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寒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蒼白狼狽的臉上緊繃的神情頓時鬆懈了幾分,緊緊攥著衣角的手指頓時也放了下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阮惜寒的小聲的呢喃著。
“小姐,請您讓開,病人需要休息。”
大夫拉開了曲婉茹,極為平和的說道。
司經晨離開,曲婉茹起身,目光陰霾的看著阮惜寒,而後信步走到她的身前,趾高氣昂。
“如今經晨哥哥沒什麼事兒,我就別再去打擾她,掃把星。”
阮惜寒微微低下頭,神色平淡,沒有回答曲婉茹的話。
見她不說話,曲婉茹極為的憤怒,頓時怒火高漲,妖豔的臉上,表情極為的陰霾,而後揚起手,朝著阮惜寒的臉上甩去。
阮惜寒閉上了眼睛,任命的迎接著她的巴掌。
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阮惜寒疑惑的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僵在她臉上方的手腕和捏著她的手。
曲婉茹使勁的掙紮,妖豔的臉十分的扭曲,目光陰霾,宛如淬了毒一般。
靳彥辰的臉色極為的陰沉,漆黑而又深邃的眼底裏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眼眸微眯,一把扔開了曲婉茹的手,沒有一丁點的憐香惜玉。
而後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語言從他的口中吐出,“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簡短的幾個字,充滿了威懾力和力度。
曲婉茹認識靳彥辰,但並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頓時臉色陰沉了幾分,妖豔的臉上多了幾分不屑,眼神裏也滿是輕蔑。
她是曲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貴,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況且靳彥辰為人低調,曲婉茹並不認識他,在家上他護著阮惜寒,她便更加的憤怒。
“你以為你是靳家三公子,我就怕了你?在這洛城,還沒有我怕的人!你護著她,就是跟我作對,和我曲家作對!”
靳彥辰換頭,直接忽略了曲婉茹的話,但視線觸及到她布滿指痕和已經結俐的脖頸,手臂,頓時陰沉了幾分。
他不過就是離開幾分鍾,她怎麼被欺負成這個樣子?
靳彥辰驀然轉身,快步的走到曲婉茹的麵前,一個淩厲的巴掌,直接將她打到在地。
他從不打女人,但卻因為阮惜寒破了例。
狠厲的巴掌,幾乎用盡了靳彥辰全部的力氣。
曲婉茹被打倒在地,白皙妖豔的臉上頓時浮現五個指痕,唇角也溢出鮮血,十分的狼狽。
“這一巴掌是警告你,阮惜寒不是你能動的女人。”
冰冷的聲音,淩厲的氣勢,宛如地獄之中的修羅,周身散發的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而後他緩步走上前,冷聲說道,“我從不打女人,但既然打了,就要徹底。”
阮惜寒微怔,而後快速的走到靳彥辰的身邊,麵色陰沉的對他搖了搖頭。
這件事,畢竟和她有關係,在曲婉茹身上受到的傷害,不及司經晨受到的萬分之一。
靳彥辰一愣,明白了阮惜寒的意思,但卻感到十分的疑惑。
阮惜寒的性格,他很清楚,不會忍受任何人的欺淩,也不會主動去欺淩其他人。
如今她這般模樣,多半是對司經晨的愧疚。
想到此,靳彥辰的神色更是陰霾了許多,看向阮惜寒的光眸微微加深,冷峻剛毅的臉上像是隱忍著什麼。
阮惜寒為什麼會這般關係司經晨?
僅僅是因為他受傷?因為他幫助了她?
還是……?
靳彥辰不敢去想,那個無論是昨夜還是今晨陪他說說鬧鬧,曖-昧至極的女人,心裏始終裝著別人。
她求他找司經晨所在醫院的時候,她的神情,她的語態還曆曆在目,一一浮現在靳彥辰的腦海裏,猶如尖刀利刃,一點一點割開了他的心髒。
那種低到塵埃的哀求,靳彥辰從未見過。
亦或者,她愛的人一直是司經晨,而他不過是個幌子,她留在洛城的幌子!
靳彥辰深沉的眼眸,一點一點的破碎,攙扶著她的手,頓時鬆懈了幾分。
倒在地上的曲婉茹,充滿仇恨的臉上曆時浮現妖豔的笑容,笑容之中充滿了諷刺。
“阮惜寒,你心虛了是不是?你不讓他打我就是因為你心虛了,經晨哥哥出事全都是以為你!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
曲婉茹的麵目十分的猙獰,淬了毒的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阮惜寒,你不是很得意嗎?
因為你,我的經晨哥哥躺在病床上。
因為你,我的經晨哥哥都不看我一眼,我喜歡他七年,陪伴了他二十年,卻抵不過你在他心裏的位置。
阮惜寒,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經晨哥哥隻能是我的!!!
曲婉茹淬了毒的眼神,充滿了狠厲和算計。
靳彥辰的麵色更冷,目光淩厲的看向曲婉茹。
阮惜寒很不以為意,用手輕輕的拉了一下靳彥辰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搭理他。
“阮惜寒,我不會放過你!我絕不放過你!”
曲婉茹淒涼狠厲的叫喊聲不覺如耳,聲聲淚泣,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定會覺得她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靳彥辰很煩躁,攬著阮惜寒的肩膀,走向司經晨的病房。
病房外,透過窗子司經晨安靜的躺在床上,淡色的唇,弧度完美的合著,隻是蒼白沒有血色,漂亮而又恬靜的臉,輕易地勾起人無數的幻想,隻是蒼白到了極致。
點滴和機器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他們的耳朵裏,一圈一圈的紗布,灼燒著阮惜寒的眼。
裏麵躺著的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他本應該瀟灑的走在陽光下,過著幸福的日子,可是卻因為她,因為幫助她,而安靜的躺在哪裏,承受著不屬於他的痛。
阮惜寒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滴,蒼白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自責。
如果可以,她寧願躺在病床之上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靳彥辰微微側目,視線觸到她狼狽的臉上晶瑩的淚滴,心口的位置一陣疼痛,猶如刀割。
他很想問一問她,在她的心裏,他和司經晨到底誰重要。
可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問題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