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七十五章 突如其來的大火

阮思思揉著自己的頭發,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跌跌撞撞的向醫生說的隔壁走去,經過門口時,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現在的她顧不得那麼多,她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死了。

阮思思像一條蟲子一樣蠕動著,想要站起來,卻是站不起來,隻能扶著牆,向前一點一點的挪動,想要叫人,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幾天前的風光似乎是一個夢,現在的她還不如一條喪家犬。

終於,阮思思挪動到了醫生所說的隔壁房間,裏麵有一盞小燈散發著昏暗的光芒,像極了此時的阮思思,極其微弱,阮思思一點一點的移動到了小燈旁邊。

使了使力,阮思思扶著一旁的桌子站了起身,迫不及待的去抱那放在床上,被隨意包裹著的一坨小身體,可是當看清楚那托小身板的臉時,阮思思的瞳孔驟然間放大,兩個手也是一軟,原本抱在懷中的嬰兒掉在了地上。

“啊,這不是真的,這是什麼東西,我的孩子呢,這是什麼鬼東西?”

阮思思一臉的不可置信,本來就已經淩亂不堪的頭發,此時完全變成了她的發泄物,被她用力的揉搓著,她的身體滑落在了地上,無力的抱著她的頭,嘴裏不停的呢喃著一句話。

“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哼,有什麼不可能,你和你那個姐姐原本就是一路貨色,怪隻能怪我們家鴻飛怎麼就招惹了你們阮家。”

阮思思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音,回頭看過去,眼裏滿滿都是憤恨,竟是一點淚水都沒有。

“怎麼看什麼,你不是要離婚嗎?現在你可以帶著你那個滿是晦氣的鬼東西離開阮家了,要滾就快滾,省得髒了我們靳家的地方。”

阮思思看著打扮的雍容華貴,一臉厭惡看著自己的秦美研,眼裏的恨意更濃,這就是她的婆婆,隻知道冷嘲熱諷,阮思思的手拽著近在眼前的床單,床單被她拽的皺了起來。

秦美研看著阮思思的動作,眼裏的厭惡更深:“那是靳家的床單,不是你們阮家的,要撕東西滾回你們阮家去撕,別在這裏哭喪,晦氣死了。”

秦美研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剛走了一步,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冷冷的對著阮思思開口:“對了,你還不如那個阮惜寒,她還生了一個正常的孩子,不像你。”說完,秦美研頭也不回的噠噠走了。

阮思思聽見秦美研最後丟下的話,眼裏的憤怒之火已然達到了極致,臉上的痛苦整個變成了猙獰,手上一個用力,床單向下滑動了許多,床上的那個死嬰直接滾在了地上。

阮思思看了眼那個死嬰,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站起了身,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去。

等一切恢複平靜,悄然無聲時,一個人走了進來,將那個嬰兒撿了起來,放在了床上,臉上的表情諱莫若深。

醫院裏,每個人都在處理著自己的事,阮思思站在醫院門前,看著裏麵明亮的燈光,阮思思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阮惜寒你生孩子了,憑什麼你的孩子可以健康,我的孩子卻要夭折。

阮思思走進了大樓,向著一個地方走去。

突然,大樓裏一片黑暗,緊接著就傳來一片呼喊聲,“著火了,快救火,快來人啊!”

醫院裏刹那間亂做了一團,亂亂糟糟的,到處都是慌亂的說話聲,以及淩亂的腳步聲。

阮思思趁著混亂,偷偷溜到了育嬰室,手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阮思思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努力尋找著,突然,阮惜寒的名字映入眼簾,阮思思立馬伸出手,要將那個小孩子抱出來。

外麵,有一束燈光傳來,阮思思慌忙蹲下~身,好巧不巧,另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眼前:“阮惜寒,這還真的是巧。”阮思思的眼睦裏散發著精光。

等那束燈光離開後,阮思思立馬將自己懷裏的孩子放進了眼前的保溫箱裏,而原本在保溫箱裏的孩子卻是被放進了貼著阮惜寒名字的保溫箱裏。

做完這些,阮思思悄悄離開了。

病房裏,阮惜寒看著刑若言,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媽,我們走吧,離開這個地方,我帶你和暖寶離開這裏。”

阮惜寒扶起了刑若言,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外麵已經亂了,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母女二人。

“媽,你先慢慢向樓梯那裏走,我去抱暖寶。”

阮惜寒匆匆忙忙的走進育嬰室,找到了貼著自己的名字的保溫箱,抱出裏麵的小人兒,轉身時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好在懷裏的暖寶沒有事,抬眼卻看見一個名字‘安雅琪’,阮惜寒的臉上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神色,但也隻是一秒。

