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漓心想著:要不是看在蕭祁霆為了給他們烤串,一口東西都沒吃,怕把胃給餓壞了的份上,她才不管他呢!
“喏。”
她拿起一隻烤串放在他嘴邊,蕭祁霆墨眸星光明亮,笑著湊近擼下一口肉來,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挨餓。”
旁邊烤著牛寶的葉緒風,一臉‘竟然還能這樣’的點點頭。
學到了!
男人臉上得意的表情,讓薑九漓白了他一眼,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的吃!”
蕭祁霆預約的挑眉,
“吃飯就得細嚼慢咽,尤其這還是你第一次喂我,我當然要好好品嚐一下,這份關心的味道。”
他故意吃的慢,就是想讓她在身邊多陪陪他。
薑九漓隻能拖過小馬紮坐在他旁邊,等他吃完了這把烤串,蕭祁霆又拿了幾條烤的差不多的馬步魚給薑九漓,
“嚐嚐好不好吃。”
薑九漓拿起來咬了一口,看她嬌軟的唇含住後,雪白的小牙撕咬下來後,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蕭祁霆突然就覺得嗓子眼一陣幹渴。
“嗯,鮮甜……”
還沒等品嚐著的她說完,身邊的男人忽而湊近她,歪頭在她咬過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他後頸梢短的發絲,劃過她敏感的脖頸。
舉著串的薑九漓身影一僵,就見抬頭的男人墨眸灼灼無光,
“的確鮮甜肉嫩。本來還不覺得,吃著吃著……發現更餓了。”
薑九漓半點都不懷疑,這家夥的‘餓’跟正常人的餓,是兩回事!
她站起身來,繃著張小臉的道,
“我看你也烤的差不多了,既然餓了就過來一起吃吧。烤的這些已經足夠今晚吃的了!”
眼見著薑九漓轉身回到了小餐桌,蕭祁霆薄唇緊抿。
他就是不樂意看到她跟墨硯南坐一桌!
而墨硯南正被吃著奶油小蛋糕的蕭危,纏著問AI上的問題。
他不得不說,雖然他不喜歡蕭祁霆,但是他這個聰明又好學,還在AI上有自己的一番獨到見解的兒子,讓一向不喜歡孩子的他第一次覺得,小孩也挺有意思的。
薑九漓不在身邊,蕭祁霆也沒心思繼續烤了,把串烤拿過來後,還沒等坐下,就見薑九漓揉著太陽穴的站起身來,
“我有點頭疼,就先回臥室躺著了。你們慢慢吃吧。”
眼見著薑九漓進屋,蕭祁霆拂了拂襯衫上的煙塵,跟了過去時,墨硯南眸色一沉的就準備起身,過來的葉緒風把給墨果果烤完的牛寶放在盤子裏,擋住墨硯南的去路,
“聽說科技圈的應酬,每年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酒局上,不知道墨總這方麵行不行?”
蕭危扭頭看向墨硯南,握緊小拳頭的鼓勵他,
“科技大佬,男人可不興說自己不行昂!男人要勇於接受挑戰!”
墨硯南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高挺的鼻梁上,眼鏡的銳角劃過一絲淩厲,
“聽說葉二少每年365天都在泡在酒吧裏,不知道現在身體抗不扛得住?”
葉緒風輕嗬一聲。呦?這是碰上對手了?
“那就看看咱們到底是誰不行,誰身體扛不住!墨總要喝啤的、紅的還是洋的?”
他踢了踢旁邊的箱子,豪氣的問道。
墨硯南淡然道,
“我們這個圈子都喝白的。我車上有一箱貴州茅台。”
墨果果:??
除了在科技領域,她還從沒見過墨硯南好勝心這麼強的時候?
墨硯南從車後備箱裏搬了出來,把裏麵白色茅台一一拿出來,足足12瓶。
他瞥了眼杵在那的葉緒風,
“葉二少該不是不會喝吧?”
葉緒風嗤笑一聲,
“我這是看大夥沒有好白酒的,所以才沒搬。其實我最愛喝白的了!就愛這個帶勁的味!”
他會愣,隻是沒想到墨硯南看起來半點都不像個,會從車上搬下一箱酒的人。
墨硯南和葉緒風各自開了一瓶白酒後,墨果果拿了隻杯子,杯底‘咣咣’的敲著桌子,衝葉緒風說道,
“給我也來一杯!”
墨硯南眸光暗了暗,他沒想到自己就在身邊,果果會越過他,跟其他男人要酒。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那股子辛辣直穿心口,瞬間又沿著喉嚨反燒上來。
別墅裏,薑九漓經過客廳的時候,身後的男人俯身一把把她橫抱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樓上走去,
“蕭祁霆你幹嘛?”
