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嗎?”沈風眠轉頭看向謝鬱深。
“既然說了,那就沒問題。”他保證道。
回到旅店,沈風眠去浴室衝了個澡,踏著朦朧的水汽出來時,恰好撞見他跟高層開線上會議的畫麵。
見到人出來,謝鬱深隨便交代了兩句便合上電腦。
他自然接過沈風眠遞來的毛巾,為她擦拭著打濕的青絲。
沈風眠盤腿而坐,上半身左搖右晃著:“你要忙就先解決去吧,我等著你。”
“隻是例行彙報,不礙事。”他頓了頓。“不過還要處理一檔文件。”
“那你去吧,我去吹頭。”沈風眠站起身,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毛巾衝進浴室。
等她出來,看到謝鬱深認真的臉龐不忍心打擾,輕輕地爬上榻等他。
謝鬱深抽空向身後看去,見人閉上了眼,剛準備關上電腦,那人卻突然張口。
“沒關係,我還能堅持一會兒。”沈風眠猛地睜開眼,強撐著睡意。
“困了就先睡,用不著等我。”他歎息一聲,無奈提醒。
可沈風眠堅決等著他一起休息,執拗不過後,謝鬱深隻得聽話地完成手上的事。
片刻後,後麵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輕輕起身走到她身側,將被角掖好才笑出聲。
...
第二天一早,他們是被一陣警笛聲吵醒的。
沈風眠朦朧坐起身,模糊地看到謝鬱深站在門口與警察攀談。
她心跳漏跳一拍,穿好鞋子走了過去。
謝鬱深眉頭緊鎖,語氣泛冷:“收拾下,我們得去趟警局。”
他們收拾好東西出來時,看到外麵已經亂作了一團。
路過正在八卦的路人,她豎起耳朵聽著他們討論的內容。
在零零碎碎的對話中,沈風眠也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在昨夜大家進入美夢時,他們隔壁的鄰居在房間裏吞藥自殺了。
沈風眠記得隔壁那一戶住的是誰,那隻不過是一個大約十八歲的少女。
明明是最好的年紀,卻自己親手了結了生命。
來到警局做筆錄,實話實說交代了一切。
她在警察們的隻言片語裏聽到了幾個關鍵的信息點:被校園霸淩、醉酒男人的摧殘、家庭的拋棄。
難怪在最好的年華,親手斷送自己的生命,原來是這個世界待她本就不公。
警察做好筆錄,用眼神示意著身邊的警察去著手調查是否屬實。
他們注意到沈風眠臉上的不安,催促道:“你可以離開了。”
沈風眠心底泛著一股強烈的酸澀,失魂落魄地從警局走了出來。
謝鬱深緊張地迎了上去,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擔憂道:“怎麼了?”
她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沒事,我們回去吧。”她搖了搖頭,強顏歡笑道。
兩人順著原來的路線往返回了酒店,看到那案發的房間被拉上警戒線,沈風眠心底就越是心疼那位姑娘。
即便是脫離這個世界,也有人會在她死後議論她生前的所作所為。
那像是個束縛,又像是對已逝之人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