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霆自己就是醫生,自然知道寒司夜在失血過多,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她上不上車都不會影響搶救的結果!
護士這麼說,不過是因為寒司夜是公眾人物,怕萬一出什麼事,網上那些鍵盤俠鬧起來,他們這些救治人員擔上‘沒能全力救治’的責任。
所以才把薑九漓叫上車,給他們當個見證人罷了。
他讓她在蕭危和寒司夜之間做選擇,不過是怕她上了車,她的人和整顆心都跟著寒司夜走了!
洛心綰跑過來扯著蕭祁霆的胳膊,故作緊張的追問道,
“祁霆哥,我聽說我們的兒子失蹤了?景穗你不是一直都陪著小危的嗎?你是怎麼看孩子的!”
聽到洛心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張口閉口就是‘我們兒子’,蕭祁霆毫不留情的一把甩開她!
“閉嘴!”
洛心綰怒氣騰騰的衝薑九漓喊道,
“不是孩子的親媽,就是沒法把別人的孩子當自己親生孩子去關心!如果我和祁霆哥的兒子出了什麼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薑九漓冷冷的掙開蕭祁霆的手,跟著護士一起上了救護車。
他手心一空,心也瞬間跟著空了下來。
雖然薑九漓也擔心蕭危,但眼下寒司夜的情況更嚴重!她已經把蕭危的情況告訴了蕭祁霆,他會立刻去找他!
當然,還有洛心綰這個,蕭危的生母在旁邊陪著他!
眼見著救護車駛出片場,蕭祁霆握緊手心,墨眸漸漸蒙了一層陰影。
洛心綰在一邊故意說道,
“寒司夜一受傷,景穗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平時看不出來,現在看來她還真是在心裏愛慘了寒司夜!”
她心裏暗自懊惱,那匹馬怎麼就沒踢死這個賤人!踢流產了她肚子裏的小賤種!今天她親自設計的一手好戲,全都毀在了寒司夜手裏!
這個男人是戀愛腦麼?一個吸金能力堪比一家集團的娛樂圈頂流,竟然為了景穗連命都不要了!
蕭祁霆陰鷙的墨眸冷冷的射向她,
“要是你不會閉嘴的話,我就讓人把你的嘴給縫上!”
洛心綰懊惱的咬咬唇,看到周圍的人都對指指點點的,心裏那叫一個窩火。
蕭祁霆找到劇組負責監控的工作人員,通過監控視頻發現,帶走蕭危的不是別人,正是洛名揚時,蕭祁霆的臉色頓時陰雲密布!
一起過來查監控的洛心綰也傻眼了,竟然是她爸把蕭危帶走的?他怎麼都沒提前跟她說一聲?
蕭祁霆回頭一把掐住洛心綰的脖子,盛怒的把她抵在牆上,
“洛心綰!你跟洛名揚又在搞什麼鬼!蕭危到底在哪!”
洛心綰被這麼一撞,後背都要散架了,那隻掐住她脖子的手,更是恨不能扭斷她的脖子,讓她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我真的什麼不知道……咳,不然我怎麼可能會跟你來查監控。我馬上……馬上打個電話給洛名揚。”
蕭祁霆沉冷著臉的放開手,洛心綰又氣又惱的給洛名揚打去電話時,傻眼的發現他竟然關機了!
洛名揚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他到底把蕭危弄到哪去了!他自己想死不要緊,竟然把她丟在這裏替他被黑鍋!
蕭祁霆立刻打電話給陸續,讓他定位洛名揚的位置,發現他正在傅聞璟所在的醫院時,他攥著手機警告洛心綰,
“這件事如果讓我知道是你一手策劃的,又想在背後興風作浪的搞什麼鬼,我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雖然杜莉莉把奶奶推下樓後,最後她也得到了報應,但是洛心綰他們全家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市立醫院。
洛名揚把剛抽完血的蕭危從窗口的椅子上抱下來,誇獎的說道,
“小危真勇敢,抽血都沒哭!嘿嘿!”
蕭危小手按著棉簽,雖然紮針好疼啊,但他是小男子漢,如果抽血都疼的哭鼻子的話,以後怎麼保護小籬笆和妹妹們!
“我都出來半天了,小籬笆找不到我肯定會著急的,我們趕快回去吧!”
這時兩個警察冷著臉的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洛名揚的肩膀,
“洛名揚對吧?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誘拐兒童,麻煩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誰舉報我?誰誘拐兒童了!”