阮惜寒抱著懷裏的孩子,在樓梯那裏找到了刑若言,兩個人的身影隨著腳步聲,慢慢淹沒在了黑暗裏。

另一邊,靳彥辰在大樓變黑的第一刻,就要去找阮惜寒,但是安雅琪卻是死死拽著他的手,糾纏著他,而葉皖笙則剛剛被他打發走了。

靳彥辰心急若焚,恨不得一把甩開安雅熙,可安雅熙變本加厲,直接抱住了靳彥辰,將自己的頭,貼在靳彥辰的腰上:“別走,別走,我剛生完孩子,我一個人怕。”臉上還掛著一串晶瑩的淚水。

靳彥辰眼裏依舊是冰冷,一點兒也不為所動,隻是想推開安雅熙,但安雅熙卻是用盡力氣死死抱著靳彥辰的腰不放。

實在掰不開,靳彥辰緊抿著的薄唇輕輕張開,吐出了幾個字:“安雅熙,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放手,要不我保證明天你不僅會出院,還會徹底從我麵前消失。”

安雅熙一愣,死死抱著的竟然是鬆動了,靳彥辰一把甩開安雅熙,邁著大步向外走去,在門口還交代了一句。

“看好她!”

靳彥辰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阮惜寒的的病房,門是敞開的,但是裏麵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也是亂做一團。

靳彥辰沒有進門,轉身向另一個地方走去,可是,依然沒有人。

這下,一貫理智的靳彥辰慌了,眼裏都是焦急,目光來來回回打量,這種感覺很不好,阮惜寒又一次消失了,靳彥辰在病房裏來來回回的找著,病房裏裏外外連個人渣渣都沒有。

司經晨手裏提著一些吃的,在看見空空如也的病房時,手裏的袋子也掉在了地上,司經晨的理智完全被憤怒衝昏了,一把揪住靳彥辰的衣領:“靳彥辰,你把惜寒藏那裏了?”

靳彥辰本來臉上都是慌亂,這會被司經晨揪著衣領,也是很憤怒,臉色黑了下來,眼裏都是冰冷。

“鬆手。”

兩個字,從靳彥辰的牙縫裏擠出,充滿了恨意和冷意,這輩子他最不想和司經晨這麼近距離。

司經晨不為所動,依舊揪著靳彥辰的衣領,眼眶掙開了些許:“靳彥辰,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就會這些小把戲,惜寒現在是我的,我們的孩子都出生了,你現在應該去抱著你的安雅熙。”

聽見安雅熙三個字,靳彥辰的臉上有了一些煩躁,但最讓他煩躁的是司經晨那句惜寒是他的,靳彥辰的理智沒有了,手一抬,衝著司經晨的臉就是一拳。

司經晨沒有防備,一把就被打倒在地,隨後薄唇微啟:“惜寒,你不配。”

“靳彥辰,你告訴我惜寒在哪裏。”司經晨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跡,站起身,擋在了靳彥辰麵前。

靳彥辰冷冷的看了司經晨一眼,恨恨的丟下了一句話:“你好意思問我,別再擋道,我要去找惜寒。”

靳彥辰推開了擋道的司經晨,頭也不回的向一個方向走去,但本應平穩的腳步,竟是有一些紊亂。

司經晨愣了一愣,惜寒不是靳彥辰藏起來的,那,猛然間司經晨想起了些什麼,想外麵跑去,一路上撞了好幾個人,在看到貼著阮惜寒名字的空保溫箱時,司經晨癱坐在了地上。

嘴裏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惜寒為什麼?”

醫院裏整個亂做了一團,靳彥辰也是如同一頭迷失方向的豹子,到處亂轉著。

阮惜寒看了看這個自己從小長到大,擁有數不清回憶的地方,流下了一滴淚,而後抱著暖寶,扶著刑若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切的喧囂都和她沒有關係,這座城隻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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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洛城國際機場大廳,一個打扮幹練的女子,牽著一個小小的糯米團子,拉著行李箱,因為外貌出眾,還引來了許多人的眼光。

一旁的糯米團子對這些眼光極為的不樂意,一一瞪了回去,“媽媽,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有病,老看你,我媽媽是隨便可以看的嗎?”

一旁漂亮的女人,愛撫的揉了揉糯米團子的頭:“真的不知道,你這個小腦瓜子一天都在想些什麼,人家看就看了,這不說明你媽媽有魅力嘛。”

“可是,看的多了,會破壞媽媽的仙氣。”小糯米團子很是一本正經的說出了這句話。

逗得一旁的女人笑了笑,這一笑更是為她添了許多魅力,真的是一笑傾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