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寒拎著藥袋子,款步走了出來,微微轉頭,看向靳彥辰,麵目表情,而後,她緩緩地開口道,“你找了大夫嗎?”
此時此刻,阮惜寒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司經晨能夠快點好起來。
靳彥辰棱角分明的俊朗立刻頓時陰沉了幾分,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漠,而後薄唇輕啟,冷冷的說道,“已經過去了。”
阮惜寒心下一喜,而後輕聲的說道,“我們過去吧。”
靳彥辰什麼也未說,隻是緊繃著臉,長腿大邁,向著司經晨的病房走去。
病房內,曲婉茹坐在司經晨的床邊,淚流滿麵。
阮惜寒打開門,緩緩地走進病房,蒼白而又狼狽的麵容多了幾分歉意。
病床上的人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讓阮惜寒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恐懼。
看著這樣的司經晨,就宛如看到了三年前倒在病床之上的母親,那股迷離而又心疼的氣息,刺激著她的心髒。
她邁開的步子,逐漸變慢,離那道身影越近,她越是感到害怕。
她怕司經晨就像是三年前母親那般,躺下去,便再也醒不過來。
靳彥辰站在門外,透過潔淨的玻璃窗看向房間內那道纖細的身影,時而憐惜,時而心痛,但當他觸及看到她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掌,目光驟冷,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曲婉茹驀然回頭,陰冷的目光掃向她布滿青紫的臉頰,狠厲的語言脫口而出,“我不是警告你,不要在來打擾經晨哥哥,難道你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嗎?”
阮惜寒枉若未聞,視線一直鎖在司經晨的身上。
曲婉茹更加的憤怒,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快速的走到她的麵前,直接伸手推開她,冷聲說道,“趕緊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我……我就是想看看他……”
阮惜寒的聲音有幾分沙啞,細小如蚊子般,但卻充滿了悲傷。
“不要在這裏裝可憐,你已經將他害成這個樣子,還在這裏裝什麼白蓮花?”
曲婉茹冷聲質問,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
阮惜寒微微沉思了一下,而後緩緩地抬起眼眸,墨色的瞳孔裏充滿了堅定,一瞬間,她身上的氣勢淩然,如同往日那般,冷聲開口,“給我讓開,我要見他,即便是我對不住他,也是我跟他的事情,與你無關。”
曲婉茹這個女人,得寸進尺,雖說司經晨出車禍和她有一定的關係,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是眼裏容不得一丁點沙子的阮惜寒。
曲婉茹一愣,不明白為什麼一直低聲下氣的阮惜寒怎麼忽然來了氣焰,態度囂張了幾分。
但隨即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底氣不足的說道,“憑什麼你說見,就讓你見?你當我曲婉茹說的話都是放屁嗎?”
“我不管你是誰,我就要見,況且我要見他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阮惜寒也是來了脾氣,目光淩厲,語氣生硬,氣勢淩然。
說完,她一把推開了曲婉茹,幾步走到司經晨的床邊。
曲婉茹十分的氣憤,但一想到剛剛阮惜寒淩厲的氣勢,氣焰便低了幾分,於是冷聲說道,“五分鍾,立馬給我滾出去。”
阮惜寒隻是瞥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將視線鎖在司經晨的身上。
司經晨原本哪一張富有生氣的麵孔,此時也蒼白至極,沒有一絲血色,薄厚適中的唇角,十分的幹涸。
阮惜寒環視著他身子上的綁帶,清澈的眼眸頓時被淚水氤氳。
這是她唯一交過心的朋友,此時卻昏迷不醒,活在痛苦之中。
“司經晨,你要快一點醒來,我在等你,等你幫助調查的事情真相,等你結婚生子,等著見證你的幸福。”
阮惜寒薄唇輕啟,緩緩地說道,眼底閃過幾絲真情。
透過窗子,從靳彥辰的角度,阮惜寒微微附身,並不知她在做什麼。
靳彥辰的心裏十分的煩躁,微抿的唇角,多了幾分戲虐。
而後,他緩緩地拿出了手機。
“一分鍾到司經晨的病房,我要你進去看看。”
靳彥辰的聲音十分的低沉,即便是說話間,視線還落在病房裏那抹身影的身上。
被靳彥辰叫來的大夫,果然在一分鍾後出現在他的麵前,恭恭敬敬。
“三爺,您找我來做什麼?我剛剛不是已經瞧過他的病情了嗎?”
那名大夫滿臉的懵,不明白靳彥辰到底是什麼意思。
“進去,再看。”
靳彥辰的臉色極為的陰沉,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眉心緊蹙,冰冷的聲音,可以看得出他的情緒並不是很好。
“該怎麼做,你知道。”
“是,三爺。”
那名大夫恭敬的說道。
“還有,這一段時間,我要你盯著那個穿白衣的女人和病人之間不能有任何長時間的接觸。”
大夫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觸及到靳彥辰陰沉的眼眸,便也應承了下來。
那名大夫雖然胡很多的疑惑,但還是走進了病房,而後對阮惜寒等人說道,“麻煩你們出去一下,我需要查看一下病人的身體。”
阮惜寒一愣,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而後快速的起身,為那名大夫讓出了位置。
曲婉茹始終盯著那個大夫,而後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剛剛已經來過了嗎?”
曲婉茹的話音一落,阮惜寒的視線也落到那名大夫的身上,眼神裏充滿了探究。
那大夫一愣,而後輕聲說道,“病人的生命體征很不穩定,需要即使定不定時的檢查,以免出現什麼問題。”
“這樣啊,那你查吧,一定要仔細點。”
曲婉茹恍然大悟,而後冷聲說道。
“請兩位出去一下,在門外等候。”
那大夫輕聲說道。
曲婉茹思考了一下,而後冷聲對阮惜寒說道,“走啊。”
阮惜寒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經晨,稍作猶豫,而後跟著曲婉茹走出了門外。
病房外,靳彥辰長身而立,高大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孤寂。
阮惜寒的眼神微微一頓,若有所思,而後還是走至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