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解析了一通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不會大發雷霆,下了朝自有人保護你,況且他不會這般愚蠢,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除掉你。”
拓拔玉澤皺眉道:“可王兄——”
葉浮珣說道:“若我說,拓拔玉軒並非真正的王族呢?至少現在還不是。”
拓拔玉澤默然。
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謠言,他清楚得很,而因此而死的白月,更是他心中永遠無法釋懷的痛。
“滄州的人,效忠的是王的血脈。你猜要是那些人知道拓拔玉軒是假貨,還會不會效忠他?不過在那之前,需要對付的人是蒼溪王。蒼溪王不死,總有人能護住拓拔玉軒的。”
“但是……”拓拔玉澤猶豫道:“蒼溪王掌控著大半的朝廷,還有兵權。若是我真如此做,將他逼急了,狗急跳牆怎麼辦?”
葉浮珣把玩著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掌控權勢的人,也不止他一個,朝中有宋丞相,掌管大部分兵權的人,是雲逸王。這二人比之蒼溪王如何?”
拓拔玉澤思索片刻,道:“旗鼓相當,但他們向來是一條心……”
“殿下多慮了。”葉浮珣笑道:“位高權重者,不可能真正的與人交心,隻是沒到利益衝突的時候罷了。之所以是一條心,不過是因為他們此前的目的,見解一致。
一旦出現了衝突,尤其是涉及江山社稷之本,我想宋丞相和雲逸王會第一個不答應。”
拓拔玉澤聞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去拉攏宋丞相和雲逸王?”
葉浮珣搖搖頭:“自然不是,殿下也拉攏不了。宋丞相和雲逸王是典型的忠臣,他們隻會效忠於王座上的那個人。如今雲逸王親兒子謀反而死,他還能盡忠盡職,可見一斑。”
先前在外頭裝作書生的一段時間,葉浮珣自然沒有閑著,將滄州城如今的形式解析了一通。
對於宋丞相和雲逸王都是調查了一番。包括那些如今作為逍遙王側妃的女子,她們的父兄都是朝堂中任職的存在,雖然說不上是舉足輕重的地位,卻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雖然不知道拓拔玉軒為何要將這些女子塞給拓拔玉澤,很顯然若是拓拔玉軒將她們收入後宮無疑能讓他拉攏不少朝中勢力,可他卻將這些都不由分說的給了拓拔玉澤。
不管這裏麵有多少牽扯,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現在和那些臣子有姻親的人是逍遙王,而不是其他人。
那些女子可以依靠的男人,也隻有逍遙王。
想到這些,葉浮珣笑了笑道:“這些女子年紀都不大,正是向往愛情的時候。若是殿下肯花些心思哄一哄,那麼她們身後的母家勢力不就手到擒來了?”
拓拔玉澤臉色一變,危險的盯著葉浮珣,但是眼前的人盯著皎月的臉,讓他沒法真正生氣起來。隻能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本王犧牲色相,去討好這些女人?”
葉浮珣理所當然的眨了眨眼:“什麼叫犧牲色相,這些本就是殿下的女人。男人哄自己的女人開心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怎麼倒像是委屈了你似的。”
葉浮珣有些怪異的看著拓拔玉澤,嘟囔道:“你以前對這些事不是手到擒來麼?”
拓拔玉澤眉頭一挑:“以前?你以前認識本王?”
他一副看透了葉浮珣的模樣。
葉浮珣從容不迫道:“既然要潛入逍遙王府,自然是要探究逍遙王的過去。天色不早了,殿下可以回去了。”
拓拔玉澤嘴角微抽,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天色,滿打滿算他在裏頭也才待了一盞茶的時間,怎麼就天色不早了。
然而葉浮珣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隻是瞥了一眼拓拔玉澤說道:“殿下記住,以退為進才是上上之策。對付那些愚忠的老臣更是如此。”
拓拔玉澤聞言,眼中帶著幾分思量。
第二日早朝,群臣恭恭敬敬的行叩拜之禮,大殿之上,隻有蒼溪王站著。
在拓拔玉軒還是太子之時,便是蒼溪王和太後共同主持朝政,如今拓拔玉軒雖是登基,蒼溪王功勞巨大,自然也有著見君不跪的特權。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
下朝之後,拓拔玉軒接見蒼溪王。
“三王叔,你上回和孤所說的那個奇人,可否讓孤一見?”
蒼溪王似乎有些驚訝,但他也並不打算瞞著拓拔玉軒,便直接說道:“實不相瞞,那人正是百武盟主。”
“哦?”拓拔玉軒眉頭微挑:“既是孤的老丈人,自然是要拜見的。”
那位百武盟主可是神秘的緊,就連自己女兒出嫁也沒有出過麵。沒成想竟然私底下和蒼溪王有所接觸,拓拔玉軒心中冷笑,他竟是不知蒼溪王到底還有多少沒有掀出來的底牌。
蒼溪王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不知在想些什麼。
拓拔玉軒看他一眼,淡淡道:“怎麼?有何不妥麼?”
蒼溪王搖搖頭:“無,王上打算何時出行?”
拓拔玉軒道:“索性閑來無事,就今日吧。”
“臣會安排好一切。”蒼溪王躬身道。
拓拔玉軒麵無表情的打量著蒼溪王的神情,自然也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有勞了。”
微服出巡,一輛低調的馬車駛入了滄州城東部道府邸之中。
空無一人的府邸,卻絲毫不顯得荒涼,隻是有些冷肅。
走進前堂,竟是一片空地,周遭放了一圈又一圈的燭火,中央則是一個祭祀的台子。
一個身著金色貂錦的中年男人,正閉著眼在台子上打坐。
察覺到有人進來,他甚至沒有睜開眼睛,如同洪鍾一般的聲音在內室中回響:“蒼溪王,你帶了客人來?”
蒼溪王道:“這是吾王,盟主。”
聞言,中年男人才睜開了眼,看向蒼溪王身前尊貴挺拔的身影。
而拓拔玉軒也在打量著這個中年男人。
雖然說是中年男人,但這人長得半點不顯老,反而很是年輕。但他渾身上下的氣質,卻給人一種曆經滄桑的感覺。
中年男人朝著拓拔玉軒淡淡頷首,卻沒有行跪拜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