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果別過臉去,心酸不已。她肯定是因為怕回家之後聽到別人的閑言碎語,也擔心自己家的孩子會多想。
車子在到達縣城之後,拐了又拐,眼前的路更加顛簸,直到一個還是泥巴路的小巷子前,薑母說他們可以下車了。
原來,還需要走一段路才可以到,路太狹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薑逸晨的臉一直黑沉沉的,可以擰出水來。雖然之前聽到下麵的人來彙報,說他母親的住處很簡陋,但是他沒有想到是如此惡劣,簡直破爛不堪。
終於到了一個小院子裏,小小的四合院裏放滿了雜物,因為上學陪讀,整個院子住滿了陪讀家長和學生。
“因為小輝還是上高三,我們就在這裏租了個房子湊合一下,過幾天會搬走的。”陳英秀看到他的臉色,盡量裝作很樂觀的笑著解釋道。
小輝應該是她的兒子吧,薑逸晨同母異父的弟弟,據說還有一個女兒,應該念大學了吧。
一跨進比身高要矮上好幾公分的門,薑逸晨腳下有些不穩,程亦果拉住他,“小心!”
“媽?這兩位是?媽你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嫌棄我考得不好,不想回來做飯了呢。”眼前一位十八九歲模樣的男生,看著程亦果和薑逸晨,跑到了陳英秀的身邊。
“你們先坐下,先坐下再說。”她從未覺得這間屋子狹小,但薑逸晨是住慣了大房子的人,從他們家出來,就覺得挪不開腳。她比較不好意思的拿出兩個小板凳,放在薑逸晨和程亦果麵前。
薑逸晨徑自坐在床邊,是上下床鋪,節省空間。
房子收拾的聽整齊的,隻是有些陳舊。
“媽,你坐吧。我們坐這裏就行。”程亦果將小板凳遞給陳英秀。
“媽?這位姐姐你剛剛叫我媽什麼?”那男孩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挺英俊帥氣的臉上,此時滿臉的防備。
“小輝你坐下,聽我慢慢說。”她拉著男生的胳膊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薑逸晨。
”媽你不會是……媽你又從哪裏給我找了個姐姐來,還有這位,不會是我的哥哥吧?”叫小輝的男生焦急的揪著陳英秀的袖子,有半點開玩笑的成分。
跟著媽媽來的這位姐姐長得很漂亮,但是一點不像媽媽。但是這位大哥哥,很帥氣,就是太嚴肅了,眼睛處有些像媽媽。此時他的心裏亂亂的,自從前天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說她要去一個朋友家住兩天,他就有些懷疑。誰知道,她回來還帶著兩個滿身貴氣的陌生人。
“這不是姐姐,哥哥倒是真的。”陳英秀吞吞吐吐的糾正,指了指滿臉嚴肅的薑逸晨,“那個是你的哥哥,我從未告訴過你,你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對於她來說,一生有過三個男人,還有著三個男人的孩子,在孩子麵前,絕對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同母異父?你是說……他是我的哥哥?可是他長得很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好像是電視上,還是在新聞上麵……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他驚訝又激動的指著薑逸晨,曼聯的不可置信,動作申請都有些搞笑。
“我這樣的兒子?難道,我這樣的兒子給媽丟臉了?”
“小輝你……”
“沒有沒有,我隻是沒想到,你這麼帥氣的,嗯,男人,光看你手上那塊表和皮鞋,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媽媽以前嫁的人很有錢呢?”他口無遮攔的說道,一點小心思都沒有。看來,陳英秀將他保護的很好。
薑逸晨仔細的打量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陸輝。輝煌的輝,隻是……我現在就要改口叫哥哥真的腳步出口,而且我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呢。”他說著摸了摸腦袋。
“還有這位,既然不是姐姐,那就是……”他看著程亦果,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薑逸晨看到他毫不避諱的目光,是個男人都知道那是讚賞和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好奇的目光,伸手將程亦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淡淡的回道,“這是你嫂子。”
程亦果和陳英秀同時看向他,沒想到他會跟陸輝如此自然的聊天,更沒有想到,他還有如此霸道的一麵。似乎並想象中好相處多了。
程亦果衝陸輝點點頭,“你好,我叫程亦果,是薑逸晨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
“薑逸晨?你是說,他的名字叫薑逸晨?就是那個……那個……哎,那個什麼集團的董事長,前段時間很給國家長臉的集團繼承人?”陸輝一聽到他的名字,再次驚訝的拿起手指指向薑逸晨,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的著急樣,使得大家都氣氛緩和了不少。
陳英秀觸及到薑逸晨看著陸輝的手勢,連忙將他的手一巴掌打掉,“這樣不禮貌,你好好說話。”
他搓了搓手背,“媽你下手太重了,我就是著急嘛!他不會真的就是那個集團的董事長吧?”陳英秀笑著點點頭,有一絲不易察覺到驕傲,“是。”
“我的天,讓我好好靜靜。他怎麼會是你的兒子?你有這麼優秀的兒子,竟然沒有對我說過一次。哎,你們不會是開玩笑的吧。媽你這兩天沒回來,不會是被人洗腦了吧。”
陳英秀照著他的鬧袋拍了下去,“瞎說什麼呢!小輝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說來話長,你不相信也不能胡言亂語啊!”
“媽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不跟你說了。我自己問還不行嗎,量你也不清楚,要不然怎麼會憑空冒出這麼大一個兒子。”他說著很不愉快的站起來坐在薑逸晨的身邊。
“小輝你坐下來,小心別讓人家笑話。”陳英秀沒想到這陸輝會是這個態度,她在來的路上還一直擔心,他會大哭大鬧,將他們都趕出去呢。畢竟,他小時候就聽到有人說他姐姐不是親生的時候,曾經氣得離家出走過。
“媽你先別說,讓我自己來問。既然是我的哥哥,就算隻是一半的血緣關係,那也是親人不是,他笑話就讓他笑話唄。反正我就是沒錢人家的孩子,野慣了。”說著他轉頭看向薑逸晨,笑得極為客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