紅色的本田就是那個女的的車。”
看到飛鸞疼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薑九漓皺眉的問,
“你怎麼是從酒店裏麵跑出來的?我給你拿了胃藥,快上車吃上。”
飛鸞平時冷冰冰的臉上,難得有些難為情的道,
“我估計是腸胃炎,不但胃疼,還拉肚子……所以去酒店上個廁所。不過不耽誤事,我來回才用了五分鍾!”
薑九漓:……
她隻帶了治胃病的藥,對腸胃炎不起作用。
從包裏拿出裝銀針的卷軸後,薑九漓拉過飛鸞的手,在他手上紮了兩針後,又讓他撩起衣服,在他肚臍周圍的穴位上連續紮了六針。
飛鸞:他真是出息了!小九爺居然親手給他紮針!回去後他非得跟他哥好好炫耀一下,這跟華佗當麵給他治病有什麼區別!
薑九漓拆封了剛買的微型的錄像戒指戴在食指上,又戴上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後,拿起買好的千元一瓶的紅酒對飛鸞說道,
“你在車上好好休息,我去一趟於光榮的套房。”
想要證實於光榮跟那個醫藥代表的關係,當然就要有‘實錘’的畫麵,不然隻拍到進酒店的照片,兩人完全可以狡辯說是來酒店談業務。
要不是怕於光榮解決的‘太快’,完事後就走,她再不進去就怕晚了,薑九漓肯定會先把飛鸞送去醫院。
“小九爺我跟你一起去!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戰哥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薑九漓伸手按住動一下肚子都絞痛到直不起身來的飛鸞,
“針灸的時候不能亂動,我就是去於光榮的房間送瓶酒,趁機錄下屋裏的情況就走,不會有事的。”
飛鸞猶豫了一下點頭道,
“好,我就守在外麵,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小九爺你打電話給我!”
薑九漓來的路上就讓沈赫棣幫她查了一下,於光榮住的酒店號碼後,直接上電梯到達套房樓層,找到798號房間後,敲了半天門才聽到裏麵傳來謹慎的男聲,
“誰?”
看到酒店的房門上有貓眼,薑九漓舉起手裏的酒,語氣溫柔的道,
“先生你好,我是豪柏大酒店的經理,今天是我們酒店二十周年慶,每個入住的客人都可以參加我們的自動抽獎活動。
您所在的798號房抽到了我們酒店的一等獎,獎品是價值1999的蕾拉紅酒一瓶,我是來給客人您送獎品的。”
一聽中了獎,還是瓶這麼貴的酒,房門果然打開了。
隻是從門縫裏麵伸出一隻手來,
“把酒給我就行了!”
沒想到於光榮這麼謹慎,薑九漓知道一般的路子進不去,於是她在假意把酒遞到他手心裏,用指甲有意無意的撓了一下他的手心,
“我們酒店的宗旨就是服務讓客戶滿意,尤其是住在套房裏的客人,每一個都是堰北城的大人物。如果能親自為先生服務,那將是我莫大的榮幸。”
於光榮壓根就不是什麼大人物,卻被這麼吹捧,自然飄飄然,而薑九漓故意撓他手心那一下,更是讓他認定了,她是那種想要借著機會,攀上套房客人的物質心機女。
於光榮卸下防備的把門打開時,一雙眼睛在薑九漓身上不住的打量著,眼裏露出滿意的光來。
薑九漓身上的西裝上衣寬鬆,她又努力吸著肚子,於光榮的眼光都落在她腿上的製服短裙,和一雙大長腿上了。
於光榮身上穿著浴袍,在側身讓薑九漓進來時,剛想要趁機摸一把她的屁股,就被她靈巧的躲開了。
一個穿著套紅色薄紗,近乎全透明的性感睡衣的女人剛好從裏麵出來。
女人換好衣服後在裏麵等了去開門的於光榮半天,都沒等到他回來,就想出來看看。
沒想到剛才於光榮想要摸別的女人屁股那一幕,剛好落在她眼裏。
進門後在小吧台櫃子裏找到紅酒杯和醒酒器的薑九漓,準備給紅酒開瓶時,氣不打一處來的女人雙手環胸,故意衝於光榮道,
“於主任,我這人還躺在你床上呢!你這是嫌我伺候不好你呢?又叫進個陪酒女來伺候你?”
於光榮摟著女人的肩膀,手指點了一下她的大紅唇,
“人家是酒店的經理,來給我們送酒的。你個小騷貓,這張小嘴哪次不把我伺候的合不攏腿?”
話雖是這麼說的,於光榮看向薑九漓曼妙身姿的眼神,卻恨不能把她立馬按在床上!
但是他不著急。等他弄完這隻小騷貓,人走了以後再吃一次大補丸,讓這個漂亮的女經理過來陪他,嘿嘿……
薑九漓借著拿紅酒,手上暗中錄像的戒指對準了於光榮和女人,
“雖然職業不分貴賤,但還是請小姐你放尊重點。我是酒店的經理,不是外麵那些沒有職業不正經的野雞。”
女人頓時氣極的反駁道,
你說誰是野雞呢!誰沒有正經職業了!我可是光達保健品的醫藥代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像你這種想要借著職務之便,陪睡套房客人,妄想攀上高枝的女人我見多了!”
薑九漓眼底劃過一絲流光,這番自報家門她很喜歡。
謹慎的於光榮,頓時瞪了旁邊的女人一眼,
“莉莉,你話太多了!”
薑九漓倒完酒後說了句‘二位慢用’,準備離開套房的時候,於光榮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聽了沒幾句,突然叫住薑九漓,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