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嵐對他的忍耐已經瀕臨盡頭。胳膊對胳膊直接擋開他的手,一用力將他帶向一邊,雙手插兜往電梯裏走。進去後轉身按下下電梯的樓層。
電梯裏的職員對老板還是有些畏懼的,特別是這個老板還是高冷型的。是富二代,自己又有能力,絕對是跟他們這些普通員工不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跟他在一起,感覺呼吸都要輕上好幾分。
溫瀾庭可不是什麼見好就收的人,如果他能知趣,聶嵐也不可能會這麼煩他了。
“師哥,你幫我設計幾件女裝吧,我跟你說,我們公司的設計師真的好垃圾,他們設計出來的那些衣服簡直不能看。”溫瀾庭不停地嚐試往聶嵐身邊擠過去,他比聶嵐矮了近半個頭,聶嵐直接按住他的額頭,不讓他靠近,嫌棄的信號表露無疑。
溫瀾庭沒在意自己被按住了,手腳都不如聶嵐的長,還是買原地徒勞地掙紮。
反正他今天來就是為了破壞聶嵐的生意來的,而且他的形象,他自己從來都沒在意過。他隻在意錢,他開的那個公司,一個月能賣多少,那他下個月的零花錢就有多少。
他跟聶嵐同樣,開的都是內衣公司,負責設計內衣的。不同的是,聶嵐已經實現了從設計,到生產,到銷售的完全一條龍。而且他也不單單賣內衣,其他周邊產品他也有在嚐試開發。
他得到一個消息,聶嵐今天會見一個化工廠的廠商,討論工廠轉讓的事情。溫瀾庭還沒想到聶嵐要工廠做什麼,但是反正他整天下來都沒什麼事,幹脆就過來找點樂子,搞搞破壞好了。
上了五樓,聶嵐放開溫瀾庭,率先往辦公室走,才過去幾步,卻看見許鑫正在收拾東西。
“幹嘛?”聶嵐走到許鑫辦公桌前問他,抬頭看一眼手表,離下班還有兩小時零兩分鍾。
“老板,林老先生跟您約了午飯,地點在他家裏,現在出發,算上堵車的時間,差不多可以趕上飯點。”許鑫扶了扶眼鏡,淡定地回答,低下頭繼續收拾。
“林老先生?誰?”聶嵐不記得有哪個合作商是姓林的,而且年紀還大的。
“林老先生是我幫您找的功夫師傅,據說對於擒拿手十分的有一套。”對於一個秘書來說,嘴裏說出據說兩個字是十分不稱職的表現,但是因為老板催得急,他也沒有時間去具體考察,再加上林老先生是真的盛名在外,應該不至於是假的。
聶嵐聽見這個林老先生對擒拿手特別有一套,臉上表情沒變,但是眼神卻亮了好多,周身的氣氛也變得輕快了。“在哪?”
聶嵐有些迫不及待了,現在紀歆瑤在住院,又不讓他去看她,如果正好用這三個月來練功夫,相信三個月後,他一定會脫胎換骨。
“你找練擒拿手的幹嘛?”溫瀾庭站在他們旁邊開始叨叨,“師哥你的手是用來畫設計稿的,可不是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嘮叨一邊往許鑫這邊走。手摸上辦公桌。
“在共山林苑。”許鑫眼疾手快地將自己桌子上的文件分門別類地放好了,又放進抽屜裏鎖上。
溫瀾庭這個人是老板師傅的兒子,算得上是老板的師弟。但是這個師弟是真的不太爭氣,沒想過要學設計,也沒想過要不要去學別的東西,就是整天想著要跟在自己老板屁股後麵撿肉吃,還時不時地摸上來,硬搶掉一兩個單子。
聶嵐聽到了地址,轉身就走。許鑫也跟上。他們兩個人都走了,重要文件什麼的都被鎖了,溫瀾庭覺得沒趣。又怕他們兩個人是在騙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跆拳道,而是去見什麼合作商。
溫瀾庭想到這裏就心頭起火,不就是從他手裏拿了幾個單子嗎?一個大男人這麼小氣?他這麼大一個公司,少了他拿掉的幾個單子還能倒閉了?至於這麼防著他嗎?
當時聶嵐跟著他爸爸學設計的時候,他老爸可是什麼設計圖都給聶嵐看的。別的老師,也沒見過誰會把自己還沒有完成過自己的稿子都給徒弟看的。
當初他爸爸對他那麼好,他現在就這個樣子?
