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傅瀚注意到溫清月,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誰都看見了她身上的血汙,半張臉沾滿了血汙,另一半明豔奪目,被穿著警服的警察扶著。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經曆了凶殺案。
“溫小姐,我扶你到那坐著,我去掛號,你的傷需要處理,你不用擔心朋友那邊,醫生會搶救。“年輕的警察溫柔的和她說話,配合著她的步伐慢慢前進。
溫清月微微頷首,“好,謝謝你!”
“不客氣。”
兩人行走的速度實在夠慢,傅瀚被阿誠推到他們麵前,攔住了去路,兩人腳步一頓。年輕的警察看著他們皺眉,“兩位先生,你們擋著我們的路了。”
溫清月望著傅瀚,腦袋空白了兩秒才回過神來,沒什麼血色的唇微微張開,“誰讓你做完手術就下床?”
氣息不足的聲音帶著幾分嚴厲,讓扶著她的警察楞了兩秒,目光在她和傅瀚之間來回遊走,後知後覺他們認識。
傅瀚同樣蒼白的唇微微勾著淺淺的弧度,“放心,死不了。”
溫清月沒有力氣和他說教,對阿誠道:“阿誠,送他回病房。”
阿誠猶豫的看著傅瀚,傅瀚拉著她的手,“你腳上有傷,阿誠再去弄輛輪椅過來,我陪你去處理傷口。”
“是!”阿誠立馬離開去買輪椅。
溫清月抽出自己的手,生氣的道:“傅瀚,你知道我為了救你差點死了嗎?”
幾人臉色都變了,蘇晚語不舒服的皺眉,插嘴反駁,“溫清月,阿瀚是為了你才陷入危險,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傅瀚皺眉:“晚語!”
蘇晚語沒想到這種時候他還維護溫清月,氣的咬牙切齒,十分不甘的瞪著溫清月。
溫清月沒有理會她,看著傅瀚繼續說:“你如果真的心疼我,就回你的病房去好好躺著,我的傷不致命,你別讓我白遭一場罪。”
這下任誰都能聽的出來,她是在關心傅瀚。
蘇晚語臉色難看的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
阿誠很快就推著新的輪椅過來,恭敬的讓溫清月坐下,傅瀚凝視著她,幽幽的,像一片沼澤,讓人墜入無法自拔,“阿誠,帶夫人去拍片處理好傷口,我在病房等你。”
最後一句話是對溫清月說的,無限溫柔。
溫清月沒說話,也沒有拒絕阿誠。
傅瀚給市醫院投資不少,因此他是這家醫院的vip,擁有優先權,也不用掛號。
警察見沒自己什麼事,便轉身去找自己隊長了,蘇晚語則推著傅瀚回病房,讓護士重新給他輸液處理傷口。
她緘默的站在旁邊看著,折騰這麼一會,他的傷口已經裂開滲著血。
蘇晚語皺著眉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了出去,離開病房在走廊裏透氣。
她勸了半天沒勸住的人,溫清月幾句不好聽的話就勸住了,這種區別讓她心如刀絞,痛且妒忌。
她妒忌溫清月,也恨她為什麼活著回來了!
……
溫清月回來的事很快溫家就得到了消息,趙秋霞接完電話,立馬收拾收拾獨自去醫院。
溫蒼海還在公司處理工作,溫雙雙出門了,她隻能自己去,同時沒忘記給已經去茉莉村的兩個兒子打電話。
溫子明和溫存趕到村裏的時候溫清月已經離開,所以沒能在路上碰上,得知她已經被救回去,兄弟倆也顧不上天色黑了,拒絕了溫雙雙親生父母的挽留,開車趕回去。
趙秋霞來的時候溫清月剛處理完傷口,阿誠推著她等電梯。
“月月!”趙秋霞帶著哭音喊她,這一聲頗有種地動山搖的氣勢。
溫清月和眾人回頭看她,趙秋霞含著眼淚奔向她,看著她脖子上貼著繃帶,臉上也貼著繃帶,臉色蒼白無力,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月月……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啊……”趙秋霞淚眼婆娑的,心疼得不行,想碰摸她手伸出去又縮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害怕弄疼了她。
“媽,我沒事,你別哭。”溫清月有些無奈,其他人都看著,怪尷尬的。
好在電梯門打開了,趙秋霞忍著眼淚跟他們進了電梯,一同去病房。
阿誠推著她進了傅瀚的病房裏,已經有人安置了一張床在傅瀚病床旁邊,他們進來時傅瀚在接電話聽莫寒霜彙報工作。
蘇晚語坐在旁邊看劇本,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又冷淡的低頭不言不語。
趙秋霞進屋後才發現傅瀚在,驚訝的開口:“傅瀚,你怎麼也住院了?”
傅瀚拿開手機,微微頷首:“媽,我動了個手術,養傷。”
他說話時看向了溫清月,兩人對視了一眼,溫清月道:“媽,他在打電話,你過來,不要打擾他。”
趙秋霞後知後覺,衝傅瀚尷尬一笑,“哦,你繼續!”
vip病房很大,趙秋霞扶著溫清月在床上坐下,阿誠推著輪椅出去,趙秋霞抹著眼淚心疼的看著她,想說話又顧及傅瀚在打電話,隻好忍著。
溫清月拍著她的手安撫養,低聲道:“媽你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趙秋霞含著眼淚點頭,隻是她向來包不住眼淚,沒一會眼淚就直掉,溫清月一個病人,還要反過來給她擦眼淚安慰她。
傅瀚很快結束了通話,放下手機望向她,“拍片了嗎,有沒有內傷?”
他問的很平靜,語氣也很溫柔,溫清月倒是習以為常,趙秋霞和蘇晚語的反應就不太正常了,尤其是趙秋霞,驚愕的望著他,仿佛遇到了什麼稀罕的事。
溫清月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道:“沒事,就是皮外傷。”
“媽,怎麼就你自己來了?大哥呢?”溫清月轉移了趙秋霞的注意力,也好奇為什麼溫存沒來看她。
按理說這個家最在乎她的人可就是大哥了,她回來了,不應該不來啊。
趙秋霞回過神,回道:“他們早上得知你在江陽縣附近,猜你可能會去茉莉村,就帶著人去找你了,我來的時候打電話告訴他們你回來了,他們今晚應該就能回來。”
溫清月點點頭,若有所思,微眯著瞳孔問:“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江陽縣?”
那個時間點她才聯係過陽崇,按道理警方不會在沒有救她出來就把她的行蹤公布出去,可不僅想殺她的人知道了,就連她家裏人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