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
絕望地似乎扭曲了空氣。
赫連胤呆呆地站在舞池內,心口劇烈地疼痛起來。
那疼痛似乎要撕裂他的胸膛,在他的靈魂血脈中翻滾蔓延。
他終於忍不住悶哼出聲。
“小尹。”
他強忍住心頭的悶痛,從舞池的大門追了出去。
俱樂部外。
向尹行走著,身體不受控製地冰涼起來,她的頭好疼,好疼。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鬆開他的手,也許高澤說的話真的影響到了她,也許她曾想過,留在赫連胤身邊也挺好的,有疼愛自己的丈夫,還有個那麼可愛的兒子。
可是如果她真的這麼選了,那忘川怎麼辦呢?那個付出了一切來救她的男人,最終換來的命運就是失去全部麼?
她望著漫無盡頭的柏油大道,不知道該去哪裏。
世界空茫茫一切。
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個手機是雪兒剛剛給她的,讓她好好收著,有空聯係。
向尹慢慢翻出手機。
看見屏幕上跳躍著蕭忘川三個字。
她呆呆地看著那支手機。
天空忽然飄起了細雨。
漆黑的夜色。
沒有月亮。
沒有風。
雨絲落在她發上,滿頭的霧水。
“喂。”
靜靜的聲音在雨夜裏響起,她拿著手機,眼瞳黑得望不見底。
“是海藍麼?”蕭忘川好聽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
“忘川……”向尹的下巴忽然顫抖起來,她蹲下身子,聲音輕如呢喃,“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輕柔地微笑,“我剛剛回國,現在已經在家裏了,好想你,你去哪啦?”
她看著地麵,發絲滴著水,“沒在哪裏。”
“咳咳咳……”蕭忘川克製般地低咳了幾聲,“那要回來了嗎?我想見你了。”
向尹抬起頭,“忘川,你怎麼了?為什麼咳嗽?”
“沒事呢,就是意大利的花粉太多,把我的鼻炎勾了起來,流了幾天的鼻血,現在喉嚨和肺都有點不舒服。”
“多久了。”
“沒多久呢。”他溫柔地說。
“不要騙我,忘川,你流鼻血多久了?”
蕭忘川沉默著,良久之後,他輕聲說:“半個月了,從來意大利的第二天開始,就一直在流鼻血。”
“你沒去看醫生麼?”
“我看了,那個抗敏藥不好開,醫院不讓給,我住酒店的,沒有家庭醫生,拿不到抗敏藥。”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無妨,這隻是小事而已,海藍,你不要太擔心了,我在家裏休息兩天就好了。”
“你現在在家麼?”
“嗯。”
“那你在那裏等我,不要走開,我現在回去看你。”
“好。”蕭忘川糯糯地說:“海藍,我想吃烤鴨。”
向尹嘴角一沉,“你現在這樣了還吃什麼烤鴨,那個東西太油了,等好了再吃。你先好好養病,到時候好了,我一定買給你吃,好嗎?”
“好,那你快回來吧,都半個月沒見了,我真的好想你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