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咬著嘴唇，雖然絕情的話說過，但從沒有像今天這麼決絕過，讓人無法呼吸。
三兩句話，就否定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回憶和過往。
這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而他不得不配合而已……嗬嗬！
“而你，在一開始就觸及了我的底線。”最後一句話，他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將她吞噬淹沒。是那種恨意和不屑，肖君感覺自己在這樣的眼神中，遍體鱗傷。
心口狠狠的一痛，肖君起身捂著嘴巴，哭著奪門而去。
章默全程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站在角落，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肖君哭著跑開之後，章默站在房間，出去也不是，站著也不是。
“薑……薑總？”他小聲的試探著，想找個借口開溜！
“什麼時候，你們兄弟連對我的稱呼都變了？”他抬眼掃過章默，帶著濃濃的審判意味！
章默頓時感覺全身一陣顫栗，他連忙改口，“沒有。老大，隻是有時候外人在的時候會這麼叫，一時沒有改過來。那個，肖君……那裏就不用了嗎？”
“我以為你們都知道，你們的嫂子隻有有一個，你就是程亦果！雖然我沒有找到她，可是我心裏的位置，隻有她一個！”堅定而又洪亮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膜，等他抬頭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別的人。
章默大呼一口氣，每次談到這樣的問題，大家都如臨大敵。
雖然他們一直希望嫂子就是程亦果一個人，但是如今，她都消失三年了，現在在這裏出現，並不代表她就在這裏。
就算是程亦果就在這個城市，她也不一定會回到薑逸晨的身邊。
當時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在小甜甜的白日宴上，肖君這個女人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現，每個熟悉他們夫妻的人都知道，當時的兩人多麼痛苦。
可是，他們之間，卻不能互相訴苦，互相說清楚。
如今，她怎麼可能會原諒他。大家都猜測，陳楚笙一定早就娶了她，她那麼好，而陳楚笙又那麼喜歡她。
……
陳楚笙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讓她知道的話，不然他不能確定，是不是會被薑逸晨找到。
小甜甜睡著之後，程亦果被陳楚笙拉到花園裏，神秘兮兮的坐下來喝茶。
“楚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說？”看到他不停地扶著咖啡杯，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人心裏有事。
“對，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我也想知道你的態度，畢竟，現在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他認真的看著她，抓起她的手，愛惜的撫摸著。
“你說吧，我聽著。”看到他糾結又嚴肅的模樣，她知道肯定不是小事情。
“果果，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她說的很幹脆，因為經過了那麼多事，她也知道緊張和退縮是解決不了任何事的。
涼亭外的花兒到處開放，好聞的味道隨著風而飄入鼻中，這是陳楚笙為她找的房子，就是按照她最理想的樣子找的。剛開始，她付不起房租，現在，她完全有這個能力了。
而他，覺得程亦果越來越像是要飛走的鳥兒，若是不緊緊地抓著，她就會悄悄離去。
“如果，薑逸晨回來了，若是當年他是有苦衷的，你會原諒他，會跟他回去嗎？”
這是很重要的問題，他必須問出口，就算是她不會回答也要問。
程亦果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不過想想也是，他應該想問這個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應該給他一個答複的，既然答應要跟他在一起，就不能讓他帶著疑惑和擔憂。
她沒有想過要跟那個人重新開始的，他都能幹出想要都走她的孩子，跟別的女人一起生活的事情，不管他有多大的苦衷，總是犧牲她為自己謀取一切！
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兩次還可以，竟然從未將她放在的一位過，當初的程亦果傻的可以。如今，她不會再回去當傻子了。
小甜甜是她幸幸苦苦帶大的，她不需要他負任何的責任。本想著，她會跟那些一個人生下孩子的女人不同，因為當初看到很多類似的事情，總會想這懷孕那麼痛苦的事情，生孩子的時候沒有人陪在身邊，後來還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切身去想都覺得不可理喻。
如今，仔細的回想曾經發生的一切，就因為當時在小甜甜的白天宴會上，她的心已經徹底消失了。再強大的人，也抵不過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和謊言。
曾經的美好，一切都不複存在了。那樣的回憶，如今回憶起來，都變成了回憶。她都不敢去回想曾經的事情，如鯁在喉，回憶多了都是慢性毒藥，每當在夜晚都會腐蝕她的心。
看到她的沉默，陳楚笙轉過臉去，不敢去聽到她的回答。
“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不會勉強你。該回去了，小甜甜估計要醒了。”他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程亦果心裏一酸，沒想到他竟然能因為這個突然如此失態。
“楚笙。”程亦果急忙起身拉住他的衣角，因為他的反應而感動。
“怎麼呢？”他轉頭微笑，完美的掩飾內心的失落，溫柔的牽起她的手。
“楚笙，我……”她低頭不知道該如何說，就是不想鬆開她。
陳楚笙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到她眼中的晶瑩，心裏更加難受。
難道，到如今，她都不能忘掉他嗎？他曾經那樣傷害她，在她內心深處，最惦念的，卻還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他怎麼能不介意，付出了兩年，陪伴了兩年，還是沒有打動真心嗎？
“沒事，若是不想回答，我們就回去。以後，我不會問這個問題。”
“不，我一定要回答你。楚笙，不用擔心我會傷心難過。我難過的是回想到曾經的事情還是會覺得自己傻，不是因為我想回去，而是不願意想起曾經的事情。”她依舊抓著他的衣角，感受到他的躲避和溫柔的安慰，總是激起更多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