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水,眼白分明的眸子,水波流轉,看向靳彥辰帥氣俊朗的臉頰,帶著濃濃的不加掩飾的情愫,阮惜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他們曾經是戀人吧?
阮惜寒的心裏,不自覺的冒出這樣的念頭。
微微上揚的笑容,凝固在白皙如玉脂的臉頰上,漆黑的眼眸被蒙上一沉水霧,淡淡的憂傷在她的眉間散開,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走在叫囂著,述說著他們的悲傷。
阮惜寒微微頷首,纖長的睫毛蓋住她的眼簾,讓人看不到她的情緒,垂在雙腿兩側的手緊握成拳,用盡了力道,骨節發白,沒了血色。
安琪雅看到她這般樣子,心底浮現一抹冷笑。
跟她鬥,阮惜寒還嫩了點。
她和靳彥辰在一起多年,她十分的了解靳彥辰,知道他的軟肋,也知道他的逆鱗,所以隻要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幾句話便能改變靳彥辰的心緒。
一時間,偌大的長廊內沒了聲響,葉皖笙尷尬的站在一側,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不發一語。
靳彥辰的手始終扶著安琪雅的後背,但幽深冰冷的眼眸卻始終落在阮惜寒的身上。
而安琪雅的嘴角,總是掛著若有如無的笑意,柔弱的目光看向阮惜寒,帶著幾分諷刺和炫耀。
忽然,秦明病房的們被推開,走出幾個帶著口罩的醫護人員,阮惜寒抬起頭,和葉皖笙率先圍了過去。
“病人已經醒來,你們可以去看看,但切記病人需要休息,時間不能過久。”
領頭的大夫對眾人說道。
“好的,謝謝大夫。”
阮惜寒輕聲的說道,白皙如玉的麵頰上頓時浮現一絲燦爛的笑容,而後率先邁開步子,大步的走進了病房。
靳彥辰目光落在阮惜寒的笑容上,頓時感到十分的刺眼,就那麼的迫不及待嗎?
靳彥辰的麵色更加的冰冷,思慮了一下,便冷聲開口道,“葉皖笙,你過來。”
被點到名字的葉皖笙一臉的無辜,但視線觸及到靳彥辰淩厲的眼眸,頓時明了,快速的走到靳彥辰的身邊。
“照顧她,我去看秦明。”
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甚至從始至終眼神都未落到安琪雅的身上。
葉皖笙有些吃驚,麵露難色,但還是順從的接過安琪雅,欲哭無淚。
曾經,靳彥辰嘴看中的便是安琪雅,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以她為先,甚至他和歐陽少羽,洛明天以為,安雅琪就是靳彥辰的命。
可是如今看來,一起都變了。
安琪雅臉色一沉,明亮的眸光頓時暗了下來,而後思維快速的轉動,朝著已經邁開步子的靳彥辰輕聲說道,“阿辰,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看秦明,我也想去看看。”
靳彥辰的步子挺住,而後點了點頭,繼續向著秦明的病房大步的邁進,沒有一丁點的停留,仿佛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他的時間。
病房內,阮惜寒緩緩地邁開步子,床上的秦明整個人都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起來,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臉部隻露出黝黑而又幽深的眼睛和發白的唇,看起來既滑稽又好笑,可是阮惜寒的心卻被堵在一起,沒有這份心思。
秦明半坐著依靠在床上,深邃的視線掃過阮惜寒,觸目的便是滿是鮮血的衣裳,視線一陣緊縮,他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阮惜寒邁開步子,緩緩地朝著秦明的床邊走去,白皙如玉的臉頰滿是悲傷,清澈明亮的眼底,寫滿了愧疚。
“你……怎麼樣了?”
阮惜寒的聲音十分的輕柔,在寂靜的病房內顯得格外的突兀。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秦明的聲音有幾分沙啞,但依據是原本的音色。
他的唇角揚起一絲弧度,阮惜寒看的並不真切。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阮惜寒微微頷首,目光真摯的看向秦明,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緊緊的攥住衣角,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和無措。
“不怪你,我們誰都不知道那間咖啡廳會出現問題,救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明的聲音十分的平淡,麵部纏著紗布,阮惜寒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但能感覺得到,他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
“嘎吱。”
靳彥辰推門而入,純手工定製皮鞋的聲音,在瓷磚地板上顯得格外的響亮,阮惜寒快速的轉過頭,觸目的便是靳彥辰冰冷如雕塑般的俊臉,和犀利如刀劍一般的眼眸。
阮惜寒神情淡漠的轉過身來,看向秦明。
靳彥辰深邃的目光微微加深,漆黑的眼底帶著幾分痛楚。
“她就那麼不願意看到我嗎?”
靳彥辰在心底暗暗地呢喃道,高挺的身子,更加的冰冷,自內而外的透著一股子寒氣。
僅僅是兩秒鍾的時間,阮惜寒便感覺到自己的身旁有一股強大的氣場,阮惜寒知道那是靳彥辰。
“感覺怎麼樣?”
靳彥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卻極具魅惑,隱隱之中,透著一絲關心,漆黑的眼底浮現一絲擔心和感激。
擔心,因為秦明是他的兄弟。
感激,因為秦明救了阮惜寒。
“我很好,不用擔心。”
秦明依舊十分平淡的說道,黝黑的眼眸看向靳彥辰,眼底竟有些心虛。
到底他們才是兄弟,可他還是為了一個女人做了對不起兄弟的事情。
“沒事就好,我已經幫你聯係好了大夫,你身上的燒傷不必擔心。”
靳彥辰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身邊的阮惜寒一眼,仿佛她的存在如同空氣一般。
阮惜寒的身子,僵硬在哪裏,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攥住衣角,白色的衣服,瞬間布滿了褶皺。
“謝謝你,三爺。”
秦明十分感激的說道,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未待靳彥辰說話,安琪雅和葉皖笙推門而入。
安琪雅白皙精致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原本紅潤的唇也沒了血色。
一進到病房,安琪雅便掙紮著朝著秦明走去,步子不斷的加快,故作虛弱的身子,仿佛隨時都要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