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責

半個小時候後,靳彥辰載著阮惜寒來到了司經晨所在的醫院。

“你先過去,我接個電話。”

靳彥辰輕聲說道,而後放開阮惜寒的手,走到走廊的另一側。

阮惜寒點了點頭,也顧不上那麼多,快速的跑到了司經晨所在的位置。

手術室門口,曲婉茹打扮妖豔的站在那裏,滿臉的傷心,阮惜寒一愣,快速的跑到了她的身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問道,“司經晨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曲婉茹的視線在觸及到阮惜寒那張熟悉的臉上,頓時陰沉了起來,眼眸裏都是掩飾不住的怒氣,麵目猙獰,瞬間推開阮惜寒的手,而後冷聲喊道,“你來做什麼?你還是想看看經晨哥哥被你害的有多慘嗎?”

阮惜寒頓時失魂落魄,渾濁的眼眸頓時空洞了許多,蒼白的麵頰上是掩飾不住的悲傷和失落。

“你裝什麼白蓮花,若不是經晨哥哥為了找你,也不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曲婉茹憤怒的喊道。

司經晨從宴會會場離開後,就一直跟著司經晨,他走進一家酒吧,獨自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曲婉茹看著心疼,便走到他旁邊的位置,想要和他聊天。

也許是太過於傷心,此時的司經晨沒有像往日那般趕她離開,而是不管不顧的獨自喝著悶酒。

曲婉茹想要阻攔,但都被司經晨推開。

不知過了多久,司經晨的臉上漸漸有了醉意,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司經晨慵懶的接通了電話,但不消片刻,眸光忽閃,異常的明亮,失落而又疲憊的臉上不似之前那般消沉,頓時有了生氣。

他快速的掛斷了電話,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拿起衣服,大步的走出了酒吧,全然不顧身旁曲婉茹。

曲婉茹有些失神,驚鴻一瞥,觸目到司經晨電話上的那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阮惜寒!

竟然是她!

曲婉茹有些不放心,便跟了出來。

車前車後,曲婉茹親眼目睹了那場車禍,看到自己愛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所以她憤恨,認定了這件事和阮惜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找我?”阮惜寒有一絲疑慮,小聲的呢喃著,但心裏更擔心的是司經晨怎麼樣了,於是這個問題很快便被她拋在了腦後,立刻著急的問道,“司經晨他到底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他被壓在跑車之下滿身鮮血的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起去救他,但嘴角呼喊的卻是你的名字,阮惜寒你何德何能能夠承受他的愛?”

曲婉茹的麵目十分的猙獰,淚水在臉頰上肆意的流淌,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聽了這些,阮惜寒抬起的手僵在辦公中,身子也頓在哪裏,泛著紅色的眼眸微微轉動,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上是不加掩飾的驚訝和恐懼。

司經晨出車禍了!

阮惜寒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這幾個字,其他的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原地。

此情此景,正是應了解荷的那句話,她就是個不祥之人,會害死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母親中風那日,解荷當著說有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當時她還不相信,可是此刻,她竟然感到十分的恐懼。

事實證明,每一個親近她的人,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最愛她,最疼她的母親中風住院昏迷不醒。

唯一的好朋友為了幫她,出了車禍生死未卜。

曲婉茹衝上前來,毫不猶豫的甩了一巴掌在阮惜寒的臉上,狼狽的麵目十分的猙獰。

“阮惜寒,為什麼躺在手術室裏的不是你,為什麼出車禍的不是你?經晨哥哥那麼好,他怎麼就能得到這樣的下場?”

阮惜寒蒼白的臉頰瞬間浮現五個清晰的指痕,甚至嘴角都溢出一絲鮮血,狼狽至極的麵目,看起來十分的恐怖,但她好像是感覺不到痛疼一般,依舊是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曲婉茹見阮惜寒不加反抗,更加的憤怒,再一次衝上前來,不斷地打她,罵她。

“為什麼你這樣的賤人還能夠平安的活在這個世上?為什麼?”

“若是經晨哥哥出了什麼事兒,我要你陪葬!”

難聽到極致的汙言碎語,狠厲尖銳的指甲刺進她柔軟的肌膚,絲絲鮮血爭先恐後的流淌出來。

白皙的肌膚,瞬間青紫,還夾雜著血絲,格外的恐怖。

但阮惜寒卻枉若未聞,枉若未見一般,依舊不吭聲,攤坐在原地,默默承受著曲婉茹的憤怒。

忽然,手術室的燈光滅了,大夫推開門,推著躺在病床上的司經晨緩緩地走了出來。

“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喧鬧,若是想打架請出去。”

大夫的聲音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忽然響起,阮惜寒一愣,空洞的眼神瞬間有了色彩,她不顧身體上的疼痛,快速的跑到司經晨的床邊。

隻見,司經晨的雙眼緊閉,頭顱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胳膊和腿上也紛紛纏著紗布。

阮惜寒十分的擔心,在看到司經晨的那一刻眼淚掉了下來。

“惜寒,我查……到了……我查……到了……”

司經晨蒼白的嘴唇微微開啟,細小而又斷續的話語從他沒了血色的唇角溢出。

阮惜寒的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在地板上,她仔細端詳著司經晨那滿身傷痕的臉,自責不已。

若不是她求助他調查當年的事情,他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的模樣。

曲婉茹快速的跑到她的身邊,用力的扯開她,而後哭著說道,“經晨哥哥,你怎麼樣了?你快點好起來……”

阮惜寒顧不上那麼多,趕忙起身對著大夫說道,“大夫,他怎麼樣了?”

沙啞的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淩亂的發絲,皺皺巴巴的襯衫,和布滿指痕和鮮血的脖頸手臂,這樣一看,十分的狼狽。

“司先生並沒有什麼大礙了,但需要休息幾個月,身體多處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大夫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