洛名揚氣得嚷嚷著喊道,就見蕭祁霆俊臉冷沉的走過來,
“我舉報的!”
“爸爸!”
蕭危看到蕭祁霆來了,頓時鬆開洛名揚的手跑過去,蕭祁霆黑著張臉的當即斥責他,
“誰讓你到處亂跑,跟人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的!你知不知道大人有多擔心你!”
開車追過來的洛心綰連頭飾都沒來得及拆,看到洛名揚後,頓時氣得質問他,
“爸你在搞什麼!你帶小危來醫院幹嘛!”
蕭危自知理虧,他低垂著小腦袋的跟蕭祁霆解釋道,
“是洛名揚過來找我,說傅伯伯得了白血病,需要做骨髓移植。
但是跟傅伯伯配型的都失敗了,我跟他有血緣關係,說不定我可以當救他的小英雄,不然傅伯伯就隻能等死了。
當時我想跟小籬笆說一聲的,但是小籬笆不在,洛名揚又說情況很緊急,說就帶我來醫院抽個血,就把我送回去。爸爸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
洛名揚連忙跟兩個警察說道,
“我是這孩子的外公,我帶我自己的外孫來醫院抽個血,誰拐賣孩子了!而且我這是救人!我還是在做好事呢!你們憑什麼抓我!”
蕭祁霆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當著蕭危的麵,他努力控製住想要給洛名揚一拳的衝動,
“蕭危他才四歲,剛動了開顱手術,半點之內不能再做其他麻醉型手術!況且不管是他的體能還是免疫力,都達不到捐獻的水準!
我是蕭危的監護人,誰準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帶他來配型的!”
本來警察一聽是‘家事’,這事他們沒法管,蕭祁霆卻冷冷的表示,
“想要證明洛名揚跟我兒子有血緣關係,必須要有親子鑒定。”
洛名揚頓時傻眼,他手裏哪有什麼親子鑒定?蕭祁霆根本就是故意整他!
蕭祁霆眸色冷銳的道,
“如果沒有,那就要現做!在這之前,洛名揚既然無法洗脫自己誘拐兒童的罪名,那就該怎麼關,就怎麼關起來!”
眼見著洛名揚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嗷嗷叫喚讓洛心綰救她,洛心綰簡直覺得丟人丟到家了!
她心裏氣惱,洛名揚要是早點告訴她要來帶蕭危做配型,她早就阻止他了!
蕭危和傅聞璟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又怎麼可能跟傅聞璟配上型,做了也白做!
蕭危皺著小眉毛,搖了搖蕭祁霆的手,
“爸爸我們快回去吧,不然的話小籬笆該等著急了。”
洛心綰雙手環胸,冷哼一聲的道,
“她?她才不會擔心你呢!你哪有她外麵的男人來的重要?
你把她當媽媽,但是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早就不把你當回事了!以前還能裝一下,現在裝都懶得裝了!
要不然你被人帶走了,她為什麼不一起過來找你?反倒是我這個親媽,著急忙慌的過來找你呢?”
景穗這個賤人懷孕了,就是她挑撥她和蕭危關係最好的機會!
畢竟沒有孩子允許自己的寵愛和關注被別人搶走。隻要蕭危討厭她,她就別想跟蕭祁霆複合,進蕭家的門!
她肚子裏那兩個小孽種,就算每次都福大命大的不死,也隻能是外麵的野種!
蕭祁霆就像在看一坨,不可回收的垃圾似的看向洛心綰,厭惡無比的道,
“我很慶幸蕭危從小沒在你這種,隻會挑撥離間,麵目可憎的女人身邊長大!”
洛心綰頓時臉色一變,旁邊的蕭危氣呼呼的補刀道,
“肯定是因為有你這個討厭鬼在,小籬笆才不跟爸爸一起來的!
小籬笆她從來不在我麵前裝,反倒是洛心綰你最會在爸爸麵前裝模作樣,裝腔作勢的可假啦!”
說完父子倆便離開了,隻剩下洛心綰一個人在原地氣個半死!
卓醫。
寒司夜內髒破裂,體內出血嚴重,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全身的血幾乎換了兩遍,醫院血庫裏的血很快就告急了。
他是O型血,薑九漓想要給他輸血都沒辦法,隻能等著從其他醫院調血袋過來。
但是最近的醫院過來也要半個小時!
