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牛奶下肚，胃部果然舒服了一些。紀歆瑤進洗手間洗漱，躺倒在床上，順手拿起了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聶嵐依然發了信息過來，差不多半個小時一次，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大多是他今天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看得紀歆瑤心裏暖暖的，就好像她今天陪著他過了一整天一樣。
“晚安我的寶貝，我們明天見。”手機上顯示發過來的時間是兩個小時之前。紀歆瑤回了晚安，關掉手機也睡了。
星期天的時候，課間操有升國旗活動。如果是平時的跑操，高三是不用參加的，但是每周一次的升國旗，沒有特殊原因的話，每個人都要穿著校服出席的，就連老師在這一天也換上了製服。
“啊，我就說嘛，男人還是穿西裝的時候最帥了。”風沁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隊伍裏，一雙眼睛在主席台上跟主席台下來回穿梭。
坐在主席台上的都是學校行政部門的老師，站在主席台底下，背對著學生們的，則是任課老師。
老師們的製服十分的簡單粗暴。男老師是黑色的西裝，裏麵配淺藍色襯衫跟深藍色條紋領帶。女老師則是白襯衫，黑西裝，加側邊開叉的黑色包臀裙。隻是裙子的長度要比一般的包臀裙要長一些。
學生們的製服則看起來高檔了許多。在紀歆瑤住院的時候就已經不知不覺步入了深秋，天氣有些涼，學生們的校服已經換成了秋季的運動款。
灰白兩色的外套，銀灰色的內襯，同樣是灰色的長褲，在腳踝處有收口。同樣是以灰色為主色的運動鞋，女生是粉色的修飾，男生則是藍色的修飾。
“怎麼我們穿冬季校服的時候沒看見你看我們班的男生了，就一直往老師那裏看。”
“……”
紀歆瑤聽著站在她前麵的兩個女生的竊竊私語，腦子裏還在複習昨天晚上刷題刷過得題型。
她不得不承認，曾經最抵觸的題海戰術，還是有用的。最起碼現在再碰到她刷過的題型，不至於得看兩三遍才能看懂了。
“哎，你們看，怎麼現在突然從行政樓那邊出來一個男的，而且也沒有穿製服。”
“哪裏？他穿的也是黑色西裝啊，是製服吧？”
“不對，你看他的襯衫是粉色的啦，粉色的，跟老師們的藍色不一樣。而且還不係領帶，看著特別的……騷。”
最後一個字不可控製地鑽進了紀歆瑤的腦子裏，硬生生地打斷了她的思路。紀歆瑤撩起眼皮抬頭去看那個所謂的騷氣的男人。
嗯？怎麼……好！眼！熟！
臥槽，是聶嵐啊！他怎麼來了？
紀歆瑤這時候突然間想起來，昨天晚上跟晚安一起的，還有三個字，“明天見”。
真的是“明天見”啊。他怎麼又跑學校來了？
“下麵，我們有請聶校董為我們說幾句話。”紀歆瑤的腦子裏已經沒有習題課，眼睛一直跟著剛剛走上主席台的男人轉動。
“你們好。我是聶嵐，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會跟你們一起，創造屬於……”
聶嵐沒有準備什麼稿子，純粹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在公司了做了這麼多年，有時候單子多了，也會去工廠裏給一直加班的員工們做一個動員會什麼的，有些詞有些話，不用太多思考就直接從嘴裏吐了出來。
“我的天呐，聶嵐誒，十大優秀青年企業家，現在才二十五歲就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又會走到哪一步呢？”
“聶先生是我的偶像啊，沒想到他竟然會留校，原本他是我們學校名譽校董的時候就覺得已經很榮幸了，現在……啊！好激動！！”
紀歆瑤看著隨著聶嵐的出現，原本安靜得讓人昏昏欲睡的學生方陣，就像是被潑了一勺熱油一樣，突然生動了起來。
不過，他為什麼會留校呢？明明他不想走政治這條路子的啊。作為一個商人，把公司丟下了，來一個高中做校董，不是很劃不來嗎？
升旗結束後離上課還有幾分鍾，一般時候紀歆瑤都會用這幾分鍾來睡覺，養精蓄銳。現在，她想去找聶嵐。
他們學校算是規模比較大的學校，高一有一棟獨立的樓，再加一棟附屬樓，高二樓在高一樓對麵，後麵依然有一棟附屬樓。高三樓則在最裏麵，對麵是一個占地麵積不小，造價也不菲的人工花園。
行政樓跟藝術樓則相對而立，在最靠近校門的地方，有點南轅北轍的味道。
紀歆瑤看著聶嵐隨著黑色西裝的人流往行政樓那邊走，自己也想跟過去，卻發現她現在正在人流之間，基本上是被人流帶著往高三樓走的，哪裏能做到往反方向走。
紀歆瑤不服氣，硬擠著往反方向走了幾步。聶嵐作為學校領導，原本就比學生們先走，等到人流過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走過了高一樓和高二樓了。
“哎呀，你怎麼回事？”
“天呐，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
紀歆瑤用蠻力掃開了一個又一個人，惹來了不少的抱怨。但是聶嵐已經走過去了，追不上了。
算了，紀歆瑤這麼對自己說。
紀歆瑤轉身，但是腳底下的步子怎麼都邁不動。她不想就這麼算了，她想見聶嵐了，特別特別地想見他。
紀歆瑤飛快地轉身，臉上已經沒有了糾結的神色，平時常常掛在臉上的溫和的麵具不自覺地就已經盡數收斂了。
眉飛色舞的樣子，看呆了不少經過的人，不知不覺，一開始還要靠自己的蠻力擠出一條血路，後來就慢慢變成了，不少人走到她附近來，都不自覺避開她了。
“誰要跟那個女生走一起啊，明明自己還挺好看，跟她同框，根本就是自己找罪受，要把自己襯成一個渣渣。”
類似的話又聽見了，紀歆瑤不但沒有覺得心煩，反而有點沾沾自喜。
平時可沒有人跟她說她長得漂亮這種話，聽得最多的就是什麼你成績好啊，腦子好啊，人聰明啊什麼的。
說她漂亮的，真的……第一次有這麼多人說她漂亮啊，果然還是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更有眼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