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若言的身體素質不可能跟著阮惜寒坐車遠行,於是就由醫院來專人運送轉院。設施絕對安全可靠,就是費用也很是不菲了。
“司經晨,謝謝你。”司經晨一把將行李箱放在後備箱,轉身就得到阮惜寒這麼一句話。
“我們之間,不需要謝謝。”司經晨掩去眸底深沉的傷,臉上依舊是溫柔的模樣。
“我知道,隻是依舊想說。”阮惜寒輕笑語氣明顯的愉悅,抬手拍了拍司經晨的肩膀很豪爽樣子“我欠你的錢,一定會還給你的。”
司經晨無奈的笑,伸手揉了揉阮惜寒頭頂的軟發眸色寵溺:“非要在這種時候說這個嗎?難道你就找不到其他要對我說的話了嗎?”
阮惜寒尷尬的笑難得窘迫,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人生中還從未遇到過分別,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樣道別。
司經晨看著阮惜寒這個模樣輕笑,雙手捧起她的臉頰神色專注又溫柔:“那要是你敢忘了,我就殺到你的地盤,賴在那兒就不走了,什麼時候還錢,我什麼時候離開!”
阮惜寒一愣隨即重重點頭,臉上的笑容燦爛帶著她許久不曾有的愉悅。司經晨眸光閃爍,突然低頭在阮惜寒頭頂落下一吻。
時間像是在那一瞬間停止,周圍的嘈雜聲消失不見。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兩個人,獨享這最後的溫馨時刻。
“要記得想我。”良久兩人分離,司經晨將人摟進懷裏。悶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阮惜寒下意識點頭。
“好,我會想你們的。”
陽光下司經晨獨自站立,視線中一輛豔紅色的車子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也在這一刻,如同這條道路一般,越來越遠直至再看不到對方。隻是若是阮惜寒回頭,必定就能看見一隻站在原地的司經晨。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少爺,我們回去吧!”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車緩緩駛了過來。從上下來一位年邁的老頭兒,躬身站立在司經晨身後麵色慈祥。
“王叔,事情辦好了嗎?”司經晨沒有動依舊保持之前的姿勢,問起了另一件事。
“辦好了,絕對不會有人知道阮小姐的蹤跡的。”王叔點了點頭隨即想到司經晨瞧不見,急忙開了口。
“嗯。”司經晨再次深深瞧了眼阮惜寒的方向,緩緩轉身上了車“我們也走吧!”
司經晨也很快離開,路上恢複安靜的模樣。片刻角落處駛出一輛不起眼的小車,悄悄跟上了阮惜寒的車子。
“張總,人我們已經盯上了。現在要怎麼辦?需要立刻辦了嗎?”男人指揮著小弟駕駛著車輛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盯著阮惜寒的視線帶著陰毒。
“不需要,等到她出了洛城再說。”聽筒裏傳來張總略帶喘~息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女人隱忍的呻~吟。
男人眸光一閃唇角露出淫邪的笑,答應一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抬手拍了拍開車小弟的肩膀,臉上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
“別跟丟了,等到出了洛城範圍再動手!”
開車小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車子緊緊綴在阮惜寒身後。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黏人又討厭。
洛城某個角落,張總掛斷了電話。淫笑著抬手拍了把身下女人的臉頰,目光透過她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人。
“哼!阮家的?最後還不是要落在老子手上!”說完嘴角扯出一抹陰森的笑,隨即動作起來。
室內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糜爛氣息。
也怪阮惜寒倒黴,偏偏在這個時候被張總盯上。本來礙於靳彥辰的威脅,他是不敢有什麼動作的。但是前幾天他恰好受到消息,知道兩人離婚的事實。
再加上那天突然收到靳彥辰住院的消息,他雖然不敢動靳彥辰的手腳,但是阮惜寒就不一樣了。
一個離婚的女人,又有多少分量?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不在洛城動她,不過出了洛城……就再沒有人庇護她了!
