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早上好。”
“阿姨早上好。”溫清月和做飯的阿姨打了聲招呼,扶著樓梯扶手下樓,瞥了眼沙發上穿著家居服的男人,有些意外。
“傅瀚,你今天不去公司嗎?”溫清月汲著拖鞋走到他身後,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好奇地看他。
男人戴著一副眼鏡,手裏捧著一本和財經有關的書,聞言眼皮微動,向上掀,看向她,“今天周六。”
溫清月眨眨眼,聳肩:“好吧。”
她起身往廚房走,問:“阿姨,有沒有我的早餐啊?”
雖然快吃午飯了,但她現在真的很餓,需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阿姨:“早餐是牛排,已經冷了,夫人你要不要等等,還有一個菜,就可以吃午餐了。”
溫清月隻好作罷,“行,我和杯酸奶等。”
她轉身從冰箱裏拿了杯酸奶,見冰箱裏還有兩個小蛋撻,拿了一個。
“對了,昨天蘇晚語是不是去公司找你了?”溫清月咬了半邊蛋撻,香軟甜糯的蛋撻好吃的味蕾仿佛在跳舞。
她在傅瀚對麵坐下,不動聲色的詢問,因為在吃東西,發出來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
傅瀚將書合上,摘下眼鏡直直地望向她,帶著幾分審視,“嗯,你怎麼知道?”
溫清月手裏的蛋撻已經吃完了,插上吸管吸著酸奶,喝完了才開口回答他:“她昨天下午來找我了,約在江大附近的咖啡廳見麵,和我聊了些事,我讓她找你談,她後來沒找你?”
她沒打算把蘇晚語約她見麵的事瞞著。
傅瀚眉心微斂,說:“她昨天去了程瑜的谘詢室,想起了傅淵這個名字,以為是我的小名,來找我聊了會就走了,你們聊了什麼?”
溫清月將酸奶盒扔進垃圾桶中,對蘇晚語記起傅淵這個名字並沒有感到意外,說:“那看來程瑜對她的病很有幫助,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記憶。”
蘇晚語的病情有了明顯的改變,這無論是對她本人還是對他們來說都是個好消息。
饑餓感有了稍微的減輕後,她情緒高昂了些,抓起手機往沙發裏麵挪了挪,盤腿而坐,抓著旁邊的草莓熊往懷裏抱,墊著手肘滑動著手機。
她點開微信,想看看陸域有沒有回她消息,昨晚說的那些話,他記住了多少,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覺得她腦子有病,讓她去看精神科醫生?
溫清月思緒有些飄遠,卻沒忘記回答傅瀚的問題,漫不經心地說:“你是不是把我們簽的協議放辦公室了?她拍了照片,昨天約我見麵就是想讓我主動離開你,不然她就告訴爺爺。”
傅瀚麵色沉沉,“之後呢?你讓她來找我?”
vx頁麵空蕩蕩,沒有信息。
溫清月心不在焉,放下手機,“對,她不相信我說的話,多說無益,我讓她找你,她現在都沒有找你聊,很可能決定直接告訴爺爺。”
她說得太輕鬆,沒有半點擔心。
而且從下樓後,就一直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
傅瀚不由地想起昨晚,她告訴他陸域過生日,去幫他過生日,十二點,他去接她,卻看見她和陸域抱在一起。
最後還是他把陸域送回去,回到家,她卻沒有任何解釋,躺在沙發上就睡過去了。
傅瀚醞釀了一晚的老陳醋開始發酵,“你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清月抬眼看他,說:“昨天忙,忘記了。”
傅瀚:“忙著給陸域過生日?你是不是一點也不在意我們的事被曝光,被爺爺知道?”
他磁性的嗓音冷了下去,沒了鏡片遮擋,眼底的溫度很是凍人。
氣氛在這一刻變了味,溫清月也察覺到了,放下手機,坐正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傅瀚:“你真的在乎我嗎?”
溫清月一抿唇,正色道:“就因為,我昨天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你就懷疑我不在乎,或者說,我不愛你?”
說到後麵,她自己都覺得好笑,被氣笑了。
傅瀚沉默著,半晌,他調整好情緒,道:“這事我來處理,晚語應該不會立刻告訴爺爺。”
他回避了她的問題,起身往樓上走。
溫清月聽著他上樓的腳步聲,沉默著閉了閉眼。
阿姨在廚房裏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聲,有些擔心地出來,見客廳裏隻剩下她,一時間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就吵架。
“夫人,你沒事吧?”阿姨開口關心著她,呐呐地說:“夫妻吵架很正常的,你昨晚喝醉了,先生全程一直在照顧你呢。”
溫清月怔了下,“我昨晚喝醉了?”
她昨晚雖然喝了幾杯酒,但她清楚地記得和陸域交談的時候還沒有醉,後來……
溫清月回想昨晚的事,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短片了,昨晚她怎麼回來的?
好像……傅瀚來接她,還把陸域給送回去了……
模糊地記起一些片段,溫清月大概明白傅瀚為什麼生氣了。
她昨晚似乎還喊了陸域的名字,說了句對不起。
她真該死啊。
溫清月越發愧疚,索性起身上樓。
傅瀚在換衣服,她推門進來時,他在扣襯衫,聽到聲音轉身看向她,襯衫隻扣了兩顆,能清楚地看到他腹肌。
溫清月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他美好的肉體上挪開,往前走了幾步,說:“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傅瀚:“……”
她的道歉太過突然,傅瀚沒有反應過來,沉默地望著她。
溫清月上前抱住他,臉貼在他胸膛,聽著他勻速的心跳聲,說:“昨晚我喊陸域的名字,和他說對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為陸域昨天和我表白,我拒絕了他,聊了些別的事,覺得對不起他。”
話音剛落,傅瀚抓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出懷裏,低頭看著她,皺眉問:“他和你表白?你拒絕了為什麼要覺得對不起他?喝醉了都在記掛著。”
他語氣嚴肅,仿佛在審問。
他抓她手臂抓得有些用力,溫清月疼地皺眉,“傅瀚,你弄疼我了。”
傅瀚神色一怔,下意識地鬆了些力道。
溫清月歎氣,說:“我和他說對不起,不是因為他喜歡我,我回應不了他而愧疚,而且他也知道我愛的人是你,他昨天和我表白,是想做個了斷,之後他隻會把我當朋友,收斂那些不合適的感情。”
“總結就是一句話,我才知道他喜歡我,我不愛他,他也決定不再喜歡我,回歸朋友身份,我愧疚是因為我已經不是他兒時的那個鄰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