溫瀾庭越想越氣,一腳踹翻了腳邊的一張椅子,把桌子上的台燈,插座,筆筒之類一口氣全拂到地上。
又走到秘書辦公室相鄰的,也是半開放式的待客廳裏,將沙發上的抱枕一個個丟在地上,毫不在意地踩上去。
茶幾上的托盤跟杯子直接掀翻在地,牆角放著的盆栽也沒能幸免於難,瓷片跟泥土在空中四射開來,溫瀾庭臉上不小心被劃出一道血痕,微微的刺痛感突然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竟然把這裏搞成了這個樣子嗎?真是又害怕又興奮。破壞的感覺真讓人上癮,但是他又打心眼裏怕了聶嵐,該怎麼辦呢?
吃過午飯,紀歆瑤還在打遊戲,打得正起勁的時候一通電話進來,遊戲頁麵直接被覆蓋了。
紀歆瑤氣得把電話掛掉,頁麵才加載出來就看見自己在地上躺屍讀秒,剛剛差點就要收割兩個人頭了,就因為這一個電話!
紀歆瑤氣得想打人。電話又打進來了。
“喂?”紀歆瑤強忍著怒氣,如果那個小胖墩沒有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等她回學校了,一定讓他好看。
“歆瑤,我們給你報仇了,學校同意讓體育生去特長班了,而且不僅僅是我們班上的,其他班上的體育生也是一樣。”
今天課間的時候,為了這個事學校特意召集了所有同學下去站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宣布了這件事情,基本上是沒有再轉寰的餘地了。
他們學校曆時兩年的,關於體育生到底算哪種類型學生的問題終於塵埃落定。
周子翰激動得回了教室就拿出手機偷偷溜進廁所裏給自己女神打電話通知她這個好消息。
“體育生被劃分進特長班跟我有什麼關係嗎?”就算她想裝淑女這種情況下也裝不下去了。
就為了這麼件跟她沒半毛錢關係的事情讓她白白給對方送了個人頭?
紀歆瑤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屏幕上藍色的圈圈轉了半圈,加載出來的人物正在老家裏,紀歆瑤看了眼底圖,操縱著英雄往團戰的地方跑。
才跑過去,電話又進來了,還是周子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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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歆瑤氣得在心裏爆了個粗口。
好了小胖墩,等我回去你這頓打是跑不掉了。
“說吧,什麼事。”知道這把遊戲絕對是打不成了,紀歆瑤也不心急著要掛電話了。她就來聽聽周子翰,到底要說什麼。
“體育生被劃到特長班了,以後都不跟我們一起上課了。”周子翰的聲音難掩興奮。這件事可是他出了大力的,趕緊來跟老大表個功,讓她開心開心。
“嗯,你已經說過了。”嘴巴裏要是再沒有點子醜寅卯,這一頓打怕是要變成兩頓。
“老大,你不高興嗎?”周子翰小心翼翼地問。老大怎麼聽起來情緒不高,難道是摔得太重了還沒恢複元氣?
“老大,要不,我們再給他找點事?”周子翰試探著問,“季風卿都讓你摔進醫院了,才把他趕出去班上,好像有點不夠?”
“喲!”紀歆瑤怪聲怪氣地歎了一聲,“你才發現啊。”
“你說你使勁把體育生都搞到別的班去了到底便宜了誰啊?”紀歆瑤來氣了。小弟絕對是搞事情的必備品,但是她當時怎麼會手欠收了個這麼蠢的小弟,被人當刀使了都不知道。
學校裏看不慣體育生的,比周子翰家裏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都沒動手把體育生搞出普班去?不就是因為和氣生財嗎?
就算季風卿家裏也算不上有多大能量吧,但是周子翰這次搞的可是學校裏所有的體育生誒,保不齊誰家裏就有點門路呢?
而且這件事,隻要有人引導一下,說不定就變成了他周子翰歧視體育生了,帶著有色眼鏡看體育生,指不定哪天走路上就被人套麻袋打一頓了。
“不是,老大我不是在給你出氣嗎?”周子翰有些不明白。
“你哪裏是給我出氣了?”紀歆瑤越想越生氣,真是個豬腦子。如果不是因為趴著,她都得被氣到拍床了。“你把體育生搞特長生一類去了,如果有家長不樂意孩子去呢,如果有人不願意去呢?你想想你得罪了多少人?”
“哦,你嘴巴一張,你爸就幫你出麵,然後有什麼壓力都是你爸去幫你扛著,你有沒有想到你爸一大把年紀了,白手起家拚到如今這個地位有多不容易。”
周家也是白手起家來的,相比於紀歆瑤,周子翰因為長得胖,腦子又一根筋,剛來的時候成天被欺負。紀歆瑤有成天想著搞事情退學,就學人家大姐頭把周子翰收成了小弟。
但是成了別人老大,就是自己人了,不可能對著周子翰不管不顧。之後就變成了,周子翰被人欺負,紀歆瑤就在背後教周子翰說話做事,幫他把場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