男人蹙著眉,墨眸難掩擔心的道,
“我怕你頭疼頭暈,上樓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摔下來。”
在把薑九漓熟門熟路的抱進臥室後,蕭祁霆動作很輕的把她放到床上後,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
確定她沒有發燒後,他皺著眉的問道,
“是不是今天不小心淋了雨,感冒了?”
薑九漓淡淡道,
“可能吧。就是覺得有點累,我沒事。”
她現在懷孕了,不能隨便吃藥。
就算真感冒了,她也捂著被子睡一覺就好了。
“最近天氣反複無常,醫院有很多感冒發燒的病人。
我擔心你感冒,今天從卓醫拿了一些孕婦可以吃的感冒藥。你先乖乖躺著,我去車上幫你拿過來。
感冒了早治療,比到時候發燒了再治,對身體的影響要小的多。”
薑九漓心頭一動,伸手扯住準備走的蕭祁霆。
他轉頭看向她,語氣溫柔的問,
“怎麼了?”
見她眉心緊鎖的似在猶豫著,蕭祁霆坐在床邊,捏了捏她的小手,
“好吧,看在你今天不舒服的份上,不管你想吃還是想喝點什麼,不管多遠,我都去給你買好不好?”
他發現她的小手涼的像冰一樣,便放在手心裏攥著給她暖和。
薑九漓漆黑的眸子看向他,語氣悶悶的問,
“我要是說我心情不好,想看你吃葉緒風烤的羊腰子和牛寶呢?”
果然在說完後,就看到男人英俊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一層。
她知道蕭祁霆從不吃這種味道重的東西,所以他是不可能——
“好,我吃。”
蕭祁霆想都不想的答應下來,讓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隻要你開心就好。”
他也明顯感覺到了今晚她的情緒不佳。但她不說,他便不逼她。
但是能讓她開心點的事,他都願意為了她去做。
薑九漓心頭澀然,他們都離婚了,已經沒有關係了,他還對她這麼好幹什麼?
自從上次把蕭祁霆的東西收拾走以後,她就沒想過他還會再進這裏。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關係,但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卻讓他對她糾纏不斷。
是,蕭祁霆會對她這麼好,不過都是為了肚子裏這兩個蕭家的孩子罷了。
眼見她突然不說話了,男人長臂撐在床邊,高大的身影忽而欺近她,鼻息間溫熱的呼吸浮動在她臉上,
“像羊腰子和牛寶這種,被稱為‘男人的加油站’的東西,你就不怕我吃了以後,會忍不住想要對你討要點,今晚出力的利息……”
回過神來的薑九漓,頓時一臉防備的縮回手來,拉起被子把自己擋的嚴嚴實實,
“本來我也沒想讓你吃,就是隨口說說的而已。其實我隻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蕭祁霆‘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杯子,從飲水機裏接了杯熱水給她,
“你問。”
薑九漓倚靠在床頭,喝了口熱水後說道,
“你恨你爸爸嗎?”
蕭祁霆眸光微不可查的暗了下,他沒想過她會突然問這個。
薑九漓捧著水杯,皺著眉頭的繼續道,
“如果你爸爸生了很嚴重的病,隻有你能救他,不然的話他就會死。
但是他傷害了你最重要的人,你恨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也不想管他的死活。那你最後,到底會不救他?”
蕭祁霆神色淡淡的道,
“醫生不能給自己的家屬動手術。我能治,世界上也有同樣厲害,或者有比我更厲害的醫生,也能給他治病。”
“我說的不是手術,而且隻有你能治呢?”
麵對薑九漓的追問,蕭祁霆眉頭蹙的更緊了,理性的道,
“我會先確定,人選到底是不是真的隻有我。如果是的話……”
他長久的沉默了一下,給出答案,
“我會救。”
薑九漓直直的看著他,
“那你不恨他麼?”
蕭鄴背叛了他媽媽,跟寒司夜的母親有了奸情,他親手撕開了這個家溫馨和睦的假象,也撕碎了他作為醫生,作為爸爸這個榜樣的形象,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蕭祁霆斂眸,淡淡的道,
“我救他,跟恨他是兩回事。救他,隻是因為我不想給自己後悔的可能,讓自己的良心飽受掙紮。
至於他能不能活下去,那就是我們盡過人事後的天命了。”
一番話讓薑九漓鬱結的心,一點點變得明朗起來。
明天她就去傅聞璟住的醫院抽個血做配型,說不定她根本就跟他配不上。
如此的話,那也是傅聞璟的命了。
正在這時,院子裏傳來酒瓶子摔碎的聲音,薑九漓頓時緊張的看了蕭祁霆一眼,
“外麵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