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暗潮濕的角落裏麵突然多了一個人,可著實是把那兩個喝得半醉的小年輕嚇得不輕。
兩個小年輕趕緊遁地而走,楊峰這才滿臉嫌棄地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液體。
“呸,真晦氣。”
他說完了之後,神情恍惚地看向了周圍。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個地方來。
隻是自從那一次截獲沈風眠不成之後,他在家裏麵就橫遭劫難。
原本還算是看得過去的家族生意,突然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冰封。
已經訂好合約的,合作商突然打電話來取消的訂單。
原本材料短缺的供應商也突然就把所有的原料都給補到了廠子裏。
供需不等,公司賠了不少的錢。
到了現在已經是岌岌可危,債主都已經堵到了門口的狀態。
楊峰當時也是回去過一趟的,不出意外的是,回去了之後就挨了一個大嘴巴子。
從那之後他就徹底離開了家裏。
一路在酒吧一條街上流連買醉。
到了現在他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更加不記得在這個地方逗留了多久。
思來想去,滿腦子的怨氣,腦子裏麵隻剩下了沈知禮的身影。
回想當初如果要不是和那個女人的誆騙,她也不至於去招惹謝鬱深那樣的人物。
仔細想想,那可是何等風光的人物。
他不過是隨便擺擺手,就能夠影響到全球經濟。
和這樣的人硬碰硬,那不就等同於是自取滅亡嗎?
想到此處,楊峰給了自己一記重重的耳光。
他是真的被有心之人誆騙,所以才會落得這麼一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後果。
憤恨交加之際,楊峰伸手就攔下了路邊的出租車。
“去這個地方。”
他說著遞出了沈家別墅的地址。
等他到沈家門口的時候,保安早就已經撤下去了。
最近幾個月沈知禮算是接管了整個沈家。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家裏麵的財產其實也沒剩多少了。
除了一些短時間沒有辦法變賣的動產和不動產之外,手頭上的那些資金甚至都不夠開別墅員工工資的。
於是她為了麵子上麵過得去,早在開年的時候就已經辭退了不少的員工。
到了現在保安就隻站到天黑,保姆也隻做一日三餐。
省下來的那些錢,她也沒有好好存著,反而是全部都花到了自己的身上。
門口沒有了保安,楊峰就像是進入了無人之境。
等到他闖進正廳的時候,沈知禮剛好端著紅酒從廚房裏麵走出來。
突然出現的一抹身影,嚇了沈知禮一跳,她手上的紅酒也跟著灑在了地上。
高腳杯破碎的聲音吸引了楊純的注意,她也跟著慌慌張張地闖了出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楊純定神一看,頓時就是麵色慘白。
“你們把我害得這麼慘,自己還能喝紅酒,住別墅,憑什麼啊?”
楊峰說話間摘下了衛衣的帽子,露出了凶神惡煞的那張臉。
“楊峰,誰讓你到這個地方來?這裏是我的家,未經我的允許,私自進門,這是擅闖,你還不趕緊給我滾蛋。”
沈知禮對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忌憚。
“沈知禮,你現在是覺得我沒用了,所以開始嫌棄了是嗎?”
楊峰伸手打破了旁邊的花瓶,手上就隻剩下了一塊碎片。
這副鮮血淋漓的樣子下的母女二人瑟瑟發抖。
楊純和沈知禮互相依偎,看著倒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
“楊峰,再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親戚,你可千萬不能夠受到外人的挑撥。”
楊純還算是保持著基本的理智,隻是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在微微發顫。
楊峰冷笑。
“你們是把我當成了親戚,還是把我當成傻子?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利用我。”
楊峰說著情緒激動,順勢就把碎片對準了對麵的人。
“沈知禮,你自己不敢去對付謝鬱深,就想著攛掇著我去,現在好了,他回過頭來就對付我,我現在是家破人亡,人人喊打,過得就好像是下水道裏的耗子一樣,你說你要怎麼賠償我?”
楊峰說著一個箭步過來,頓時就把母女二人嚇了個不輕。
沈知禮自然是打心底裏麵瞧不上這樣的窩囊廢。
可眼下他們母女二人不占優勢,隻能先把人給哄了出去。
“楊峰,我當初跟你承諾的那些事情可都是真的,是你自己不中用啊,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自己無能,連個謝鬱深都對付不了。”
沈知禮壯著膽子說了嫌棄的話。
原本就有些酒精上頭的楊峰哪裏聽得了這樣的激將法。
“我怎麼就對付不了了?他以為他是個什麼人物,難不成他真的要隻手遮天嗎?”