寒司夜現在情況危急,血壓還在一直下降,薑九漓正擔心的不行時,隻聽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我是O型血,無四項傳染病,先抽我的血用著!”
朝著這邊大步走過來的蕭祁霆,讓薑九漓晃了下神,她立刻緊張的上前問道,
“蕭危找到了嗎?”
蕭祁霆蹙眉,知道她人雖然在醫院,卻一直擔心著蕭危,於是言簡意賅的道,
“洛名揚帶他去醫院抽血,想給傅聞璟配型。我已經讓陸續先送他回蕭家了。”
薑九漓攥緊拳頭,洛名揚竟然偷偷帶著蕭危去配型!他才四歲,又剛做完大手術,就算配型成功也不可能這麼短的十年內再做手術!
洛名揚會這麼積極主動,還不是為了可以借此訛傅家一筆!他竟然為了錢,連蕭危的身體都不顧了!
蕭祁霆摘了腕上的手表,拉過她涼的像冰一樣的小手遞給她,便著護士立刻進了急救室。
有他幫寒司夜輸血,寒司夜的血壓暫且能維持的比較平穩。
在醫院以最快的速度把血袋送來後,蕭祁霆從急救室裏出來時,薑九漓立刻上前扶著他,
“頭暈不暈?慢點,快來這邊坐一下。”
對於她緊張的像攙扶大爺一樣,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椅子上,蕭祁霆心裏不免好笑。
他一個成年男人,還不至於抽這點血就虛成這樣。
隻是難得見她這麼關心他,蕭祁霆坐下後假裝揉著眉心,沉了沉身子的靠在她肩上,
“走廊上開了窗麼,怎麼這麼冷?”
薑九漓看了一眼緊閉著的窗子,緊張的摸了摸男人的臉,
“蕭祁霆,你是不是因為輸了太多血,導致的失血過多才會覺得冷?”
男人單手摟著她的腰,下頜埋在她的發間,佯裝虛弱的道,
“我沒事,你抱緊我就行了,這樣我就能覺得暖和點。”
兩個小護士從前麵經過,薑九漓頓時有點尷尬的想要推開旁邊的‘顯眼包’,卻反而被他摟的更緊。
她無奈的皺眉低聲警告他,
“這裏可是你家醫院,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後議論你?”
某人絲毫不在乎,
“我靠著自己老婆,有什麼好怕被人議論的?更何況還是背後被人議論,他們又不敢當著我的麵議論我。”
薑九漓無語。誰是他老婆!
半晌,她長睫低垂,語氣認真道,
“蕭祁霆,謝謝你願意幫寒司夜輸血。但是輸完血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你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然後多吃點雞蛋補補身體。”
蕭祁霆心裏一陣不爽。他才幫寒司夜輸完血,她就打發他走?
“我幫寒司夜,都是為了你。所以你不用替他謝我。”
他皺了皺,語氣悶悶的道,
“我在片場翻看監控的時候,才發現是寒司夜救了你。所以你才會那麼緊張他,怕他因為你死了,對不對?
寒司夜救了你,現在我也幫你救了他,你就不欠他什麼,所以你也不用答應他的條件了!”
薑九漓盯著亮著紅燈的搶救室,
“這是我和夜之間的約定,現在我隻希望他能平安出來。”
蕭祁霆墨眸一片黯然無光,他緊緊抱著她,語氣卑微又霸道,
“你想救誰我幫你救,你想在這等我陪你一起等,能做的我都可以為了你去做,但是,我絕不會把你讓給別人!”
雖然她有很多人追求,但她從來沒答應過誰,就算是他們離婚,她也沒給過任何人機會。
但是這次她竟然答應了寒司夜,也隻給了寒司夜一個人機會!
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怕他一鬆手,她就像振翅飛走的鳥一樣,飛進別人的懷抱。
薑九漓翻了他一眼,
“蕭祁霆,你不是有潔癖麼?我現在身上一股味,你都能忍的了?”
要不是因為寒司夜還在裏麵,她真想立刻把這身想她聞著想吐的衣服,脫了換下來!
蕭祁霆皺了皺眉的抬頭,卻並沒有鬆開手,
“我還想問你,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在薑九漓把今天在片場的事跟他說了後,蕭祁霆聽的沉下臉色,
“我們以前實驗的時候,做過不少動物解剖,這個味道很像動物身上才有的氣味,你被那匹馬突然攻擊,可能也跟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