張總,全名張仲。不僅僅在洛城頗有威望,可以說在整個圈子裏都是名聲在外。除了他雄厚的家世之外,就是他殘暴(對待床~伴)的性子了。
也有人看不過去想要教訓他,最後平安無事的卻總是他。慢慢的圈子裏的人就見慣不慣,隻是一般不和其接觸。這人也是乖覺,倒也不常出現礙人眼。
上次被阮思思暗中搗鬼去了宴會,倒是對阮惜寒真的起了興趣。這次盯上她,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而此時的阮惜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眼角餘光瞥見不斷倒退的風景心情說不上好壞。隻是……
終於要離開這個地方了,終於能夠重新開始了。
這本來就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心裏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洛城畢竟是她長大的地方,即便有那麼多痛徹心扉的回憶在,也不是她說舍棄就能完全舍棄的。
或許哪一天自己也會再次回來,到那時想必心情已經不同了吧!到時候自己一定已經放下了一切,可以坦然麵多每一個人。甚至於,靳彥辰。
努力忽略心口淡淡的疼痛,阮惜寒再次瞥了眼導航。這次她離開除了司經晨知道以外,再沒有誰知道。而且她還拜托司經晨替她隱瞞,想必就算有人想要查她的行蹤也要費一番力氣。
這樣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安頓好一切,在沒有被發現之前徹底隱匿行蹤。
這般想著阮惜寒長長舒了口氣,最近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陰雲終於散去。自己,徹底自由了。
也不知道媽媽現在到哪了?怎麼樣了?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想著想著阮惜寒就有些不安,雖然知道不會出什麼事故,但是不是還有個萬一呢嗎?
隨手打開窗想要透透氣,順便吹吹風讓自己冷靜下來。卻不想視線隨意落在後視鏡上,阮惜寒就瞧見身後的那輛不起眼的車。
似乎之前的時候就見到過?本來以為是順路的也沒有多想,但是這輛車是從什麼時候起跟在後麵的?
阮惜寒腦海裏快速閃過幾個畫麵,臉色瞬間變了顏色。目光一寒,手中的方向盤一打就拐進了下一個路口。阮惜寒視線落在後視鏡上,隻見那輛車也跟在後麵拐了進來。
這輛車有問題!
阮惜寒額頭上沁出冷汗,隻覺得心髒跳動的快速。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阮惜寒一邊保持著車速一邊快速轉動腦子。
這些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自己,但是卻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牽連,還是單純的被盯上了。而且看不清車內人的容貌,也不清楚是不是認識的人。
自己最近沒有惹出什麼事端,到底是招惹到了什麼人?竟然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
在洛城能在司經晨的阻撓之下,還跟上自己的也就那麼幾人,其中就又靳彥辰。但是兩個人已經離婚,似乎沒有什麼對付她的理由。
但是不是靳彥辰又會是誰呢?
眼眸一亮阮惜寒突然想到一個人來,宴會上一個身材保持良好的中年男人笑的慈祥。難道是他?
阮惜寒不禁打了個冷顫,手下一個不穩車子差點滑出馬路。對於這個人她還是知道點的,但是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她膽寒。
這個人簡直就是變~態,落到她手裏絕對生不如死!
阮惜寒瞥了眼後視鏡裏,依舊緊緊跟著的車子。猛地一咬牙,狠狠一腳踩下,車子瞬間加速順著道路狂奔。
“被發現了!”車內男人臉色一變,抬手一指前麵就要消失在視線裏的車輛“快追上去!”
“早就發現了。”開車小弟終於開口,淡淡的聲線沒有一點慌張。男人似乎也被感染,激動神色稍稍緩解。
對啊!自己旁邊可是坐著賽車手呢!害怕這麼一個娘們?
“追上去!現在可已經出了洛城範圍了!”男人視線在導航以上一掃,嘴角就展開一抹微笑。原來這條小道曲曲折折,卻是始終背向洛城的。
現在已經出了洛城的邊界,追捕遊戲正式開始!
而就在此時的洛城,靳彥辰終於清醒了過來。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再加上靳彥辰蒼白的臉色,就是全部了。
“你終於醒了。”一邊的葉皖笙急忙倒了杯水過來,將靳彥辰小心翼翼的扶起。短短時間之內,葉皖笙帥氣的臉上滿是疲憊,下巴處已經冒出一截胡子。
眼底的黑青顯示著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更別說眼睛裏滲人的紅血絲。靳彥辰接過水杯靜靜的看著他,良久才開了口。
“你怎麼搞成了這樣?還有我怎麼在醫院?”靳彥辰似乎忘記了在陽台上的一幕,臉上已經沒有了癲狂的情緒。
葉皖笙呆呆的瞧著靳彥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回事?難道三爺受到的刺激太大,腦子壞掉了?或者失憶了?
葉皖笙不敢肯定定定的瞧著他,半天才試探著開口:“你不記得你倒在陽台上的事情了嗎?”
“什麼陽台……”靳彥辰越發奇怪眸子裏盡是疑惑,隻是話才說道一半就突兀的頓住。靳彥辰瞳孔猛然緊縮,腦海裏瞬間回蕩起一句話。
我注定,餘生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