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人類記憶，存入芯片，這事你不是一直都有在做研究嗎？”向曄拿過她喝完的空杯。
“我記起前世了。”楚柒柒看著向曄，忽地說道。
目前為止，除了已經圓寂的了善大師並沒有任何人知道。
她連寧非揚和時琛都沒有怎麼說。
向曄聽到她這話，卻是相當的平靜和淡定。
隻見他就坐在那裏，凝望著她，連動一下腳都沒有。
楚柒柒眨了一下眼睛。
向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楚柒柒：“……”
“這樣子，對你的研究應該更有一些幫助。”向曄正經八百地說。
楚柒柒覺得不愧是向曄，腦回路跟別人不太一樣，接受得程度也不一樣。
“小曄曄。”楚柒柒忽地像泄了氣的汽球一般，輕輕地低語說道，“那不是一個很好的記憶。”
向曄望著她，“你臉色不太好，紅糖水沒有什麼效果嗎？”
“小曄曄……”她才願意對一個人說，他能不能認真點？
“師姐。”向曄微微地嚴肅了臉，“就算是有前世的記憶，這輩子的你才是你。”
她自己沒感覺到吧，其實她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神態，習慣，舉止。
別人有沒有察覺他不知道，但是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
人的舉止和習慣會被記憶給融合。
“不。”楚柒柒搖頭。
“如果論點是靈魂，也就是記憶才是核心，那任何時候的自己都是自己，你覺得呢？”這事情跟她研究的論點有點偏離了。
向曄是無法在學術上論贏她的，“你臉色不好，先休息一下，回頭我們再談這個。”
“我想回趟山上。”楚柒柒說。
“好，什麼時候？”向曄點頭。
“就這兩天吧。”實驗沒有什麼進展，科學數據也提不出來，她還是先回山上問一下師父，看看他老人家的見解吧。
“好，我陪你回去。”向曄說道，“我也許久未見師父他老人家了。”
“現在，你先休息。”
楚柒柒也的確是不舒服，沒有逞強，回了房間休息，這一休都到了晚上。
靜音的手機有好些個未接來電，都是秦臻塵打來的。
她看著已黑的天色，起身，給秦臻塵回複了電話。
“柒柒。”秦臻塵一直聯係不上楚柒柒，發微信她也沒有回，起初以為她被什麼事耽擱，到後麵他越想越擔心。
不得不承認，對於她，他了解得真是太少了，她人來了帝都，她會聯係誰，又認識什麼人，他通通不知道。
他都打算著再聯係不上，他就要以另一重身份去追她的下落了，好在她這會回電了。
聽到電話裏情急的聲音，楚柒柒一陣抱歉，“身體不太舒服，手機調了靜音，這會剛睡醒。”
“你怎麼了？”
這個問題就不太方便答了。
於是秦臻塵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現在在哪？”
“家裏。”
“安海灣小區？”
楚柒柒嗯了一聲。
“我現在就上去。”秦臻塵的車子也剛到安海灣小區。
楚柒柒微愣，“什麼？”他上來？他在這？
秦臻塵沒說他打電話找不到她，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了這個小區，所以如果在這裏也找不到她，又聯係不上她的話，他會用他的‘鴿子’身份了！
楚柒柒看著已經斷掉了的通話，想著，算了，他上來就上來吧，他之前也來過。
走出臥室，客廳裏一片漆黑，她開了燈，發現桌上留了字條，向曄說他有事，先出去處理一下。
去拿了瓶水開了，喝了兩口就聽到了門鈴聲。
秦臻塵速度還很快，來得這麼快。
楚柒柒打開門，就看到秦臻塵站在那裏，眼神和臉色都是不掩飾的擔心。
楚柒柒：“？”
然後她還猶豫著要不要問一句什麼，秦臻塵卻是忽地上前來，將她猛的抱入了懷中，緊緊的力道像要把她給揉進他身體裏似的。
楚柒柒都覺得被肋得骨頭疼，“秦臻塵……你幹嘛？”發什麼瘋啊。
秦臻塵隻是緊抱著她，不吭聲。
大概過了將近一分鍾，他才鬆開了她，神色也變得如常，“不讓我進去？”
楚柒柒覺得他怪怪的，不過還是微微地側過了身體，讓他進了屋內。
屋裏與上次前來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早已經與上一次不同。
秦臻塵一眼就看到了桌麵上的的字條，龍飛鳳舞的字，落款是向曄。
他的感覺頓時覺得不太好了，她已經見過了向曄了？
楚柒柒睨了一眼桌麵上的字條，然後假裝自然地拿起撕了扔進了垃圾桶裏。
“要喝點什麼嗎？”她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秦臻塵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回答。
“容……”
“礦泉水就可以了。”秦臻塵無聲息地走到了她的身後，打開了她身旁的冰箱。
楚柒柒微怔了一下，她竟然沒有發現他尾隨在她的身後，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幫你擰開？”她依稀記得他好像擰不開礦泉水瓶蓋？
秦臻塵當著她的麵，然後用力地將礦泉水瓶蓋擰開，再仰頭灌了兩口緩解了喉嚨的不適，才對著她說道，“你覺得我擰不開瓶蓋？”
二人的距離近得讓人有些不適，起碼楚柒柒覺得不適。
隻是她無路可退，再退就要往廚房裏頭走去了。
“嗯，也不是，就是覺得……”
“我很擔心你。”秦臻塵認真地看著她，“柒柒，你什麼時候才能正視？”
她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轉變嗎？
可是為什麼一直在抗拒？
楚柒柒抬眼與他直視，“擔心我什麼？”
“擔心你……”消失。
隻是後麵這個詞，秦臻塵無法說出來。
他手裏握著冰鎮的礦泉水，這份冰涼讓他變得冷靜又理智下來。
“擔心你出什麼事情，畢竟手機打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我之前就跟你提過，上次任務有後續，我們的身份可能曝光，還有你之前不也在酒店遇上了爆炸嗎？”話語接得順暢，讓人聽不出他本來要說的並不是這些話語。
楚柒柒需要一個轉身來緩解二人過近的距離，她嗯了一聲，一邊打開冰箱，“這些事情保鏢會注意。”
冰箱裏並沒有什麼東西，倒是有一盒巧克力凍著，蘇一凡人在劇組，不會往冰箱裏塞什麼東西。
楚柒柒隻得拿了一枚巧克力，然後剝開……
還沒有來得及送入自己的嘴裏，秦臻塵忽地就低下頭來，含了過去。
楚柒柒：“！”她感覺到他的嘴唇碰到她的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